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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子燕又道:“长兄想如何呢?救了子燕,自己再闭关修炼个百年?那之后父君若是真挑起战争,你还有能力拿得起长枪吗?”
长君低头不语。
“子燕答应你,战火熄灭之时,若是长兄与月无弦都活着,子燕就回仙界。”话音落下,凤子燕便转身走向月无弦,丝毫没有要听长君如何回答的意思,背影坚决,不留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月无弦并不知那日凤子燕与长君说了些什么,凤子燕不主动告诉他的事情,他通通不过问。即便凤子燕已放弃一切在他身边,可他仍有一种戳破往事就会背道而驰的惶恐。月无弦不是个话多的人,即使凤子燕总缠着他,让他说那些凤子燕“想听的话”,他也只是揉着凤子燕的头发莞尔一笑。
或许是以为,生命对于他们而言是漫长的,将“喜欢”挂在嘴边不是他的作风,他可以用行动来证明,时间就是最好的帮手。然而,这不过是月无弦一个人的以为罢了。他不会想到,也许凤子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自凤子燕继位仙君后与月无弦的第一次重逢起,四界就不曾安宁。像是凤子燕与妖尊生辰那日闹出的各界“仇怨”,像是十几日前领兵与魔界厮杀的长君。月无弦以为,这种不安宁会渐渐被时间抚平,悄声无息,他亦不会想到,这种不安宁并没有被时间悄声无息的抚平,而是寂静无声的蔓延开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逐渐扩散成一张将四界包围的巨网,最没有防备的,就最先被毒虫啃噬。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是任何事都能用这句话来概括。局中的仙界已经狂妄得似乎忘记身份姓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毁尽万年声誉。局中的魔界却是不以为然,仍以为尘世太平如昔,毫无警戒之心。而妖界与冥界身为旁观者,算是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妖界因月临已与仙界为敌,知道要挑起战争的是仙界,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妖”,此字一出,任谁都不会觉得安分,若说他们不好战,怕是无人相信。而冥界却恰恰相反,那样血流成河的画面,只为了战而战,只为了杀而杀,满眼都是一个“死”字,不再有其他意义,让冥王祀尧极其厌恶。
凤子燕与月无弦有意或无意的都提起过此事,月无弦每每转移话题当作不知,凤子燕劝说无用,只好作罢。
虽说万年前的四界之战月无弦不曾亲临,但流言之多,他即便不问,也能听到些许,故此,他的母亲是如何死在妖尊手中的,他全然知晓。那时的月无弦还是妖界的少尊主,脾性放肆狂妄,一听闻此事立即冲进妖尊寝宫,想要问个究竟。他那时心里真真切切的渴望着妖尊会否定,然后揉揉他的头发让他不要乱想,可妖尊却是一口承认,半点也不解释。
不知此事的人,都道月无弦是野心大,做一个不知何时才能靠大战一场来继位的妖界少尊主,不如独闯魔界拼杀至最高处。皆不知在月无弦心中已和妖界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像是所有的希望都落空,所有的噩梦都成真。自此,所有的杀戮都让他满含恨意。
凤子燕自然也不知这些,不然,他怎可能一次次在月无弦面前提及“四界之战”四字。
凤子燕留下之后,月临往冥界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有了长居的打算,祀尧和碧落对此甚是欢迎,月无弦自然知道月临是不喜欢凤子燕,可月临不曾说过,见祀尧和碧落也开心,月无弦也就随了他们去。
直至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月无弦发现凤子燕的黑发似乎变得更多了些,一双金瞳似乎也掺杂了些别的颜色,霎时有些心慌了。
凤子燕却取笑他:“月无弦,你何时喜欢上胡思乱想了?和个姑娘似的。”
月无弦望着凤子燕的眼睛,像是在寻找那抹多日不见的认真:“你说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凤子燕点头点得肯定:“真的会好的。”
月无弦半信半疑,却不再问,心里盘算着何时要私底下问问祀尧,还未想个彻底,又觉得这是对凤子燕的不信任,矛盾不已。
不久后天地间下了一场大雨,月无弦认为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凤子燕却惊奇不已。可偏偏,凤子燕在那日却觉得出奇的冷,甚至咳嗽不停。
月无弦再也无法冷静,将凤子燕拉去寝殿休息之后便飞身赶往冥界。
月无弦虽不知凤子燕发生过何事,但他知道,凤子燕的反应,不可能是一个仙界之人会有的。
除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月无弦赶到冥界时,却意外的见冥界戒备森严,俨然一副不论何人不得进入硬闯者格杀勿论的姿态。冥界之人不可能不认得月无弦,可见是月无弦也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让月无弦暗暗心惊。正犹豫之时,脑中突然闪过凤子燕的脸,犹豫的神色霎时收敛。
进不去冥界,月无弦只好在外等人通报。毕竟是祀尧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能碍着关系好就肆意妄为。
好在不一会儿星沉的身影映入眼帘。
有人来是好事,可来者是星辰,月无弦又暗觉奇怪。若换做平日,来者一定会是碧落。
虽说星沉碧落地位相同,可祀尧却极少让星沉为他办事,大部分时候,都是碧落一手包揽。碧落性子爽快,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作风总是被强悍的实力掩盖掉。而星沉却与碧落截然相反,寡言少语,一副清冷的模样,总给人拒之于千里外的生疏感,祀尧只有在事情大到不放心让碧落去做时,才会交给星沉。比如那次凤子燕的生辰,祀尧一早猜到会有变故,便派了星沉去。那次若是让碧落去,她双剑斩下,怕是冥界与仙界也早就得结下永世之仇。
莫非……
月无弦又想起了凤子燕总对他提的四界之战。月无弦本以为,妖尊与祀尧都是经历过一次的,若仙界真想将旧事重演,他们也该极力平息才是。可冥界如今这处处森严不同往日的模样,难道不是在备战?
正心惊之时,星沉已立在月无弦面前,眉眼淡漠,唇角却微微弯起,他道:“何事?”
月无弦自然知道,星沉这么问了,也就没有请自己“进去坐坐”的打算,只好直言道:“来找祀尧,有些事急求他相助。”
月无弦身为一界尊主都无法解决的事,自然是大事,星沉有些迟疑,道:“主上……在闭关静养。”
“闭关?静养?”月无弦觉得不可思议:“他是觉得自己实力不够强悍还是身子不够健壮?”
星沉眼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也只是道:“近来怕是不能出关。”
“忙着作甚?”月无弦似乎又回忆起了什么,冷笑道:“忙着与我为敌,与月临为敌?”
“无弦。”星沉连忙唤回他的冷静,待月无弦将情绪收敛,才缓缓道:“你知不知,在妖尊与你的母亲相识之前,从未有过四界之战。”
月无弦愣了愣:“什么意思……”
星沉如是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在你与凤子燕相识之前,四界不曾发生任何动乱。”
“是我和凤子燕引起的?”月无弦无力反驳。
星沉点头,他从不会因谁而刻意避开事实,直言道:“事发之前,你们谁也不知其中因果,后来,凤子燕许是明白了。”见月无弦微微动容,星沉又道:“那日碧落回来时,将所见所闻都告诉主上了。凤子燕进过锁仙楼,凭一己之力将它摧毁,才得以见到你,是吗?”
月无弦怔怔点头,若有所思。
星沉道:“主上说,凤子燕摧毁锁仙楼,有两个目的。”
月无弦连忙望向他:“什么目的……”
星沉却偏了偏头:“凤子燕不曾告诉过你?”
月无弦摇头。
星沉想了想,确定脑海中着实不曾有过祀尧对他说“不可告知月无弦”的命令,才放心对月无弦道:“凤子燕的父君将他关进锁仙楼,是想用最大的力度限制他的行动,自然不会轻易放他出来,可凤子燕想见你,除了摧毁锁仙楼,没有其他办法。”
月无弦抿唇不答,示意星沉继续说。
“另一个目的……”星沉却在心里矛盾许久,不知如何开口。
“不能说?”月无弦立即想到祀尧偶尔的一些奇怪命令。
星沉摇摇头,声音放轻了些,道:“另一个目的,是因为凤子燕明白我方才说的事情。他清楚战争因你们而起,他清楚若他是仙君,你是魔尊,你们便无法长久安稳的在一起。可他若不是仙君,就未必。”
月无弦突然想起长君对他喊的那声“他为了你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