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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B…2。”没有起伏的声音自我介绍着,就像是机器人。
另一边,小安似乎也是这么觉得,掀开了T…1带着的面具,戳了戳他的脸,然后一脸淡然地放下了手:“是真人。”
孙武嘴角微抽,咳嗽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请跟我走。”
T…1和B…2同时动作,将三人,引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
“快来吧,我要等不及了——”苏摊在真皮椅子上,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嘴里吐出的话语带着疯狂的扭曲,“哈哈,快了,就快了——哈哈哈哈——”
而在苏不远处,罗列了一排整齐的试管,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或浓或淡,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而在试管旁的文件夹里,露出了无数张已经被打上叉的名字。
基地【2】
谢远跟着B…2进了电梯,看他随意地按下了B1的按钮。
在一阵失重感之后,谢远和B…2随着电梯下降了。谢远靠在电梯冰冷的铁壁上,上下打量着他,心里暗自琢磨如果B…2突然发难,自己能成功防御的可能性。
而受着谢远强烈“视奸”的B…2完全没有反应。
当然,谢远的想法没有得到验证,电梯停下后,B…2就径直走了出去,没走多远,就和迎面而来的T…1与小安、孙武碰面了。
B…2和T…1默契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B…2就走到了前面,T…1原地不动,看意思,似乎是打算走在三人后面。
——所以说,他们会被像是犯人一样被送过去。
小安微微挑了挑眉,扭头看着谢远。
谢远一脸的平静,孙武跟在两人身后,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虽然四周除了铁壁还是铁壁。
B1这个楼层似乎没有什么人,连半成品,甚至研究院的影子都看不到一丝一毫。五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通道上只听见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来回响着。
走了将近十分钟,领头的B…2便停了下来,而这时他们面前又是一个电梯。
T…1开了门,B…2便将手放在了门上,看似阻止了电梯门的关闭。T…1摆了摆头示意三人进去,而B…2的手一直放在电梯门上,红光不断从B…2手心扫过。待四人都进了电梯,B…2才闪身进了电梯。
五人在电梯里什么都没做,谢远三人很老实地没有去按电梯里唯一的按钮,五人老老实实地等了一分钟,T…1这才按下了电梯里那个唯一的按钮。当然,这个按钮也绝对不简单,小安看着刚才绿光一闪而过的按键,摸着下巴暗自揣摩。
没过多久,电梯轻微地晃动了起来,移动的感觉却和平时的不同。
“横向移动的?”孙武靠在铁壁上,低声喃喃,似乎一点都不指望那两个冷冰冰的和机器人一样的东西会回答他。
但是很意外的,T…2开口解说了:“这是通往‘主脑’的唯一通道。”
话音刚落,谢远还未能表示出对“主脑”这个词复杂的心情,就被眼前突然呈现的景象吓了回去。
原本是铁壁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透明化,电梯道路两边排列着两列整整齐齐的半成品,有的甚至已经能成为完全品了,这让谢远和小安越看心里越不安。
“这里是研究主亲自研究的成品,距离成功只有一线之遥。”B…2的话不论真假,都让谢远和小安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两列试验品,左边一列应该是由动物至人,保留了大多数动物的外形;另一边则是相反。当然,这一点不用提醒也能看出,因为右边的那一系列的研究品里人的姿态很少,甚至有的在胸部以下,胯部以上密布着密密麻麻的触角;而另一边,相对的,谢远在快速移动的时候再另一边看到了不少巨大夹克虫,长着人类的脸。
看着两边奇形怪状,诡异外表的试验品,谢远更加坚信,这次不论有多艰难,都要将资料收回。
“你们的研究主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实验的?”小安的这个问题,立即引起了谢远的注意,的确,按照这个数量,根本不可能是在资料流出后这短短时间内能达成的。回想起谢先几乎足不出户,即使自己每个月都有寄钱回家,谢先自己也有退休金拿,但是按照他的消耗速度,那总和根本就是一天的资金——可恶,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谢先做这个实验资金是必不可少的啊!
“看来,很明显,这个所谓的研究主在一开始,就盯上了这份资料。”小安也没想过要让那两人回答他的问题,径自说了下去。
而那两人对于小安的话不置可否,电梯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孙武一直在默默地听着他们说话,眼睛打量着飞速划过的半成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有一种这些物种的颜色在变白……
陈列的研究品也不知道有没有按照按照顺序排列,有的几乎接近完美,在一系列的诡异半成品里,维持着完美的人身或动物的形态;有的却连半成品都不能算,除了某个部分有着动物或者人类的形态,其余的部分仍是原本的样子——这个主要就由左右来区分了。
当然,说是不知道也是因为猜测研究的时候处于不稳定期造成的。
小安几乎是用学术眼光在打量两边了,谢远确是越看脸色越青,之前突然发现自己的疏忽,让他突然有点急躁。
“还有多久?”孙武确信不仅是那两人,再继续在这条通道上待下去,他都要神经错乱了。准确的说,不论神经多么强健的人,在这里呆久了都会神经出点问题的——当然,前提是“人”。
一直沉默的T…1仍旧看着通道伸出,平淡地回道:“还有大约半分钟。”
小安将眼光从研究品上挪开,他们这一趟基本走的就是直线,而他们已经移动了将近二十分钟了,如果不是苏突然让带路,或许他们将基地翻个顶朝天也不一定会找到这个所谓的“主脑”在哪里。
小安暗自咂嘴,捏了捏谢远的手臂:“待会儿机灵点。”
谢远一愣,有点不知所云。
而就在他打算提问的时候,B…2突然说话:“到了。”
谢远一扭头就看到了正前方紧闭的大门,电梯也渐渐恢复了冰冷的铁壁。这次,三人才看清了,铁壁是从四周升了起来,无声无息。当时三人的心思都不在电梯四周上,所以倒也没发现这一点。
电梯打开后,三人本来以为又要走上一阵,结果,一打开就看到了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的苏。
苏面对着电梯坐着,身后是数十根粗大的试管,每一根里面都呆了一个……研究品。而他的脚下,却趴着一只老虎,白色的老虎。
“研究主,大人。”B…2和T…1对苏弯腰,然后就退出了门,退回了电梯内。
对于两人的称呼,小安明显能听出中间的停顿,而环视一周之后,他只能死死地盯着苏脚下的那只白虎。
苏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放下了翘着的腿,摸了摸那只正在闭目养神的白虎的脑袋。“怎么样,这是我的沃尓。”
“成功品?”谢远上前一步,问道。
苏只是笑,没有回答。
“看来是没有,”小安推了推挡在自己身前的谢远,说道,“如果成功了,我们就不会在这里。”
孙武在最后看着他们,暗暗摸着爱枪,想要找准时机,一枪解决。
白虎似乎被外来者吵醒了,打着呵欠从地上爬了起来。苏加大了蹂|躏他头顶软毛的力气,让谢远这个隐形毛球控突然有些莫名地嫉妒。
“好了,说说你让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小安似乎发觉了谢远的不对劲,咳嗽一声,拉回正题。
苏拍了拍被自己揉得一团乱的虎头,站了起来,问道:“目的?”
“你不会就是让我们来欣赏你的大作的吧?”小安微微挑高了语调反问。
“呵呵,”苏笑了一声,说道,“当然不是。我知道你,当初是你帮助谢先完成了大半的实验,我就想问问你,最后的那一份资料,到底,是一开始就是错的……还是,被某人改动了呢?”
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指。
小安耸了耸肩,一派轻松:“谁知道呢,我又没看到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