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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兴趣。‘他说:“我也是。’我问他为什么还和这些人来往,他们很卑鄙,以为我的存在就是给他们钱花。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
她皱着眉说:“巴黎是不用管了。”
“在法国,掏钱买裙子穿的不足百人,如果只有法国……”
谈到夏奈尔帝国时,科科说:“这个帝国巨大无比,我得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小韦尔泰梅?他是一个淘气鬼(至少已有40多岁了),我为”什么不能依靠他?“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心里暗自发笑。
她有时为此叹息:“家里没有男人。”
前些时候,侍候我们的膳食总管换了人,不再是弗朗索瓦了(我后来知道他姓米罗内)。
科科说:“弗朗索瓦现在负责珠宝销售。这些珠宝多亏他才卖了出去。”
她很喜欢的一位女士是做首饰生意的,这位女士去世后,房间里零乱不堪,科科要弗朗索瓦把房间收拾一下。
科科说:“抽屉里有一些金项链。这位女士在世时,我从不看她抽屉里有什么东西。我上楼进屋看弗朗索瓦干得怎样了,看到桌上有三串项链,我就说:”弗朗索瓦,这些项链是你做的吗?‘’是的,小姐,做项链很好玩。‘“
她学着弗朗索瓦那种谦逊腼腆的样子,说:
“好,继续干吧!”
这是科科的说法。弗朗索瓦的叙述就较为简单了。他说,一天晚上,他侍候科科一个人在一张大餐桌上用餐时,她要他脱掉白外衣、手套和上衣,坐在她的对面和她共享晚餐。科科说过我家里没有男人,但弗朗索瓦就在她身边。弗朗索瓦日益风光起来,但一点也不令人讨厌。
“弗朗索瓦先生,您肯不肯赏光今晚和我们共进晚餐?”科科问道。
“不,小姐,今天晚_卜…”
他晚上有事。既然有我在,就由我陪科科去里兹饭店,弗朗索瓦才得以外出。不过这种事不经常发生。弗朗索瓦已经结婚,科科是不是见过他的妻子?我想没有。科科替他买了一套公寓,让他住得离工作地点近些,还为他配备了家具,很豪华,而且还暗示着什么。她带弗朗索瓦去瑞士。一天晚上,他穿着衬衣,拿出一条粗大的宝石项链和假宝石的仿制品给我们看,问我们哪条是真的。科科被搞迷糊了。是被他的花言巧语弄胡涂的,还是出于爱慕之心而真伪不辨?
科科说:“弗朗索瓦成了一个杰出的珠宝商。我一生教过不少原先一无所知的人,就数弗朗索瓦肯听我的话,他学到了不少东西,这样前学的人不多。下面的人撤的缝纫工人和女工头)我教了他们8年了,还是什么也没学会。”
真的宝石项链是威斯敏斯特公爵送给她的。她回忆说:
“他对我说:”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我借花献佛,送给你。‘我不客气地接受了。他总是给我东西,我不要的他也送。“
弗朗索瓦的衬衣腰际以上有些鼓起。科科一会儿拉拉衬衣上端,一会儿拍拍地凸出的肚子,显得有点坐立不安。
弗朗索瓦在瑞士期间体重减少了几公斤。
她笑了。有弗朗索瓦在,她很舒心。
科科开心地说:“他减少了3公斤。这里(脸部)瘦了些,这里(肚子)也小了一点,不过再胖起来也很快。”
弗朗索瓦怎么反应呢?这位卡堡农民的儿子的圆脸上露出一副令人信任的憨厚相。科科常常借书给他看,她说:
“他喜欢看书,有的书他不爱看也会对我说。哦!见过那么多的巴黎骗子和坏蛋后,和朴实无华的人相处真令人舒心。”
她带着弗朗索瓦去荷兰参加她的好友玛吉一范茨维伦的葬礼,乘的是死者的女婿居伊·德·罗特希尔德包租的专机。
“我对他说:”弗朗索瓦,我们该去参加葬礼。‘他说:“好,小姐。’他一点也不惹人麻烦,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循规蹈矩,言行得当。”
科科还带弗朗索瓦去看赛马。她的马胜出时他也在场。要不是遇到了弗朗索瓦的妻子,科科还真想认识一下他的母亲。大家都说弗朗索瓦和他的母亲很相像。轻歌剧《科科》虽然在纽约大获成功,但没有反映出她的晚年生活。
——弗朗索瓦……
——小姐,什么事?
——把手套和白外衣脱了。没有人坐在我对面,我一个人吃不下饭。我真不知道我的一生是怎么度过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过幸福。我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我的爱情生活十分不幸。我没有少流泪。在我一生最辉煌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最为凄惨。我对生命和金钱都不太看重,人直不很在乎。我完全没有B己的个性,只有一件事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那就是我独自一人创办的夏奈尔公司。我既没有银行家作靠山,也没有用过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靠的是我从来没有超支过的银行担保。我什么都干,使公司走上了轨道。我赚过许多钱,也花过许多钱。我发明了夏奈尔香水。人。们不知道我到底有过多少发明。在夏奈尔公司,我主宰一切,只要说一声,要钱就有钱。我看到的都是笑脸,谁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谁,这样有助于我在生活中自卫。我能够迅速辨别人们是否喜欢我。哦!我可不要别人喜欢我。‘喜欢’是个很严肃的词。我喜欢的人不多。照我的理解,‘喜欢’就是全身心地赤诚待人,人们可以热情相处,可以互相愉悦,但是全身心地赤诚相待,这样的‘喜欢’并不多见。我知道自己有时招人讨厌,说起话来很激昂,这是我的南方人的性格使然。我乱说一气,想法填补冷场。我说着说着,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为的就是不让冷场出现。我这么做没有人理解,与人相处就更加困难了。“
她和弗朗索瓦的关系却不难处。弗朗索瓦很听话,他是夏奈尔公司的人,是夏奈尔公司利益的守护神,对于夏奈尔公司的风云际会他总是以笑代答。
科科说:“要留出一些钱享受享受。”
她带着弗朗索瓦参观过一位在建的公寓大楼。从这幢大楼到康邦街驾车只要10分钟,但整幢大楼已被美国人买下了。
科科说:“我想给弗朗索瓦预支一些钱,不管他以后还不还。”
不消说夏奈尔小姐是诚心诚意想让弗朗索瓦·米罗内得到一笔财富的。她去世后,人们对此都深信不疑。此前,她已经把银箱钥匙交给弗朗索瓦保管。更为人称奇的是,人们在科科的一本已经卖给一家专门书店的书中发现了一份遗嘱,确定弗朗索瓦为科科全部财产的继承人。法院为此专门开庭,最后以协议解决了事。
弗朗索瓦满足了科科有一个人在身旁的要求。她要有一个男人在家里。善良、单纯、温顺的他对她来说最为合适。一次,科科准备驾车去瑞士,弗朗索瓦自告奋勇要陪她同去,他说:
“小姐,得知您要一个人去瑞士我心里很是不安。”
后来她对我说起了这件事,仍旧十分激动。何况,弗朗索瓦对她百般顺从,在她的调教下,还成了珠宝商。科科本人也成了一座丰碑。但是,传媒忽视她,似乎认为她除了爱唠叨外别无所长。其实她正在让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得到一切。弗朗索瓦使她不再孤独,所以得到她的器重……在她眼里,这种器重是得当的,她还会继续器重他。让我们看着科科是怎么看待珠宝首饰的:
我不在乎珠宝首饰。珠宝首饰不会带来什么,也不会增添生活的乐趣。一般来说,女人们都想拥有几件珠宝首饰,但是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赠与,而我对这些东西毫不在意。许多人给我首饰。逼得我不得不说:“不,谢谢,首饰我够多了,要这么多干什么?”
我被金戴银,项链、胸针、各色宝石,应有尽有。所以当我说我不喜欢首饰时人家就不理解了。我不喜欢用瓶塞般大的钻石去炫耀丈夫或情人的财富,也不喜欢赴晚宴时从箱子里拿出钻石别针、珍珠项链装扮一番,回来后又立刻放回原处。首饰是有钱人的装饰品,一旦遇到危机,随时可以卖掉,这种首饰我也不喜欢。
佩戴首饰,就要拥有许多首饰。但如泉都是真货,那就显得太招摇,太没趣入我用的首饰都是假货,但都很美,甚至比真货更美。
首饰标志着一个时代。我希望我的时代的标志是夏奈尔牌的首饰。我认为会实现的。由于我的努力,许多妇女佩戴的是不值多少钱的首饰。我曾经问过一位模特姑娘,如果她脖子上的首饰是真货该值多少钱?这串假祖母绿宝石项链值2万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