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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科·夏奈尔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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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把膝盖并得拢拢的,把裙子的一面垫在臀下,一面盖住膝头,坐得笔挺。
  “当时到处都是德国儿”
  战斗结束后,她的外甥和工程兵们回来了,受到了大家的欢迎。她的外甥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俘虏,是她把他解救出来的(怎样解救的,请看以后章节)。
  正当我开始认识她的时候,报纸对一对孪生婴儿的故事发生了兴趣。他们生在诺尔的一家医院里,其中一个出生时就被人调换了。这个问题后来被人发现了,那个领走孪生婴儿的假母亲不愿把孩子交出来,并且拒绝领回自己的孩子。
  听了这个故事后,科科高声叫了起来,她说:“我来领养他。”(她接着又说)“我会把他送到瑞士最好的学校读书的。”她还明确地说:“条件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一切使她给人以一个奇怪的印象:她是不是良心特别好?下面是她对一生中最困难的时期——逃难时期的一些回忆:
  “我没有由于德国人的原因而离开巴黎。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呢?我遵纪守法,连店也关了。”
  她想表明她没有对普遍的恐慌屈服。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她后来还是离开了巴黎?她不想听到这个问题。她的“机械师”参了军,只好在最后时刻另外雇了一名司机。司机拒绝开她的那辆罗尔斯汽车,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车上。逃难的人流裹胁着她到了波城,他在那里遇到博伊,并被他迷住了(路易丝·德维尔莫兰语)。她自己对这一时期是怎么回忆的?她能记起的只是无法摆脱的无聊。停战?贝当?法国历史上最可怕的军事大溃败?所有这些,她一个字都没有提起。她常去理发店打发时间,她就是在理发店里遇到玛丽一路易丝·布斯凯的。玛丽一路易丝是一个典型的巴黎妇女,她生性活泼,有点滑稽,常常举办沙龙接待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时髦人物。法国解放后,她成了美国一法国赶时髦的人的中心和正在形成的阔佬们的领头人。当时她是《哈泼市场》在巴黎的代理人。科科要她把她带回巴黎。玛丽一路易丝还带了一名女博士(名字我记不起了)。一位朋友为她搞到了一桶汽油。
  ——汽油味太重了,她说。
  第一站是维希。晚餐在花园旅馆。什么时候?停战后几个星期。将军曾在这家旅馆用过餐,赖伐尔也是。起初,他们都在公共食堂吃饭,桌子上杯盆狼藉。科科说了些令人沮丧的细节:
  “所有的人都喝着番棋,放声大笑。一些女士戴着这么大的帽子。我说;瞧,这里的气氛真热烈。一位先生回过头来盯着我说,您这是什么意思,夫人?我回答说,我要说的是这里的人都很快乐,太舒服了。他的妻子劝他别吱声了。”
  很难用极少的文字把这种充满火药味的气氛重现出来。她们在哪里过的夜?玛丽一路易丝·布斯凯睡在一张长椅上。身上盖着一条床单,科科睡在20点后当班的流动警卫的床上。
  “一位先生提供我一张床,条件是我和他同睡。这个旅馆里的人都认识我,我说服了老板,于是被安排在一个屋顶室里。我睡在那里热得透不过气来,不时地起来,到厕所里去喘喘气”
  在维希有一封信等着她。这封信使她对离开已有一段时间的巴黎隐隐地有了一些了解。邮局还在运转。
  “我惊奇地获悉德国人没有占领我在里兹饭店的房间,他们甚至连放在门口用大字写着我的名字的箱子也没有打开。一位将军看到了这些箱子,他说:制造服装和香水的夏奈尔小姐她可以留下来。德国人并不都是流氓。乔治和热夫·凯塞尔有时和我疏远的原因就在于此他们不在那里。但他们却愿意对发生的事情作出解释。我没有看见过德国人、看看莫里斯·萨克斯是怎么写的吧。他说他有几位德国朋友,他想以他的名义上演一出戏。人们对他说,不行,不能用这个名字,但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后来他去了德国,因为他自己要去。在汉堡,他遇到了可怕的事。他因为告发了所有的人而被一些法国人暗杀了。我对热夫和乔治说了,他们认为事情还要微妙得多。”
  夏奈尔小姐对被占领时期的黑暗年代谈得很少。有关这方面的谈话也不能为她增添光彩。‘战争与她无关,奇妙的自我主义比马奇诺防线保卫法国还要好地保护了她。在这方面,她和萨夏·吉特里见解相同。萨夏说:
  “我看到的德国人不如看着我的德国人多。”
  科科说:“战争总是会有的,因为发明了那么多的药品,人都快死不了了。”
  在维希,她靠了一位省长,把油箱装得满满的。在回巴黎的路上,“机械师”驾车,同行的还是玛丽一路易丝·布斯凯和那位女博士。路上她们曾经被拦下,让坐着牛车重返家园的比利时难民通过。
  “我们拿出床垫在树林里睡觉。”
  她们还带着床垫?……
  科科说,如果不是天好的话,人们也就只得呆在家里无法逃难了。我饿极了,清新的空气使我胃口大开,但是我们只有糖果和果酱。玛丽一路易丝看见有人在火上煮什么东西,希望他们请我们共享他们的食物。我要“机械师”走小路,但到处都找不到食物,什么也没有。在波旁一阿尔尚博海水浴疗养地我们又碰了壁:旅馆老板抱歉地说:整个季节房间全被预订了,但是没有人来住。总而言之,预订房间的人都没有来。我们找到了三间带浴室的房间,这真是一个奇迹。我想看看周围环境,没有立即进房间。我看到一个小男孩爬在墙上,心想他肯定会掉下来的。他真的失去了平衡,跌了下来,头先着地。我立刻奔了过去,我对大家说,先别扶他起来,看看有没有骨折。小孩哭了,她的母亲也哭了,这个可怜的女人。我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100法郎的钞票。小孩看见钞票后就不哭了,说起来真令人难过。他把钱给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说,今天晚上有得吃了。这位母亲还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怀着孕。她让我看了她的钱包,里面只有5法郎。她靠别人的施舍活命,而别人却不愿给她钱。真是太惨了。我回到了旅馆,玛丽一路易丝问我去了哪里,她说:
  ——和你在一起就总会遇到任事,你又去做了些什么?
  ——亲爱的,一个小男孩从墙上跌了下来,我给了他100法郎,他今天晚上有饭吃了。
  我们谈着许多事……不可能全记住,不是吗?当时的情况很特殊。
  难道她看出我对她的这段回忆是有保留的?她是否意识到这件事太没有意义了?给一个受了伤、饥饿的小男孩100法郎,这就是她为使国家免遭灾难作出的贡献,并且感觉良好!她还记得在波旁一阿尔尚博的海水浴,多么幸福啊!
  水是黑色的,我们好几次提着鞋在地里走,我的长统袜弄破了。晚饭时我们吃了色拉和港心蛋。老板娘问我是不是真是夏奈尔小姐。我做过许多生意:首饰、香水等等,开始成了一个知名人物。这位夫人对我说,她的父母是织布工,他们会以认识我为荣。我们去看了他们,他们请我们喝了苗香酒,还抚摸了我的手。老太太拿出一张上面登着我照片的旧报纸,低声说,您真是夏奈尔小姐?她们显然是在另一个世界上。那么德国人呢?
  他们给我们汽油。布告牌上写着:法国汽油,取用自便。
  她回到了巴黎。还没有到大门,里兹饭店的一位经理就看到她了,做着手势示意她不要再靠前了。
  我看到了哨兵。我对经理做着手势,示意他,既然我不能过来,那么您就过来吧。他说我应该先去司令部。我很脏吗?应该换一身衣服。我的女佣人在上面吗?她还没有回来。我对经理说,您先去一下司令部,对他们说夏奈尔小姐来了。我呢,等我换了干净衣服再去。我知道对人有什么要求时,最好衣着整洁。
  她凭什么如此地自信?在一次三个人吃饭的时候,我记下了科科和塞尔日·利法尔的谈话。
  ——我,利法尔说,由于工作的缘故(他是歌剧院的芭蕾舞大师)看到过许多德国人,从戈林到戈培尔,所有的人都见过。而科科,她呢,什么人也没见过,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德国人,因为她从不出门。
  ——我觉得出门是不礼貌的,科科说。
  ——她真了不起,利法尔说,真有胆量!一天她被盖世太保叫了去,我陪着她。
  这位舞蹈家低下了头,好像听到子弹在他耳边呼啸。
  ——她把知道的东西都讲了出来,我竭力想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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