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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像是为人民服务的样子。要不,你过去跟工人们说说?要不,你耍耍威风,把这些工人赶走也成啊。”
“我不过是人民群众痛恨的小官僚一个,算哪门子当领导的?”沈淮嘻皮笑脸的说道,“我要是听你的忽悠走过去,给打得鼻青脸肿,谁来负责任啊?”
沈淮一副牛皮糖的样子不受激,张孜也无以为计。
两边都堵满人跟车,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陈曼丽给堵在路的那头跟谁在通话,张孜她们就指使老实厚道的王辉走过去找陈曼丽,她们也不在路边站着吹冷风,先回酒店的大堂里坐着等。
陈曼丽也不没有过来,又等了一会儿,都不见有徐棉集团的高层露面,沈淮坐着也是无聊,就给熊文斌通电话说堵路的事情。
熊文斌还没有正式到徐城工作,但对徐城的各种问题已做了调查,将徐棉的一些情况告诉沈淮。
作为徐城市属最大的国企之一,徐棉集团加上退休职工,有一万五千多人。
虽然沿海地区的棉纺织业发展较好,也恰是沿海地区中小棉纺企业如雨春笋,管理僵化、官僚主义浓重的徐棉集团市场竞争力差,经营是一年比一年困难。
徐沛到徐城后,就一直在推动徐棉的改制工作,也是近期才跟香港中汇集团谈妥协议,由中汇集团接手控股权、经营权,徐城市只保留部分股权,但中策集团只答应改制后先拔四千职工保留下来,这差不多有近一万名职工都要下岗。
而徐棉作为纺织企业,下岗职工技能相对较差,严重影响再影响,突出来的矛盾更加尖锐。
今天除了这边一百多徐棉职工上街拉横幅反对改制、下岗外,还有两千多职工在徐棉集团厂区聚集,给集团高层及时拦住,没能从厂区出来,而且从厂区到市里的道路,也是临时加派警力封锁起来,不然今天徐城市里的交通都可能瘫痪掉。
霞浦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沈淮当年也曾给堵在船厂差点出不来,但显然徐棉集团乃至整个徐城市的问题要更严重、更尖锐。
也无怪徐沛这次有所退让。
国企改制是王源总理推动一项重要工作,徐城市要在未来五年间全面解决国企经营效率低下的问题,工作极为艰巨。
徐沛即使过两年不担任徐沛市委书记,徐城的问题不能有好的解决,依旧是他屁股上没有擦干净的屎,更何况现在钟立岷、赵秋华都还可以拿这事压他。
“老熊,你肩上担子不轻啊。”沈淮了解过徐棉的情况,也只能这么安慰熊文斌一句,“徐城这两年消停不了。”
第八百八十六章二世祖
成怡陪同张孜她们在大堂一角的沙发上说话,见沈淮打完电话从另一角走过来,这边休息区也就两排沙发,她让沈淮挨着自己坐下来,轻声问他:“情况怎么样?”
“很严重。”沈淮轻声跟成怡说道,“徐棉还有两千多职工聚在厂里,暂时给拦着没能出来。除了徐棉及轻工局的人外,徐城市里没有人过去,还在僵持。”
“你们俩说什么情话呢,还不让我们听见?”张孜凑过头来问。
“说情话,当然不能让别人听见。”沈淮隔着成怡,跟好奇心胜的张孜笑着说话。
“对了,我们就听曼丽说你在淮海省是做领导干部的,你具体什么职务,我们都还不知道呢……”周文俊跟蔡兰夫妻俩以及陈莉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好奇地问道。
“你们都是中央财院毕业的高才生,毕业后要么进中央部委、国家银行,要么进五大会计事务所,我在地方上也算是县处级了,但在你们眼里,能算领导干部吗?”沈淮眯起眼睛,笑着问周文俊。
蔡兰、张孜跟成怡是大学时的宿舍同学,她们自然早知道成怡她的父亲就是此时的冀省省长成文光。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门当户对还是男女婚配的主流。成怡若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选择跟眼前的沈淮相亲交往,即使不便问得太细,他们也不难猜测沈淮的家世是什么级别。
周文俊他们作为中央财经学院毕业的人,进入社会发展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有相当的社会经验,知道沈淮要是有着与成怡相匹配的家世,也就能想象他这样的二世祖,无论在地方或中央部委,三十岁左右担任处级官员才是正常。
再往上提拔,就要受资历、能力的限制,不是靠家世就能行的。这些年即使在级别最容易提拔上去的中央部委,他们也没有听说过有几个人,在三十岁左右能担任司局级官员的。
沈淮虽然说得敷衍,但也合情合理,他的话语里还对周文俊巧妙的一夸一捧,叫周文俊听了很是受用,也就不再纠缠着问沈淮在地方具体担当什么职务了。
当然了,周文俊进入社会多年,即使打心底不怎么看得起沈淮这种二世祖,但绝不会像张孜那般,借着漂亮女人的优势,将这种情绪咄咄逼人的表达出来,笑着说道:“五大会计事务所,听着名气大,刚进去三五年大家也都是在底层做牛做马,临了也没见有几个人能熬出头的。还有一个,国人能力再强,在外企也极难得到信任,到一定级别就会遇到天花板。过两年看不到盼头,我也要考虑是不是另谋出路……”
沈淮见周文俊说话听似谦虚,却又情不自禁的将自己在五大会计事务所任职已经接近天花板的事炫耀出来,心里也只是一笑,顺着他的意,说他喜欢听的话,等会儿真要还有人过来针对自己,他现在得先拉一个援手。
成怡见沈淮捧人、转移话题的本事倒是极巧妙,笑着低声问道:“怎么,县委书记说出来就那么见不得人啊?”
“陈曼丽在他们跟前,能说我什么好话啊?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个强迫你跟我交往的二世祖,我说我是县委书记,能让他们停止鄙视我吗?”沈淮笑着问成怡。
成怡苦涩一笑,想想沈淮的话也对,沈淮现在担任的职务越高,张孜、蔡兰她们只怕会越鄙视她跟沈淮之间的关系,只会叫她们对沈淮的评价越不公平。
曾几何时,她自己都有着这样的想法,又何怪张孜、蔡兰她们呢?
官二代在体制内是更容易得到提拔,不过国内的阶层还没有固化下来,出身贫寒但有能力,进入体制用心经营或钻营的,也有那么一批人,能在三十岁左右给提拔到相当高的级别上来。
这两类人,无论是在职场,还是在官场在,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在心态上都存在着对彼此的鄙视跟轻蔑。
成怡无论是在海外留学期间,还是到省人行工作之后,都容易接触到这两类人,故而对这种心态琢磨得也算是透彻。
成怡当年主要也是入学年龄比小,真正算起来,她大学毕业也有六七年了。
她的同学,或者比她更早入学的学长,从中央财经学院这样的名校出身,毕业六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即使家里没有过硬的背景,一些更优秀的人,无论是在机关还是在内外资企业,发展也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像周文俊、张孜他们,就多少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
成怡当初就担心沈淮会跟她的同学相处不愉快,但没有想到沈淮将张孜撇在一旁,跟周文俊倒是周旋得热火朝天。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沈淮能将梅钢做起来,手下聚集的更多是赵东这些出身草根的精英分子,沈淮对种种人性的琢磨应该比她要透彻得多,应付周文俊、张孜他们,还不是绰绰有余的?
“曼丽她们怎么还不过来啊?遇上这事,还真头痛啊!”张孜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从酒店大堂到楼前的大道,有好几排树篱挡着,她现在只看得见大街攒动的人头都没有散去,也暗感陈曼丽今天选择在这家酒店办酒,也挺晦气的。
陈曼丽跟程爱军,都不是徐城人,他们已经在农村老家办过酒,今天办酒主要还是请新老单位的领导、同事、在徐城结识的朋友以及两人大学时期的一些同窗好友。
成怡她们跟陈曼丽是同学,张孜她们今天晚上更是会安排住在新景天大酒店里,所以也是最早在大堂等候的。
这会儿,穿着婚纱、外面披一件长羽绒服的陈曼丽,满脸惶急的走过来。
成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过去问道:“曼丽,怎么了,看你焦急的样子?”
陈曼丽看到沈淮,径直朝他走过来,说道:“程爱军他公司的老总,刚跟我们一起走过去,想让那些堵路的工人挪个地方,不要堵在酒店大楼前,说话不怎么好听,争执了几句,就给个工人一把推了一个跟头。他火冒三丈,打电话要从工地喊人拿家伙过来,把这些工人赶走。我们劝都没用;沈淮,你能不能帮我们去劝劝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