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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能煤业在淮西投资开发的矿场也出现严重的积涝,损失严重,叶选峰这段时间的精力也是盯在淮西。
今夜,叶选峰也是刚从淮西回徐城,赶着宋鸿奇途经徐城,就拉谢成江等人过来,大家聚到一起吃个饭,交流一下近期的工作思路,突然间接到沈淮的电话说嵛山湖水电站存在问题,他心里自然不可能高兴到哪里去。
当然,叶选峰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也不可能说因为心里憎厌,就会完全忽视到嵛山湖水库的问题,只是在电话里跟沈淮说他要先了解一下情况。
“现在这个人指手画脚的事可真多。”刘建国私下里更不会掩饰对沈淮的不满,“淮海融投,是李谷拉着他搞的,还说得过去;但霞浦是一个县,却搞起什么淮海政府建设基金,名头听了好像他们才是省政府似的,这手就伸太长了。省里那么多官员,给打脸,看到他心里头会喜欢?”
谢芷看了宋鸿奇一眼,优雅的切着盘中的牛排。
宋鸿奇没有说什么,老成持重的谢成江跟叶选峰说道:“现在防汛形势很严峻,嵛山东岭的地形,又跟平江的平原地形又不一样,是有必要了解一下情况。”
谢成江不这么说,叶选峰也没有办法将沈淮摞在一边不理。
现在谁又能将沈淮摞到一边不理?
嵛山湖水电站规模不大,却有着稳定的盈利,在淮能诸多分属企业里,颇为亮眼。不过,嵛山湖水电站本质上还是沈淮一手推动做起来的,叶选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这几年都没有亲自跑到嵛山去看一眼,只是派了亲信去接管了事。
他现在对嵛山湖水库的情况,也没有什么直观而具体的印象,也只能在车里打电话给嵛山水电分公司的总经理了解情况。
然而,叶选峰从嵛山水电分公司总经理那里了解的情况,要比沈淮所说的轻得多,至少没有严重要紧急腾库容的地步。
“我就说嘛,明明是这个人乱伸手。”刘建国这时候更得意起来,说道,“对谁都虞指气使的,好像这个家已经是他来做主了。要真这么下去,那是把他给惯坏了。”
“嵛山湖水库下去,就是嵛山、霞浦两县,沈淮在地方上,关心这事也很正常。既然了解过情况没有什么问题,叶哥也不差再费神跟他说一下。”宋鸿奇心平气和的劝叶选峰,但临了又加了一句,“他大概也是没有什么耐心跟淮能下面的人交流。”
叶选峰阴沉着脸,拨电话回沈淮:
“我打电话给嵛山湖水电的总经理,了解一下情况,嵛山湖水库在入夏之后,就已经照规定降低了水位,这几天大雨,都还保持着相当的库容余量。除非最最不利的情况发生,不然没有必要再额外放水腾库容。再个,放水腾库容也不是简单的事,发电的损失也就罢了,嵛山湖沿岸的养殖也会损失很多,方方面面都很难交待。”
第八百三十章明月照沟渠
胡舒卫、罗庆就是因为跟嵛山湖水电现在的负责人意见上有严重分歧,在淮能电力内部也得不到足够的支持,才不得以找到他这边求援。
这么重大的事情,沈淮没有想到叶选峰也不多找几个人、全面的了解一下情况,仅听了单方面的意见,就草率的打电话给这边回应,他在村委办公室里也是头大如麻。
沈淮心里即使再对叶选峰的工作方式不满,但事关东渝溪等河两岸十几、二十万群众的安危,他还得耐着性子跟叶选峰解释:“照气象站的预测,后天的降水量平摊到嵛山东岭,就会叫嵛山湖的水位逼近警戒线。不要说最最不利的极端情况,嵛山的地形对气流的影响一直都很显著,只要降水稍往东岭河谷的上空聚集,或者实际降水量比预测的要大,嵛山湖水位都会超警戒线。到时候水库再被迫放水泄洪,再加下游河段本身涨水成灾,那所承受的冲击将是双重的。现在能留给水库开闸放水就只剩一天,容不得大家坐下来慢慢的研究。”
“地方有这样的担忧很正常,但最终我们还是要听专家的意见。”叶选峰扔了一个软钉子给沈淮,没有打算退让的意思。
现在省防汛部门主要是盯着渚江的抗洪抢险,对东嵛溪、嵛山湖水库等次要河流及水库的关注度不够,现在没有时间去一级一级上报研究。在其他方面,在其他事情上,他可以挖个坑给叶选峰跳,但在这种事情上,沈淮没有退后的一点余地,据理力争的要叶选峰改变主意:“嵛山水电以及省防汛部门的专家,是从一般气象条件做出的估算,但对嵛山的特殊性考虑不足;在这方面,地方上的水利、气象专家更有话语权。”
这时候戚靖瑶从外面走进来,她在大堤上跟泥浆斗了半天,累得够呛,满身泥污,看样子人还在大堤上摔了一跌才下来。
沈淮这时候也没有心情笑话戚靖瑶,坐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等叶选峰给他明确的回应。
戚靖瑶狼狈得很,好几千的套装摔在泥水里毁掉也无所谓,但今天她作为县委副书记的丑是出大了,以后在霞浦县工作还能有什么威信可言?只怕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基层干部都会打心眼底瞧不起她。
戚靖瑶心里不停的咒骂着沈淮,走进村委办,正想找水龙头洗洗,看到见淮能电力的罗庆过来了,而沈淮接电话时的脸又臭着,估计沈淮正在跟叶选峰或者淮能集团的其他什么人交涉嵛山湖水库的事情,而且谈得不开心。
戚靖瑶跟罗庆也就见过两面,都谈不上认识,这时候却是刻意的扬着声音跟罗庆打招呼:“罗庆你不是回嵛山协调防汛工作去了吗,怎么又跑到霞浦来找沈书记了?”
叶选峰本来就反感沈淮对淮能的事务指手画脚,开始还以为沈淮只是以霞浦县地方的名义,跟他协调嵛山湖腾库容问题,他也没有办法发作。
从电话里听到有人说罗庆就在沈淮身边,叶选峰当时就火冒三丈,硬绷绷地回道:“我相信专家的意见,要有什么问题,我来承担责任。”
见叶选峰钻进牛角尖,说出这样的话来,沈淮也没有办法退让,当下又不能一脚将戚靖瑶踹出去,只能硬碰硬的回应叶选峰:“嵛水湖水库下游就是嵛山、霞浦一百四十万群众,这个责任你承担不起。如果我们私下不能沟通好,那我们就只能以霞浦县政府的名义给淮能集团发电传来协调这件事!你再思量思量,我过两个小时,再给你打电话。”
沈淮挂起电话,看到戚靖瑶以及县人武部长等人都到村委办公室来,跟他们部署防汛工作:“我们要做好明天上午十点钟上游嵛山湖水库放水的准备,后天的暴雨,给全县防汛工作带来的冲击可能更大,大家也要有心理准备。戚书记你现在就回县去,跟陶书记汇合,坐镇防汛指挥办,我到前洼塘镇走一趟,两个小时回县里召开防汛电话会议,你让杜建事前做好会议准备;刘部长防汛指挥经验丰富,还是盯在三污镇,现在看来,划到二线的群众也要撤出来。”
沈淮让戚靖瑶去跟陶继兴搭伙起,因为只有陶继兴能镇住这只妖蛾,省得她没有什么经验,却在防汛工作最紧急的胡乱指挥,搞乱了部署;戚靖瑶给沈淮折腾了这么一下,巴不得早点回县里去,离开这倒霉摧的地方。
当然了,今夜叫戚靖瑶心里稍感安慰的,就是沈淮最后跟叶选峰通话的口气,估计他这次是要跟淮能的叶选峰闹掰掉了,这才是她最乐意见的。
沈淮与王卫成起脚出了办公室,罗庆紧跟过来,担忧地说道:“叶总那边,我是不是再打电话跟他解释一下,水电站那边,也是怕进一步放水,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沈淮摇了摇头,说道:“嵛山湖水库下面就是一百四十万群众,这事没有叶选峰优柔寡断的余地。嵛山湖水库现有的库容余量,没有给后天暴雨留下足够的余量,别人能寄望侥幸,我们做决策的人,不能寄望侥幸。”
叶选峰气得要把手机摔桌子上,谢成江、宋鸿奇等人看叶选峰的脸色极其难看,即使没有听到沈淮在电话里说什么,也知道沈淮对叶选峰绝没有什么好语气。
刘建国却是不忘煽风点火地问道:“那个人说什么话了?”
叶选峰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失去稳重的印象,将手机放在桌角上,说道:“我这边不答应放水,他就要以霞浦县政府的名义发电传。”
“这不是讹诈吗?”刘建国跳脚的说道,“这非得要别人听他的话才是事啊。这次真不能叫他如意了,屁大的事,他想搞就搞得满城风雨,他算哪门子葱?他要掀桌子,由着他掀去,看谁最后丢人现眼。”
谢芷见大家都是众情激愤,似乎都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