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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徐城,天色已黑,徐娴进小区拿剩下的材料,沈淮与成怡、邵征将车停在巷子里,走到小区大门外的一家面馆里边吃晚饭,边等徐娴拿材料出来。
面馆不大,干净整洁,经营各式盖浇面,亦有麻辣鸭头、狮子头、小笼汤包等小吃,味道相当不错。
沈淮他们进去,点了三份面,又点了几样小吃,囫囵下腹,饥肠辘辘之感顿消,未等到徐娴她人过来,她的电话已经过来:“周辰西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要过来找我?我该怎么办?”
沈淮又不是警察,没有一定要抓住周辰西的义务。
只要将材料捅上去,只要揭穿周辰西挪用东江证券公款、私建老鼠仓、行将败露又欲卷外逃的事情捅出来,整个案件能掀起的风暴,将东江证券卷进去,他相信徐沛、郭成泽他们会有能力抓住时机,也不会错放这个时机溜走。
沈淮在电话里刚要让徐娴将材料带到西馆来跟他们汇合,抬头就见周辰西的车从面馆前面开过去。
周辰西的前车窗敞开着,沈淮他们坐在面馆里看去,周辰西仿佛输急眼的赌徒,眼睛盯着正前面,车速开得又急又快,在拐弯进小区时,沈淮他们坐在面馆里都清晰的听到刹车声。
这时候让徐娴出来,只怕她会在下楼时跟周辰西正好撞上,沈淮只能让她留在自己的房子里随机应变,挂了电话,跟成怡说道:“你在这里不要走,我跟老邵进小区看一看。”
“会不会是陷阱?”邵征问道。
听邵征这么说,沈淮也迟疑了一下,虽然这个可能性极低,但徐娴这个女人并不能让人完全信任。
成怡也有些担忧,说道:“不如直接报警吧?”
沈淮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报了警,就没有办法置身事外看好戏了。等会儿我跟老邵不一起进去就成。”
摸到徐娴所住的楼下,见周辰西就将车横七竖八的停在楼下,沈淮要邵征等在楼下做好防备,他摸黑进了楼道,到三楼就听见争吵声。
沈淮暗感糟糕,徐娴再多的狡辩,但她失踪半天没有一点信息,怎么可能叫周辰西不起疑心?
屋里只有周辰西压着声音的咆哮,仿佛困在笼中失控的野兽在嘶吼,没有徐娴的声息。沈淮看着单元房的木门不是十分结实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一脚踹开,紧接着就听见徐娴发了疯似的叫骂,拿起东西乱砸,质问周辰西怎么可以怀疑她。
大概是徐娴的表演将周辰西唬住,沈淮接着就听见她在屋里丧失力气似的抽泣,而周辰西沉默了没有一丝声音。
徐娴在哭诉她心里对逃亡生活的恐惧以及担忧周辰西妻儿到国外后她这个情人要怎么自处,担忧她在石门的父母要怎么办,担心她随周辰西逃出国,国内会不会通缉她们?
“你这么爱你,我只是有些担心,一心想着跟你做一对亡命鸳鸯,你怎么不安慰我,怎么就能怀疑我?你妈逼有没有一点良心,我这几年都给狗日了吗?我要是报了警,警察在哪里,你指给我看啊?你指给我看啊!你指给我看啊!”
听着徐娴在屋里如此精彩的表演,沈淮咧了咧嘴,不由得怀疑他刚才在车上自以为将这娘们唬住,指不定这娘们也是在演戏。
沈淮心想这女人的演技,要是还不能将周辰西唬住,那真是没道理好讲了,暗感真是可惜,徐娴要能像戚靖瑶傍上一棵大树,那指不定还要了不得成什么样子啊,杨丽丽跟她比起来,心机还略显不足呢。
再听下去,屋里有动静就有些不对劲了,似乎有亲热跟喘息的传出来,沈淮贴耳再听近一些,徐娴传出来的呻吟声音婉转诱人,她大概是没有想到屋外有个听门缝的,叫得也肆意流淌。
沈淮看着手表,整个过程也就持续了两分钟,徐娴的喘息跟呻吟声就变得尖锐,暗感这都演得跟真的似的。
接着就传来周辰西跟断气似的、压着声音的低吼。
“这就完事了?”沈淮心里想,听着周辰西在屋里提裤子、金属皮带扣碰撞的声音,沈淮又往楼梯上走了一层。
在周辰西下楼后又过了片刻,穿好衣裳的徐娴,才胆颤心惊的拿着材料推门出来。
“我在这里。”沈淮坐在楼道上,眼睛灼灼地看着徐娴,屋里的灯光打出来,照在徐娴的脸上,没有回徐城车上的苍白,心想刚才交媾,还是起些作用的。
徐娴见沈淮就坐在楼道里,有些意外,转念又想屋里刚才的动静都叫沈淮听了去,眼神闪烁着避开,强作镇定地说道:“周辰西刚才差点要杀了我。”
沈淮一笑,说道:“周辰西就算死也不冤啊!不过周辰西也没有你想象那么蠢,他还守在楼下,你这时候拿着材料下楼给他看见,就没办法解释了。”
门里有些微交媾后的气味传出来,要防止周辰西随时再上楼来,沈淮就没有跟徐娴进屋,而是坐在楼道里听着楼下的动静。
“好吧,你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找上我?”沈淮让徐娴将门关上,遮住屋里打出来的灯光,他点上一根烟,坐在楼道里,压着声音问徐娴。
“我五年前进公司,给周辰西当秘书,他一次在酒里下药,然后占有了我。之后我选择跟男朋友分手,做了他的地下情人。我男朋友在分手三个月后就死于车祸,别人都说是他过马路时精神恍惚——你说我怎么会甘心跟他隐姓埋名的过逃亡生活?”徐娴此时似乎也忘了刚才屋里的一切都叫沈淮听见,声音安静带有一丝残酷,说道,“但我不仅知道周辰西太多的秘密,也知道东江证券太多的秘密,我就没有更多的选择。对周辰西说个‘不’字,他可能会杀了我;我去报警,要是有些大人物因为周辰西卷款外逃的事情给牵涉进来,我这个检举揭发的小人物,又能有什么好下场?难道跟周辰西一起在监狱里渡过下半辈子?我知道,你们这些大人物,宁可周辰西卷走一千万、两千万在国外悠然自得过日子,也不会希望抓他回国的,你让我怎么办?”
“我算哪门子大人物啊?”沈淮撇嘴一笑,说道,“你现在就是将这些材料交给我,我最后能给你的建议,依旧是让你自己去报案,可不会给你什么承诺,也没有义务给你什么承诺,你费尽心机的玩这一出,又有什么意义?”
“之前,我是有些担心,现在,我愿意赌一赌。”徐娴冷静地说道,将手里的材料交给沈淮,说道,“你想让我去哪里投案自首?我没有车,也不知道周辰西会不会还有疑心,可能要麻烦你送我一程。”
第七百七十八章找枪
窗外寒风呼啸,李谷披了大衣下楼,出楼道叫冷风吹了直缩脖子,但也一眼看到路灯柱下的徐娴。李谷看眼前这个漂亮女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名字来,见左右也没有其他人在,手裹住大衣,走过去问道:“刚才是你打我电话说有重要情况要反应?”
徐娴自然认得眼前这人是省属国企工委书记李谷,知道他同时又兼任省金融办主任、国投集团总经理等职,负责省政府联络金融、证券机构的工作,也曾多次到东江证券调研考察,她曾见过。
东江证券虽然在淮海省权力金字塔内,地位算不是多高,但也是属于省长赵秋华一系。即使在改制过程,在徐沛的强力干涉之外,浦成电器等企业注资成为东江证券新的股东,依旧很难直接干涉东江证券的运营。
李谷曾作为秘书随前省委书记到淮海省来,身上打着计经系的鲜明烙印,身兼金融办主任之后,到东江证券的几次调研考察都是浅尝辄止,与东江证券的高层都没有什么接触,对作为中层的徐娴自然就谈不上有什么熟悉。
而东江证券的管理层,如韦应成等人,跟田家庚、徐沛一系的官员也是刻意的保持距离。
徐娴局限于身份,虽然对更高层的内幕不甚了了,但这些脉络跟东江证券直接相关,她还是能理得清楚的。
当然,徐娴此时心情也是忐忑。
自从知道沈淮作为霞浦县委副书记、县长的真实身份之后,徐娴也是尽一切可能的去挖掘背后的故事。
即使不通过周辰西,徐娴作为东江证券客户部门主管,只要有心,还是能从一些牛逼闪闪的客户那里,了解到省内的一些政治秘闻。
不管从哪方面的传闻来判断,梅钢系的掌门人沈淮跟前省委书记的前秘书李谷都不应该是一路人,沈淮偏偏要她一个直接拿着材料过来找李谷,她心里既感到无比的困惑,同时也有极大的不安。
只是徐娴没有其他选择。
“是我给李主任您打的电话。”
徐娴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沈淮如果真的要牺牲她,刚才周辰西过去找她的时候,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