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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报道占了整个版面,熊文斌刚才也只是粗略阅看,还没有注意到埋伏在文章里的陷阱,凑过头来看,笑道:“把这些内容都删除掉,他们多少有些不甘心啊?”
“由着他们去写吧。”沈淮几乎能想象戚靖瑶那双怨恨在心、又有些神经质的眼睛,显然也没有指望一次教训就让她记住痛。
“他们说的也不尽错;我们能预见未来一段时间,地方政府有可能在财政上有可能过度的依赖于土地转让收入,是会造成一定的问题。不过,他们也没有把话说尽;地方财政每段时期都有其特点,关键还在于我们有没有自我调整的能力。我们现在搞改革、改制,是针对当前的主要矛盾做调整,不要有野心去设计一个能延用万载的完美制度来。将来矛盾生转变,那是将来的改革、改制要面对的问题,现在还是先解决当下的问题,给将来留有调整的余地即可。”熊文斌说道。
沈淮笑道:“你这番道理,显然是说不动秦丙奎的;要不你去医院劝劝他去?”
“我没有那么精神劲儿。”熊文斌摇头道,“你对秦丙奎所说,人之一世,浊中求清——这样的道理看着粗显,却不是所有人都能看透的。有气力去劝秦丙奎回头,还不如多解决些实际问题。”
秦丙奎那边要看紧一些,沈淮让司机小马将车开过来,再回医院跟在王卫成身边,等县里派其他人过来替班再让他们撤回来。
吃过早饭就八点半钟了,熊文斌要直接回市里参加常委会议,出将军园往西走,沈淮则开车往东,他刚上车,熊黛妮从后面追过来,坐上车来说道:“搭你车去单位。”
看着他爸的车拐过街角,熊黛妮才伸手去摸沈淮脸上给挠出的伤痕,美眸定睛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给谁挠的啊?”
“真是救人给挠的。”沈淮将昨天夜里生的事情说给熊黛妮听,说道,“那个叫秦莹的女孩子,你还有没有印象?”
熊黛妮没事又不会去夜店里玩,故而跟沈淮去过一趟,印象就特别的深刻。当时她还对白衬衫、牛仔裤穿扮,长相清纯得跟女大学生一般的秦莹,还觉得非常惋惜呢,没想到这几天的事情竟然将她卷入漩涡中来。
“你脸上有两道血印子也怪难看的。”熊黛妮指着前面巷子口,说道,“你在巷子里停车等我一会儿,我们那儿有种去疤效果特别好的药膏,我给你拿过来。”
“一定得管用啊,不然我只能拿石子在脸上再划几道,装成脸栽地上蹭的,不然真没有办法遇解释。”沈淮说道,抓起熊黛妮酥软的小手,说道,“你指甲盖也挺长的,要不你来挠两下?你照着石子地刮蹭的模样挠,不要对我手软。”
党政机关工作不计究周末不周末的,但市中心这边周日人流特别多,小巷子也不断有人穿过,熊黛妮可不敢跟沈淮在车里亲热,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就推开他下车。
沈淮在宾馆里也没有特意在意脸上两道抓痕,他把车遮阳板翻下来,照着后面自带的小镜子看脸,抓痕结了疤,还真挺明显的——熊黛妮忙耽搁沈淮的时间,小跑着去商场,又小跑着气喘吁吁的过来,不再坐进车里给沈淮轻薄,隔着车窗将药膏递给他,说道:“喏,药膏是透明的,每天多抹几次,别人也看不出来,疤消得快。”
“怎么抹,要不第一次你帮我抹?”沈淮涎皮赖脸的将脸贴过来,“你帮我抹一下,我就会了。”
“你真是个二皮子脸。”熊黛妮伸手在沈淮的脸皮上轻轻的掐了一下,刚要接过药膏帮沈淮抹,不意给人在后面轻拍了记肩膀。
她本来就是做贼心虚怕给人看到她跟沈淮在一起,给人从后面接近拍了一下肩膀,魂都差点吓掉了,转头见是周裕,才捂住胸口喘着气说道:“周部长,你都吓死我了。”
“我老远就喊你了,你也听不见,一溜的往这边小跑,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你偷偷摸摸跟谁在这里见面吗?”周裕笑着探过头,待看到沈淮坐在车里,美眸也一下子瞪得滴溜溜的圆。
熊黛妮当然不想她跟沈淮的事情叫别人撞破,心里虽慌,但也有急智,说道:“也不晓得沈淮昨天夜里欺负谁去了,你看他脸上给挠的样子——他倒是知道没脸进商场,就打电话叫我偷偷摸摸的给他买药膏抹脸。你什么时候喊我来着,我怎么没听见?”
沈淮也不知道,让周裕知道他跟熊黛妮有一腿,再而让熊黛妮也知道他跟周裕有腿,局面会怎么演变——熊黛妮这时候往他头上“泼”脏水,倒是“泼”得极妙。
周裕还不知道昨天夜里生的诸多事的细节,经熊黛妮一提醒,也看到沈淮右脸上两道抓伤,当下真以为沈淮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开车过来让熊黛妮帮他买药膏涂脸,便挤兑沈淮道:“沈县长天天老鹰捉兔子,也要给兔子蹬到鹰的时候啊。”
“我手里头还有工作要做,我就回去了,药膏就送沈县长你了。”熊黛妮虽然急智拿谎言编圆过去,心还虚着,哪里敢留下来,说着话就往巷子口走。
熊黛妮穿着高跟鞋,走得又慌又急,到巷子口都差点崴倒——周裕本来不疑心她,但见她慌慌急急的样子,心里又是奇怪,拉开车门坐进来,摸着沈淮脸上两道抓痕,问道:“该不会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对熊黛妮动手动脚,给挠的吧?”
“这要是她挠的,她会帮我买药膏啊?”沈淮说道。
他也看到熊黛妮离开慌手慌脚的样子,暗喊头痛,无论他把昨天秦莹跳楼抓伤他的事情说给周裕听还是承认对其他女人不轨,都解释不了熊黛妮此时慌手慌脚的样子,只能随口往下编。
“难说。”周裕可没有别人那么好骗啊,她不知道沈淮跟熊黛妮已经生过关系,只能往尽可能合理的地方去推测,说道,“熊黛妮性子软,跟你又撕不下脸。你对她动手动脚的,她气不过挠你两下,挠了又觉得挠重了,转回身帮你药膏,再慌慌张张的离开,倒合她的性子。你上回在她家把床弄塌了,是不是你想怎么着她,她挣扎来着?”
“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沈淮哭笑不得地问道。
“难说。熊黛妮长得真水灵,皮肤嫩得我都想摸两把。你又是个花心鬼,独处一室控制抱住人家往床上扑,一下子扑过头,把床扑塌了,可不正常得很?”周裕笑嘻嘻的说道,扳过沈淮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有本事就说没有对熊黛妮动过心。”
沈淮凑过脸,在周裕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拉她坐怀里来,说道,“就你让我动心了。”
“你对熊黛妮动心思也正常,她长得漂亮,人心好,明明给你欺负还帮你掩饰。不过她心思单纯,不是那种能把心放在两个男人身上的女人,跟你不一样。她已经有人在交往了,你真就不要去害了她。”周裕依偎在沈淮的怀里,劝他道,“再说,你又不缺女人。”
“嗯。”沈淮不管多大的罪名,先认了再说,总不能跟周裕说,他跟熊黛妮关系已经亲密无间了吧?
第六百六十八章没有例外
秦丙奎昨天坐沈淮的车离开后,孙兴同知道肯定会生什么事情,但什么消息都传不到他的耳朵里来,叫他一宿在床上跟贴烙饼似的,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
等到清晨,都不见秦丙奎那边有什么回应过来,孙兴同忍不住打电话到秦家,一个小时前后拔了七八通电话,都没有人接。
孙兴同不知道秦丙奎的妻子一早也给县里派车送到医院里照顾秦丙奎去。
孙兴同打电话联系徐福林、徐建中父子俩,徐福林的妻子倒是在家接到他的电话,但她不知道昨天半夜儿子徐建中赶过来拉着徐福林去哪里了,徐建中还把手机落在家里忘了拿,压根就联系不上。
孙兴同心慌意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要是徐福林、秦丙奎扛不住压力,把他给交待出去,他也清楚后果会有多严重。他在四安老家坐不住,胡乱扒拉了两口粥,就开着乡里的老吉普赶往城关镇。
到了城关镇,孙兴同也不敢去县里打探消息,就跟溺水的人一样,没有绝望之前,绝不敢放过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机会。
孙兴同老家在四安镇,父母兄弟姊妹都在四安,他自己早就“进了城”,县里给分配的公房也换了好几套,现在一家三口住一套三室两厅的大套房,只是他平时在乡里工作,难得回来一趟。
孙兴同将车停到楼下,下楼进屋看到读高中的儿子在屋里看电视,才想起今天是周日,没看到妻子孙美的身影——这些年他跟在县妇联工作的妻子孙美关系疏淡,这时候心里焦躁,也无意问儿子妻子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