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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就去梅溪镇。”万一联系不上人,高天河只能亲自赶到梅溪钢铁厂,阻止事态恶化。
“这件事,我还要找吴书记汇报一下。”熊文斌说道。
高天河没有办法阻拦熊文斌去跟吴海峰汇报这件事,再一个让熊文斌去跟吴海峰,吴海峰也就没有办法隔岸观火……
高天河点点头,说道:“你过来汇报很及时,你去跟吴书记汇报,看吴书记有什么指示。”
高天河在市政府大楼前给熊文斌截住,吴海峰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得一清二楚。
吴海峰还不清楚熊文斌是什么角色,但从高天河的反应,能猜到事情不寻常,认为可能跟梅溪钢铁厂有关,但也不能肯定。
吴海峰让秘书将熊文斌请到办公室。
听到熊文斌说谭启平将来东华接替他担任市委书记,吴海峰也是吃了一惊,转念又释然:这才正常啊,省里上回派谭启平到东华来处理陈铭德的后事,就应该有一层的考虑。
不正常的是省里这次把消息捂得太严实了。
看来在陈铭德事件发生后,省里对东华地方已经是失望透顶,不然不会到正式组织程序都开始启动之后,也不会叫东华一二把手都不知道新市委书记的人选。
这么想,沈淮要求去梅溪镇的疑惑也能得到解释:原来是沈淮以及沈淮背后的谭启平,早就把盯上梅溪钢铁厂了。
再联想沈淮在中央部委任职的父母,吴海峰暗道:梅溪钢铁厂这种看上去已经陷入困境,但还有些优良资产、规模也颇为可观的乡镇钢厂,在这些中央部委干部的子弟眼里,的确是一块很好的肥肉……
吴海峰打心眼底就没有认为沈淮是老老实实下去做乡镇干部的。
想透这一切,吴海峰也不能再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当着熊文斌的面,就拿起电话:“给我接市公安局的阚书记。”过了片刻,电话通过秘书接到市公安局,吴海峰虎着脸,声音低沉的质问,“你们局党组是怎么回事?有人跑我办公室来告状,说市局的宋三河不经过霞浦县委,也不跟市组织、政法委、纪委通知一声,就直接调了四部警车、带了二十名干警,去逮捕梅溪镇党委副书记。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组织纪律!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组织程序?谁给你们市公安局随便逮捕党的干部的权力。你不清楚情况,你平时是怎么做你的局长的!我限你半个小时,把情况搞清楚,跟我汇报!”
吴海峰放下电话,平静的跟熊文斌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拜托你代表市委,跟高市长到梅溪镇走一趟,我的意见是尽可能将事态化小,消除恶劣影响。”
第四十八章闷棍打自家狗
宋三河先接到局党组书记阚学涛的电话,还仗着有高天河在后面仗腰,还想着强硬的只要把人带回市局,什么事都好解决。
待接到高天河几经转折,最后直接打到梅溪钢铁厂厂办会议室的电话,听着高天河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宋三河才给一记闷棍打傻在那里。
高天河在电话里的咆哮声是那样的高亢跟激动,会议室的众人也听得清楚:
“宋三河,你无视组织纪律,无视法律法规,不经过组织程序,擅自调动市局警力出警,你要为此承担一切责任。你必须立即纠正错误行为,用一切手段制止事态进一步恶化,等我过来处理。”
杜建就看着宋三河站在那里脸色由青转白,他的一颗心也仿佛石头似的,“咕隆隆”的直往下沉——高天河的语气之严厉,叫他们这些个乡镇干部听了心里就直打颤,也无怪乎宋三河听了脚发软,要扶住桌角才站得住。
看着手腕上戴着亮闪闪手铐、平静的坐在会议桌旁边的沈淮,杜建的后背像浸在冰冷的湖水里去,透心的寒:他背后到底有什么人物在顶他?
沈淮的目光虽然平静,但在杜建看来跟刀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将他的心切割得七零八落,他最后一点胆气也在这眨眼间的工夫里泄之一尽。
职工堵住厂办大楼,情绪激动的要阻挠市局强行抓人。
眼看着要闹大乱子,何清社跟镇上的干部也没有办法独善其身,只能再赶到厂里来,跟厂里的领导一起安抚职工的情绪,防止恶性事件发生。
何清社赶到时,宋三河的态度还没有软化,要求镇上想一切办法驱散围堵的职工,或者另找通道让他们带人出去。
何清社也是气得没有办法,宋三河代表市里,他们这些乡镇干部只能惟命是从。更何况有杜建以及镇派出所都配合宋三河,钢厂以及镇上的副镇长、副书记、副厂长,都倾向帮助宋三河把人先带走……
这边正要采取行为,没想到市公安局党组书记阚学涛以及市长高天河的电话先前脚打进来,而且态度及意见出奇的一致跟严厉,就是要制止宋三河抓人,防止事态恶化……
何清社也有些发蒙:
沈淮今天轧的是高天河儿子高小虎的车,宋三河是替高天河的儿子高小虎出头来抓人;高天河这个电话打进来,除了保住沈淮不说,更是一棍子将宋三河打死……
高天河在电话里对宋三河如此严厉的斥责,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最后真要给宋三河今天的行为这么定性的话,他身上的这身警服非要给扒掉不可。
这是怎么了,局势为什么发生这样的逆转?
沈淮背后到底有怎样的强力人物,才能强迫在东华有如坐山虎一般的高天河低头?甚至强迫高天河连他儿子的脸面一点都顾不上,甚至还要把自己的走狗痛打一顿来平息事态。
看着杜建以及那一个个厂领导、镇干部,也犯傻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的不敢直接这逆转的局面,何清社也暗自庆幸:幸亏他今天没有犯糊涂给杜建牵着鼻子走……
“沈,沈书记,今天似乎有些误会。”宋三河再浑,也知道沈淮背后有他惹不起、也能叫高天河低头的强硬人物,他现在只有尽可能的缓解事态,等高天河过来处理后续事宜,他走到沈淮跟前,努力的堆起笑容,舌头打结的打招呼,抬手要帮沈淮手腕上的铐子解开。
沈淮手往边上挪了挪,看都没有看宋三河一眼。
铐上容易,解铐还能那么容易?
宋三河看上去又胖又蠢,但心里不糊涂,高天河在电话里训斥得再严厉,也不可能真对他怎么样。关键是局党组书记阚学涛也在赶来梅溪的路上,要是沈淮戴手铐的样子叫阚学涛看到,他这身警服真就保不住了。
宋三河实在不敢去想象这身警服给扒掉之后的下场。
“沈书记、沈书记,你就让我把这铐子解了,要让你抽我两巴掌。”宋三河身上的汗水潺潺的渗出来。
沈淮没有理会宋三河,站起来转身往角落走去,抱头蹲下来,手铐明晃晃的抱在后脑勺上,就是不让宋三河帮他将手铐解下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叫赵东也是气愤到极点。
虽说看到宋三河给挤兑得眼泪快飚出来,而沈淮的意思也是坚决要逼高天河将宋三河身上这身警服扒下来,赵东心里是很痛快,但也忍不住感到悲哀。
要不是沈淮背后有谭启平这个比高天河更强硬的靠山,即使钢厂职工强行阻拦市局抓人成功,接下来沈淮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宋三河看了看会议室里的部下,想叫他们上去强行将沈淮手上的铐子解下来,又怕进一步激怒沈淮,只得拖一把椅子,绝望的坐在会议室里,等高天河他们过来收拾这局面……
高天河与市局党组书记、局长阚学涛在梅溪大桥汇合后,前后脚进了钢厂,停在厂办大楼前说了几句安抚职工情绪的话,就进了楼。
刚进会议室就看到沈淮戴着手铐蹲角落,高天河恶从胆边生,将手里随手拿着的一份文件就直接朝宋三河的脸砸去,咆哮道:“谁给你的权力铐党的干部?”
宋三河肥脸给文件纸割得生疼,没敢让一分。
熊文斌看着沈淮身上没有什么异样,应该是做样子逼高天河痛打自家的狗。
市公安局党组书记阚学涛,是靠自己在公安干线扎扎实实的实干了三十年,才爬到今天的位子上,有关系也是跟省厅更密切些,对高天河、吴海峰两边都不靠,平时也尽可能的不沾染两边的人跟事。
阚学涛看到眼前这情形,也怒不可遏的训斥宋三河:“胡闹,太胡闹!”瞪眼看着其他随宋三河出警的干警,叫这些刚才耀武扬威的警察一个个都埋下头,不敢跟他正目对视。
高天河知道沈淮蹲在地上是什么心思,要想摆平事态,没有一点表示跟台阶,是不可能叫这个小畜生满意的。
他严厉的盯着宋三河,心里也正是愤怒到极点,这些没脑子的家伙,为什么非要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