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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朱丽推入水中,自己也跟着潜下了水。
“我肯定听到两声‘扑噜’声。”那个低沉的声音又说。
几只靴子沿着岸边跑了过来,跺在水洼中踩得水花四溅。大卫和朱丽刚沉入污水中,手电光就照到了他们头顶的水面上。大卫把朱丽的脑袋按在了水中,她本能地屏住了呼吸。这一天来她可什么事都遇上过了。她的肺中又开始缺氧了。更可怕的是她感到一根老鼠尾巴从她脸上划过。真没想到老鼠居然也会游泳,她本能地睁开眼睛,看到两团光斑把漂浮在他们额顶各式各样的垃圾照得一清二楚。
警察们站在原地没动,手中的电筒照向远处水面上的垃圾。
“我们等一会,要是他们躲在水里,总是要浮出水面呼吸的。”其中一个说道,
大卫的跟睛也在水底下睁着,他向朱丽示意怎样只把鼻子伸出水面进行呼吸。幸亏脸上还有鼻子这么一个凸起物,可以在伸出水面的同时,其他部位仍浸在水中。朱丽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人的鼻子是朝前长的,这下她总算是知道答案了,那就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拯救它的主人。
“要是他们在水底的话,早就该站出来了。”第二个警察答道,“没有人能在水上呆上这么长的时间。那些‘扑噜’声一定是老鼠发出的。”
那两个警察决定继续他们的追查工作。
等到他们手电发出的白色光晕远去之后。朱丽和大卫一下子就把脑袋整个伸出水面,一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朱丽的肺还从没经受过如此重大的考验呢。
他俩还在贪婪地呼吸着氧气,突然一束更加强烈的光柱射到了他们的身上。
“站住,别轻举妄动。”那是马克西米里安·里纳尔警察局长的声音,手中的电筒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两个革命者。
他走了过来。
“哎呀,原来是我们的革命女王朱丽·潘松小姐本人呀。”
他帮着两个俘虏爬出腐臭的脏水。
“把手举起来,欣赏蚂蚁的小姐和先生,你们被逮捕了。”
他瞧了瞧手表。
“我们什么违法的事也没做!”朱丽无力地抗议道。
“这一点得由法官来决定。就我这方面而言,你们做了最不可原谅的事:在这个秩序井然的世界中制造了一点小小的混乱。我认为这种行为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但如果我们不推这世界一把的话,它会像一潭死水一样不再发展的。”大卫说道。
“谁要求你们推动世界的发展了?看来你们想就这一问题讨论一下?没问题,我有的是时间。要我说呀,正是因为有了像你们这样自以为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人,我们人类才会如此多灾多难。那些最最可怕的灾难正是所谓完美主义者的杰作,那些最最危险的疯狂念头正是在自由的名义下被付诸实施的。惨绝人寰的屠杀总是披着对人类终极关怀的外衣。”
“我们是可以让这世界变得更美好的。”朱丽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已经找回了革命女战士的气魄与镇定。
马克西米里安耸了耸肩膀。
“人们所希望的仅仅是让这世界保持和平的状态。人们所需要的除了幸福,一切都应静止,不要疑问和改变。”
“如果不努力让世界变得更美好。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朱丽诘问道。
“很简单,得益于这个世界。”警察局长反驳道,“去享受舒适的生活,树上的果实,落在脸上微温的雨点,干草床垫,暖人肺腑的阳光。这一切从亚当那时起就开始了。而这世界上第一个人,这个傻瓜把一切都给糟蹋了,就因为他想获得知识。我们不需要知识,我们所需要的只是去尽情享受我们拥有的一切。”
朱丽摇了摇头:“一切都在不停地扩张、改良,变得更为复杂。每个人都努力比前人做得更好。这是很正常的事。”
马克西米里安不甘就此认输。
“正是因为想做得更好,人们才会去发明原子弹和中子弹。我确信停止‘做得更好’的妄想才是最明智的。等到后人和他们的先辈生活得一模一样的那一天,和平就会到来。”
忽然,空中传来一阵嗡嗡声。
“噢不!怎么又来了!千万别在这出现!”警察局长大喊大叫道。
他猛地转过身去,忙不迭地从脚上脱下鞋子。
“没还想再来一场网球比赛吗,你这可恶的小虫子?”
他的胳膊朝空中挥去,仿佛是在与一个幽灵搏斗。突然他伸手捂住了脖子。
“这下它赢了。”他刚说完,双膝一软,倒了下去!
大卫疑惑不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警察局长。
“他这是在和谁打呢?”
大卫镇定自若地拾起电筒对准了警察局长的头部。在他的面颊上爬着一只昆虫。
“一只胡蜂。”
“这不是胡蜂,这是一只会飞的蚂蚁!它好像要告诉我们什么。”朱丽说道。
那只昆虫用大颚咬破马克西米里安的皮肤,然后用鲜血在他脸上一笔划地写道:“跟我来。”
朱丽和大卫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不是在做梦。
在警察局长的脸上的的确确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跟我来。”
“跟一只会用法语写字的蚂蚁走?”朱丽满腹疑虑地说。
“鉴于目前的形势,”大卫说,“我甚至都会跟着艾丽斯的小白兔去漫游仙境。”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飞蚁,等着它告诉他们该朝哪个方向走,但小昆虫还没来得及起飞,一只浑身张满疣子和脓包的蟾蜍从水里跳了出来,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口把他们的“蚂蚁引路人”给吞进肚里去了。
朱丽和大卫重新钻进了迷宫般的下水道。
“现在我们去哪?”年轻姑娘问。
“为什么不到你妈那去?”
“绝不。”
“那去哪?”
“去弗朗西娜家?”
“不可能,警察肯定知道我们的住址,他们一定在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朱丽的脑海中闪过了所有可能的藏身处。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我们去哲学老师家!有一次他建议我到他家去休息一下,还给了我地址。他家就在学校旁边。”
“太好了,”大卫说,“就去他家,我们快从这出去。古语云:‘先行动,后思考。’”
他们俩飞奔而去。
一只慌乱的老鼠会更愿意躲进下水道,而不是冒着被汽车碾死的风险。
169、百科全书:鼠王之死
在挪威,有几种鼠类会举行被自然学家称为“鼠王选举”的仪式。整整一天之内,所有的年轻雄鼠凭借它们锋利的门牙捉对撕杀。那些体质较弱的逐渐被淘汰出局,直到最后的两只老鼠进行决赛。行动最为敏捷同时也最好斗的那一只将赢得胜利。胜利者会被推选为国王,因为它无疑是种群中最优秀的雄鼠,其他的老鼠都会跑到它面前,俯首贴耳或者露出臀部以示臣服。鼠王挨个轻咬它们的鼻子,表示它是主宰,并接受它们的顺服。然后鼠群向它献上最好的食物和最最热情、气味最浓郁的母鼠,并把位置最深的洞穴留给鼠王,让它庆祝自己的胜利。
但等到鼠王纵欲后筋症力竭、半睡半醒之时,一件怪事发生了:两三只刚才还表示效忠的年轻雄鼠跑来咬断鼠王的咽喉,挖出它的内脏,然后像咬开一枚核桃那样熟悉地揭去鼠王的颅骨,取出它的大脑,让种群内全体成员分而食之。也许它们以为吃了鼠王的大脑之后它们也能拥有它那样的优点。
在人类也有类似的事。人们往往喜欢挑选出国王,然后享受把他将身碎骨的巨大乐趣。要是有谁要把你们推上宝座的话,千万别轻信,否则很可能落得与鼠王一样的下场。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170、围捕
“毁灭。”
兵蚁们朝拜神蚁们冲杀过去。等到先知23号明白过来,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费尔蒙警报朝四面八方蔓延开去。短短几秒钟之内,局势就片混乱了。
到处都有拜神蚁不断倒地,它们伸升6腿作十字架状,临终之时说着那句神秘的咒语:“‘手指’是我们的神。”
其他的拜神蚁们勉强组织起来抵抗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蚁酸弹在空中呼啸着划过。有些蚂蚁被击中了。而那些射空的流弹把整个天花板都打落了下来。
23号把几个随从招到身边。“你们得把我救出去。”
宗教不仅导致了死者祭礼的产生,而且还让祭司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