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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了。她在富都的5楼客房里辗转反侧,思绪如潮。在台北时她与朱坚许多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一浮现在脑际。在几年间的演艺生涯中,看惯了鲜花笑脸的邓丽君,身旁不乏苦苦追求的富家官宦男子,但是那些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讨得邓丽君的欢心,邓丽君现在最渴望的是不要与朱坚身分两地,天各一方。她所期盼的是尽早结成秦晋之好,也好今后双双大展宏图。
清晨起床,彻夜未眠的邓丽君双眼发红,但是她的精神并没有因为失眠而变得萎靡颓唐。她沐浴后坐在梳妆镜前精心地化妆。她穿上了那件朱坚为她买的纯白色连衣裙,经过半点钟的精心修饰,邓丽君出现在化妆镜内的形象是既高贵典雅又素洁恬淡,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色雪莲花。
邓丽君清晨的心绪很好。她很想亲自驱车到机场去迎接自己的心上人,可是朱坚发来的电报上已注明了让自己呆在富都酒店的客房里等着他。邓丽君知道朱坚这样的叮嘱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关切,他是担心她一旦去机场迎接他,或许会被好事的新闻记者们发现。那样除了要给她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之外,朱坚来港后也会不断地受到新闻界的袭扰。
已经是上午9时了。邓丽君的心绪开始变得烦躁起来,她仁立在楼窗前,俯望着油麻地附近那车来人往的街道发呆。在那密集如麻甲虫似的往来车辆中,邓丽君无法断定到底是哪一辆车中坐着她急盼一见的朱坚。按照航班到达的时间,显然早已经超过了。或许是“华航”客机从台北桃园机场起飞时遇到了什么意外的麻烦,造成了时间的延误吗?抑或是朱坚在临登机时因某些缠身之事而临时更改了航班?言行一致的朱坚多年来给邓丽君的印象是言必信,行必果。他从来也不会说半句空话,朱坚说话办事实实在在,这也正是邓丽君深爱不移的重要原因之一。可是今天他到底怎么啦,为何故食言呢?
邓丽君心绪焦烦,坐立不安。她几次欲冲下楼去,准备驱车前往机场,去询问究竟,可是她又收住了双脚。万一朱坚已经顺利到达香港,此刻正坐在一辆向富都酒店飞驰的轿车里,那么她必然会与他擦肩而过。想到这一层,邓丽君耐位性子还想等下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上午10点钟,第一次从台湾飞来的航班肯定早已经过去了。邓丽君直到这时才想起用电话向机场查询航班情况,可是当她操起电话时立刻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她询问“华航”首次航班飞临的时间时,对方只回答说:“请你打开电视机就全明白了!”
邓丽君的手哆嗦了起来。她的心在颤抖着,她似乎已经预感到某种不祥,但是她仍然坚定地相信属于她的朱坚一定会安然地回到自己身边来的。邓丽君正是在这样既紧张又焦急的心情支配下,开启了电视机的旋钮。电视屏幕上渐显出一位女播音员的半身像,她的语调很平稳,并不像已经发生了什么大事那样。她所用的粤语邓丽君听得十分真切:“这里是香港丽的电视台,据来自航警局的可靠消息称:一架由台北桃园国际机场今晨7点30分起飞的‘华航’BC006号客机,在飞临澎湖附近海域上空时,突然发生故障。开始时是左发动机运转失灵,机体从高空下沉,并从该机传出紧急向地面求援的信号,8点零4分后无线电联络中断。半小时后桃园机场得到该机在海面坠落的准确消息。据信,该机乘客108人与所有机组人员全部遇难,事故原因台北‘华航’正在调查之中……”
“天呐——!”女播音员下面的话邓丽君已听不清了。她感到眼前一黑,接着天旋地转。她的身子踉跄一下,扑倒在地板上……
小雨,渐渐沥沥又下起来了。
伫立在台北殡仪馆后山坡下朱坚墓穴前的邓丽君,潸然泪下。
她的外衣已被雨水淋湿了,凝望着嵌在石碑上的朱坚遗像,邓丽君深情地朝向墓碑鞠了一躬……
第四章 马来西亚情缘
在香港富都酒店里自囚十日
邓丽君回到光复南路家里时,已是掌灯时分。楼下大客厅里,已备下一席丰盛年饭,都是邓丽君小时候喜欢吃的美味佳肴。邓丽君的身影刚在餐厅的门口出现,围坐桌前焦盼许久的家人都纷纷站起。性子很急的邓枢说:“阿丽,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呢?急死人喽,我们真不知道你独自在下雨天到什么地方去了。”
赵索桂叹道:“阿丽,你走时说要到淡水河边去瞧瞧你那启蒙的老师,可是我们将电话打到常先生的府里,他说你早已经离开了。”
“是啊是啊,我们大家急得要死,不得不到处去找你。可是凡你能去的地方都寻遍了,也没有你的踪影啊!”二哥邓长顺也急不可待地说。
三哥长富说:“我和长顺去了你从前最要好的两位女友的家里,大哥他独自去了九三康乐队的褚美湖小姐家里寻你。褚小姐说她还根本不晓得你从香港飞回来,她也到处帮着找。”
大哥长安这才吁出一口气来,说:“小妹,我和褚小姐找得好苦。她说明天还要召集当初你们所有在康乐队的小姐妹们过来,给你拜年呢!你们难得一聚呀!”
“唉唉,大哥,谁让你把我回来的事到处声张呢?”邓丽君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说:“我这次在家里只能住到明天上午,下午便要赶回日本去,又怎么可以惊动那么多的人来呢?再说,我只是随便去走一走,也值得大家如此兴师动众去找我吗?”
邓丽君到隔壁的房里换下了那件被小雨淋湿了的外衣外裤,换了一件宽大随便的睡袍,坐在香气四溢的餐桌旁,面对盘盘碟碟的美味佳肴,却无半点胃口。赵素桂觉得大家不该这样连珠炮似的对自尊心很强的邓丽君说出这么多的废话。她示意长禧为姐姐的高脚杯里斟满了橙红色的葡萄酒,然后解嘲地说:“阿丽,本来是不该派哥哥们四处寻找的,可是,咱家来了一位贵客呀,不马上找你回来怎么可以?”
“贵客?”邓丽君抿了一口杯中的醇酒,气色好起来,酒席上的压抑与不快的氛围一扫而光,众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是的,是来了一位客人,而且是远道来的,所以,不找到你不行啊。”邓枢一连喝干了两杯加饭酒,脸膛顿时红润,话也就多了起来。
“是谁呀?”邓丽君困惑的目光从父亲神秘莫测的脸上移向含笑不语的母亲。见两人都含笑不说,她只好去向坐在身边的大哥求援:“大哥,怎么大家都不肯告诉我呢?究竟是谁从远方忽然来到咱家做客?在旧历年的时候,一般的朋友和客人是绝不会上门的,因为旧历年是每个家庭团聚的节日啊!”
邓长安笑了笑说:“小妹,我怎么说得清呢?因为这位客人我也是第一次见面啊,你还是问阿妈的好,她老人家从前在马来西亚时就见过的。”
“啊——?”邓丽君听说客人是来自马来西亚,顿时明白了许多。已经猜出来者何人的邓丽君那白皙的面颊顿时飞满羞赧的潮红。她已经猜到这位使全家人到处奔忙,急于找到她下落的客人是谁了。她理下头去喃喃地说:“他……怎么来了?”
“林先生来了,他是在马来西亚度过了除夕后就飞到香港去的。”赵素桂爱怜地瞟了一眼满面绯红的女儿,然后将几片鲜嫩的笋片挟过邓丽君的瓷碟里。她的面上也绽露出节日的喜气,说道:“林先生是准备和你一起过年的,可是他到了香港才知道你已经在正月初三回了台北。这样,他也就只好临时订了机票,今晨顶着小雨来到咱家。林先生说他早该来拜访你的阿爸了,同时也想利用这一难得的机会见见你的哥哥、弟弟。本来,是该请林先生在咱们家里团聚,至少也该共同吃上一餐饭的。可他说还有几位台湾商家要抓紧见面,便等到下午3点,不见你回家,就急匆匆地赶回到他下榻的圆山大饭店去了,那里有台商等候他呢!”
邓丽君脸一红,埋头去吃菜。
邓长安说:“按理说,林先生今晚该在咱家吃饭的呀。”
邓长富说:“林先生就是住在咱家也是可以的,只是在与阿丽的关系没有最终确定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咱们邓家投宿的。”
见邓丽君满面羞色地坐在餐桌前,善解人意的邓母急忙向几个儿子以眼神示意,她说:“都别说了,阿丽,难得来家吃顿饭,就让你喝个满杯吧。”
邓丽君知道母亲在为她解围,她起身为父母和三位哥哥、小弟依次地斟满了杯中酒,然后举杯祝酒说:“阿爸阿妈和各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