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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切尔夫人自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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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有关情况告诉了《泰晤士报》的乔治·赫金森——他并非是我的支持者,但是一位品德高尚的新闻工作者——报道及时地发表了。
  毫无疑问,特德的希望受到了另外两件事情的鼓励。首先,我不可能不意识到各种各样消息灵通的评论家都在预言我担任领导职务的任期不会持久;具体说,到圣诞节时我就会离去。其次,希思政府早先在财政上的不负责行为和威尔逊政府现行的反企业政策合在一起使英国陷人日益加深的经济危机,这也许可以想象会导致联合政府的出现,而特德的前程则可乘势一展宏图。而且比例代表制的采用也许会使联合政府执政并长期存在下去、像我这样的人则会退出。
  实际上,发生任何这种情况的机会都比评论家们想象的要小。这不只是我并无放弃领导权的打算,甚至保守党的后座议员们也没有准备容忍特德的返口。而且也完全不可能企望像哈罗德·威尔逊这样精明、自信的政治家会拱手礼让,放手让他所鄙视的妄自尊大的人物去清理英国的问题。如果他想退让,那要按照他的条件并在他选择的时间去做:当然这是后来所发生的情况。当时没有被普遍领悟的另外一个方面是,尽管有人批评我,说我没有用足够的气力来鼓吹欧洲,但我在这场运动中成了一个使党统一的人物。反对共同市场的保守党议员们对我并不感到怨恨。大多数后座议员对于欧洲的感觉也同我的感觉非常相似,把它看作一个框架,英国能够在其中得到繁荣,而不是充当十字军。关于英国是否应该是欧洲共同体成员的争端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已经获得解决。现在的真正问题是什么样的共同体?在这个问题上保守党内部不同的意见将重新组合。
  我在欧洲问题公民投票运动期间到国外进行的两次短期访问给我提供了思考的材料。我于4月底访问了卢森堡并参加了欧洲大会,后者要求被称为“议会”。一场关于一些琐细问题毫无生气的辩论正在进行中,在这之后我向热切的通讯社团所能说的最好的话是,该机构显然“很有价值”,它的成员也工作得“十分努力”。这个时候的大会成员仍然是由成员国指定的那些议员组成的。我们大家也许早就应该更仔细地权衡结束这一制度而赞同直接选举是否正确的问题了。至少在旧制度下,在各国议会议员和欧洲大会成员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实际上他们是同一些人。欧洲大会的作用有限,对它来说专职的欧洲议会议员是不必要的。当后者出现时他们就会要求发挥更大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为了证明他们的薪金、大方的开销和生活方式是合理的,而这将引起无数的问题。然而,我从访问卢森堡得出的主要结论是,在这样一个欧洲大会中人们并不讲同一种语言,也没有相同的传统,这说明试图创建人为的全欧洲机构的想法是有缺陷的。欧洲大会中的保守党领导人彼得·柯克在卢森堡为我组织过一次招待会,他尽其所能引进一些英国的议会观念并强制实行一些财政纪律。但是要创建一个真正的欧洲议会还得做比这更多的事情。
  次月,我作为戴高乐党——当时称共和国民主人士联盟,后来称保卫共和联盟——的客人被邀请去巴黎。就是在这次访问中我第一次会见了雅克·希拉克总理,我和他在马提翁宫(他的办公处和官邪)共进午餐,还首次在爱丽舍宫会见了总统瓦列里·吉斯卡尔·德斯坦。尽管这两个人的性格遇然不同——总理具有魅力,充满活力,与总统的冷恬与严谨截然不同——但是马提翁宫和爱丽舍宫都同样表明了法国的历史辉煌和民族自豪。法国的特色和利益在共同体或任何其他讲坛上总是要首先得到体现。有的人也许对于这一点感到愤愤不平,但是我却奇特地感到这一点让人心里踏实:你知道自己的立足点。
  从这时起有3个不同的但有联系的事态发展引起了我对欧洲的注意。首先,是关于欧洲一体化的速度与程度:尤其是,我们不得不考虑对于有关欧洲大会的直接选举的安排以及我们对待欧洲货币体系的政策。其次,人们认为,我也有同感,欧洲的中间偏右政党应该更加密切合作,以针对社会党国际提出对策。第三,需要确定西欧在东西方关系中应起的作用,尤其要考虑赫尔辛基进程,此事在后面评述最为合适。
  7月初比利时首相里奥·廷德曼斯来到英国。他应1974年夏巴黎首脑会议各国政府首脑的要求草拟关于“欧洲联盟”的报告。我同雷吉·英德林和其他人在下院的一个房间里会见了他。我已成立了一个在雷吉指导下的委员会来考虑这类事情,委员会的成员有前外交官安东尼·罗伊尔爵士和其他人。我对廷德曼斯强调说,如果共同体自然发展而不是按照某种预先规定的结构发展那将会是最好的事情。我打算以此作为一种警告,即虽然我设想当保守党政府执政时英国将会对共同体采取比工党执政时更加积极的态度,但是我们的伙伴们不应想象我们渴望着来自中心的强加于人的宏伟计划。
  在保守党内部,关于欧洲的辩论越来越集中在直接选举问题上。我定期收到党内意见的报告。尼尔·马顿领导的一批议员进行有力的争论,根本反对进行直接选举。人数更多的一批议员勉强承认,直接选举的通行证已经卖出,真正的问题是在什么时候和按照什么选举制度来进行选举。第三批人渴望创建一个真正的欧洲议会来牵制部长会议和委员会的行动。幸运的是,政府方面的分歧至少与我们方面的分歧一样大,因而我们能够团结一致指责他们没有将有关的必不可少的立法及时提交给下院。同样令人满意的是,政府关于采取比例代表制的提案,这是一种维持自由党一工党联盟的姿态,于1977年12月彻底失败了。因而,第一次有关的直接选举是在我担任首相时于1979年举行的,而且是按照获多数票者当选的选举制度进行的。
  关于政治一体化的压力必然有其经济上的对应物。关于欧洲经济与货币同盟的第一批宏伟计划体现在1972年建立的所谓的“蛇形浮动汇率制”中。英国在特德执政时期参加了这一机制,表现了他对欧洲所承担的严格义务的认真态度;但在6周之内他不得不退出。然而,经济计划制定者们反而受到失败的激励,1978年底欧洲货币体系获得赞同,共同体内的9种货币中有8种参加了,只有英国呆在外面。女王陛下的反对党在我的领导下如果不去利用这一点来证明由于工党治理经济的失误使英国货币过于疲软以致无法参加,那将会是不通人情的。这是一种足够公正的策略性立场,但难于判断的是一个保守党政府应如何行事。
  1978年10月底杰弗里·豪送给我一个便条,概要叙述了主张与反对参加浮动汇率的情况与理由。他认为如果我们现在正在当政并致力于制定正确的财政与经济政策,我们可能能够参加进去。杰弗里还认为,我们需要保持党的对欧亲善态度,担心其他选择将意味着“将欧洲经济共同体的方向及其政策交给法—德领导人员”。奈杰尔·劳森,一位资历较浅的财政发言人,在10月底也送给我一份透彻的分析。他认为欧洲货币体系在法国人和德国人的心目中具有政治目的,即欧洲统一进程中的下一个阶段。他敏锐地指出,“那些以支持英国加入欧洲货币体系作为他们效忠欧洲经济共同体事业的一部分的人应该停下来想一想,遵守纪律(欧共体的唯一优点)是否实际上有可能证明并非如此不得人心,以致使得对继续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的支持成为政治自杀”。奈杰尔很不情愿地得出结论,不管怎样我们都应参加:但他的“最佳希望”是该体系在此后不久就会崩溃,不是由于英国货币的疲软,而是因为对其他货币的压力。我们到那时就可以就欧洲经济的汇合提出某种更加明智的框架建议。这两篇分析的质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对这个问题的想法还在演变中,但我此刻决定我们应该对欧洲货币体系继续采取一般的积极态度,同时避免作出任何具体承诺。
  第二个重大的欧洲主题——中间偏右政党的更密切合作——最终导致于1978年建立了欧洲民主联盟。这个组织的作用有限,但成立该组织的政治意图具有更重大的意义,20世纪70年代中期是民主的与非民主的左派在许多方面和领域中取得进展的时期。在欧洲的地中海地区一些共产党似乎即将进入政府。人们感到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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