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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秀珍欲去又止:“我想知道:你大概还没有、也不会告诉他是我干的吧?”
“他既然要我给他个说法,你以为他会不知道是你干的?”
“他知道和你向他承认那可是两回事。”范秀珍冷笑道,“处长大人,你说过——事不过三,那么,再卖给毛先生一次面子,别向他挑明是我干的。谢了!”她带点讽刺地朝张倩深深一鞠躬,转身而去。
张倩见范秀珍如此有恃无恐,气得很想喝住她狠狠教训一顿,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她已经得知范秀珍搞了个“行动小组”在单独活动,这自然是不允许的。戴笠跟她打哈哈:“毛先生这样做,好比娇惯一个孩子,那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言外之意是劝她容忍。她知道戴笠很看重毛人凤,她不能使戴笠为难,同时她也认为范秀珍不过一个毛丫头,干不出什么大事来,乐得卖给毛人凤一个人情,自己装聋作哑。她没有想到范秀珍却以为有所恃,逐渐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当然,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姑息养奸”之患,只认为不值得为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跟毛人凤伤了和气。
她把玩着相机,一边在回忆着刚才范秀珍的话。她认为范秀珍现在和她当初一样,顽固地怀疑着秦进荣,而且她也相信范秀珍有和自己同样的心情,是既深爱着他又怀疑着他。在这两方面她并不在意,因为她有把握自己在任何方面都不会输给对方。
但她忽然想起范秀珍最后的一番话。很显然,只要她不向秦进荣说明是范秀珍所为,范秀珍就可以若无其事地再与秦进荣见面、相处。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女人已不像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她惟恐秦进荣对付不了这个难缠的对手,所以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秦进荣。
她向秦进荣建议:“我看你不妨让胡先生把她调离司令部,也省得她跟你捣乱!”
秦进荣苦笑摇头:“我是作茧自缚了——当初是我好心好意将她安排到司令部的,如今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胡先生不知为什么突然赏识起她来了,你看现在把这样的军机大事都交给了她,还怎么可能同意把她调走呢?”
张倩抿嘴一笑:“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小范年轻,又有几分姿色,不用说胡先生现在身边没有夫人,就算有,男人嘛,逢场作戏也是有的,这一点你不比我更明白……”
“算了吧,说来说去,又是你们老娘们常吵吵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张倩“扑哧”一笑:“我可没说过啊!”她搂住了秦进荣,“我爱的男人可真是好东西——再也不多瞧别的女人一眼的。”
秦进荣挣脱了:“别把肉麻当有趣!”
她以为他是在为范秀珍的事生气:“好了,我让小范来认个错吧!”
“你当我是孩子!”
“那你说怎么办——关她几天禁闭?”
“不痛不痒,反倒闹得满城风雨!”
她犯了难:“那你要怎样呢?把她枪毙了——我倒不怕为了你得罪毛人凤,恐怕胡先生就不答应……唉呀,小爷!你到底要怎么样呢?”
他扭着身子不答理。
她皱着眉想了想:“这样吧,我把她叫来,命令她亲自把照相机给李小姐送去——既罚了她,也给你找回面子,如何?”
“哼,我当时不派宋洪,拜托她跑一趟,给她提供一点方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她拿起电话找到了范秀珍:“我在秦参谋公馆,你马上来一趟!”
秦进荣摇摇头:“我一个小小侍从参谋,混到现在连个家都没有,你居然把这个窝称之为‘公馆’!”
她笑道:“为什么不能?如果说必须将军级的官员家才能称为‘公馆’,那么,起码现在我够上了将军级。进荣,我们结婚吧!”
“当前需要解决的是范秀珍马上要奉命来到!”
“范秀珍我能摆平,你不要打岔!”
他耸了耸肩:“倩倩,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地做。”
她叹了一口气:“好吧,其实结婚只不过是名义,只要你对我是真情实意的,又何求过多呢?”她打开照相机后盖看了看,“有胶卷吗——总不能给李小姐一架空相机吧。”
“我看还是空相机的好,免得她又疑神疑鬼。”
“哼,我交给她的东西,她要敢私自拆看,我叫她当场就死!”她有点赌气,“你去找一卷胶卷来,我亲手交给她!”
秦进荣进里屋去取胶卷时,张倩打电话到西京站,命令李增带几个人监视范秀珍的行动:如果胆敢在途中私拆包装,偷看内容,当场格杀勿论!
秦进荣拿来装在暗盒里的胶卷,张倩将胶卷和相机用白纸包好,再用浆糊封口,在封口处写上字。
稍顷,范秀珍来到。
张倩严肃地命令:“你马上将这一纸包送交李晚霞小姐——我警告你,放老实点,别往我的枪口上撞!”
范秀珍接过纸包,冷冷一笑:“遵命!”行了军礼,转身就走。她没有看秦进荣一眼。
第三十九章 密中有密
秦进荣手里拿着一大沓请柬走进胡宗南的办公室,与往外走的范秀珍擦肩而过。
胡宗南看了请柬苦笑摇头:“怎么吃得过来呀!还是你拿去挑选一下,必去的,应酬一下,可以搪塞的,婉言谢绝吧。”
秦进荣笑道:“快过年了,应酬总难免的,何况这是抗战胜利后过第一个年,大家更看重了。部下想向一些人提个建议,合起来请先生去,这样就不会有厚此薄彼之嫌了。”
胡宗南很赞成:“这倒是个好主意——哪怕是几个合请一次,我也可以天天饱饱口福,否则就分身无术了。”他又说,“倒是你提醒了我,该提前给校长拜个早年,免得到时候一忙就忘了……”他伸手去拿电话,又放下了,“刚才我让小范拿走发给校长的电报稿,你去替我在末尾加上几句拜年的话吧。”说完,他拿起笔,写了张便条,递给秦进荣,“去军需处领点钱,一部分留着办年货,一部分寄回家孝敬令尊、令堂吧。”
秦进荣推辞:“一向蒙先生照顾,不当再受厚赐。部下子然一身,薪的足够开销了。”
胡宗南笑道:“给你的你就拿着!其实这也是规矩嘛——当主官的应该体恤当幕僚的清苦——办公费总得按月分些给副职和幕僚,逢年过节总得意思意思。日后你也要当主官的,这些事马虎不得,否则手下人就会寒心了。”
“部下受教益太多了!”秦进荣看看胡宗南没有别的吩咐,便告退而出。
秦进荣径直来到范秀珍办公室门外,见房门关着,里面传出拨算盘的声音,颇为纳闷。他敲了敲房门,里面算盘声戛然而止。
“谁呀?”
秦进荣答道:“我——秦进荣。”
“啊……这就开门……”
里面传出拉抽屉声。
稍顷,房门开了。
“啊,进荣!快请进来……”
秦进荣走进办公室,看看办公桌上并没有算盘。
范秀珍忙着张罗拉椅子,倒开水:“大忙人怎么下顾茅庐了?”
秦进荣坐在办公桌旁:“先生说刚才交给你一份发给校长的电报稿,要我在上面加上几句拜年的话,请你把电报稿拿出来。”
“啊……”范秀珍愣了一下,“要加拜年的话,应该是在电稿的末尾。这样吧,我拿张纸你写上,回头我再加上就是了。”
秦进荣明白这是范秀珍不愿让他看电稿的托词。他说:“也好。”
范秀珍拉开抽屉取纸笔,秦进荣发现一只大算盘放在抽屉里。
范秀珍看着秦进荣在纸上写着,一边说:“快过年了,你倒不会孤单——张倩会去陪你过年的。我可惨了,像孤魂野鬼似的……”
秦进荣放下纸笔,站了起来,并不搭碴。“你忙吧。”说罢转身就走。他在想:她怎么会用上算盘了?又为什么掖掖藏藏呢?显然必有蹊跷,但他一时还琢磨不透。
转眼到了春节前夕。
张倩在秦进荣的住所,带着宋洪在客厅里布置,将客厅布置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
宋洪显得很高兴:“团长,要没您来,秦参谋一个人过年,那光景可凄凉了!”
张倩得意地说:“所谓‘男儿无妻家无主,女儿无夫房无梁’,一个家没个主妇,那就不叫家了。”说到这儿,她又猛省地,“啊,你怎么还叫我‘团长’啊?”
宋洪憨厚地笑道:“叫惯了嘛——我该改口称您处长的……”
张倩一笑:“我倒不稀罕什么处长。有一天你叫我一声太太,那我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