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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放平夸地一个立正:“到!”
王山虎说:“我不是呼你。”
女军官们格格地笑起来。
“严肃点儿。”王山虎接着说,“除了刘放平同志,你们都是老伞兵了,最少的也跳过三十七次。但因为各种工作上的原因,你们错过了今年年初的伞训。俗话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跳伞也一样,一年不跳就生疏,错过了就得补上。希望各位放下架子,无保留地接受本教官的严格训练,认真完成这次补训。我的话完了。”
吴梅发问:“王连长,有消息透露说,你是被罚到补训队当教官的,情况属实吗?”
王山虎讥讽道:“吴干事到底是搞新闻的,消息来得快啊。可这跟你们补训有关系吗?”
吴梅说:“当然有啊,只有了解教官,教与练的关系才能更为默契。能跟我们说说处分的原因吗?”
王山虎眼一瞪,“无可奉告。”
吴梅还不肯罢休,“那就再换一问,你手里拿着根小棍干吗用?”
女军官们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
“不是想打人吧?”
第五章(2)
“这是模仿麦克阿瑟,但最好嘴里再叼根玉米芯烟斗。”
“不对,手里总提溜根棍的那人叫巴顿。”
王山虎:“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它干吗用的。张队长,开始离机基础动作训练。”
2
第一律师室里,江君坐在办公桌前,听一位中年妇女连说带比划地陈述自己上诉的理由。
谷晓楠请罗东雷坐在门边的长沙发上,说:“罗副师长,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没有办法,今天一早你太太传真过来一个补充协议,我只好把你请过来。现在你太太又退了一步,愿意将全部财产归你,她只要儿子的抚养权,而且今后不用出你一分钱的抚养费。”
罗东雷一脸苦涩地笑笑,“全部财产?我们一没房子二没车,几件电器和家具还是十二年前结婚时添置的,早已过了使用期限;我们两人所有的积蓄,都花在她自费出国读博上了。请你替我问问她,她所谓的全部财产指的是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之间应该不存在财产问题。”谷晓楠沉吟道。
“我们只有一个儿子的抚养权问题。”
“罗副师长,你是现役军人,我国现役军人的婚姻是受法律特别保护的,没有你的同意,法院也不能强行判决。”谷晓楠问,“但我想知道,什么样的条件下你才有可能同意离婚呢?”
“条件嘛,”罗东雷想了想,“如果她执意分手,那么把她提出的条件倒过来,全部财产归她,儿子的抚养权归我,而且今后我也不要她一分钱的抚养费。她要能接受,或许我可以考虑满足她的愿望。”
“好吧,明天我就把你的意见传真给她。”
3
伞训场上,女军官们一列横队,跨姿站立。
王山虎的口令很洪亮,“离机基础动作训练,准备!”
女军官们闻令左脚跨前半步,双手抱腹,两腿弯曲,上体前倾。
王山虎小棍拍打着手心,挨个察看纠正过来。他用小棍摁住一位女上尉的背,“上身再前倾一点儿……嗯,好……你,双肘往后收……”他敲敲一位女上尉的腰,“臀部下沉,别往外撅。”走到吴梅面前,他又站住了,用小棍点点她的腿,“吴干事,回答我,准备离机时,两腿应该弯曲多少度?”
吴梅姿势不变,“报告教官,一百一十度。”
王山虎不无嘲弄地说:“你也是老伞兵了,瞅瞅你弯的度数够吗?”
吴梅道:“报告教官,不够。”
王山虎道:“为什么不够,因为一百一十度似蹲非站,滋味不好受。”他用小棍压住吴梅的肩膀,“腿往下弯,再弯点儿。现在你知道这棍儿干吗用的了吧?告诉你们,谁都别想在我跟前偷懒耍滑,不管他干事不干事。注意听口令,跳——”
军官们前行两步,纵身一跳。
王山虎喝道:“有人腿又直了,给我弯下去。准备,跳——”
军官们复前行,再一跳。
王山虎用小棍敲敲一位女中尉的臂肘,“瞧你这胳膊肘张的,跟两个茶壶把似的,肘部后收……好。跳——”
连跳十来动,吴梅身边的女上尉小声抱怨说:“连口气都不让人喘,这小中尉把咱们当新兵训了!”
吴梅琢磨,“我们得想办法歇会儿。”她悄悄问旁边的刘放平,“老刘,你知道为什么要抱腹吗?”
刘放平摇摇头。
吴梅道:“这么要紧的动作你得弄明白。问问教官。”
于是,刘放平喊:“报告!”
王山虎果然叫停,让大家原地活动活动。女军官们赶紧直起身子,又捶又扭地活动起酸涨的腰来。
王山虎问:“你有什么问题?”
刘放平说:“我搞不懂,咱们为什么要跟肚子疼似的,这样双手捂着小腹?”
王山虎拍拍脑袋,“对不起,我忘了你没跳过伞,所以没有解释这个动作的意思。她们跳过伞的都知道,在正式实施空中跳伞的时候,我们除了背上背个主伞,小腹前还挂着个备份伞。抱腹,实际上就是两手抱紧备份伞。明白了吗?”
吴梅一旁小声道:“要他再说一遍,让我们多歇会儿。”
刘放平便请求:“教官同志,能再说一遍吗?”
王山虎冷冷地瞅着吴梅,“我军衔没你高,可我并不傻,往后千万别在我面前抖你的小机灵。”
吴梅毕竟有些心虚,没吭一声,直到下午跳平台时,才跟他公开呛呛起来。
地面跳伞训练的所有课目中,就数跳平台强度最大,它要求跳伞员保持两臂上举,双腿微曲的姿势不变,从两米高的平台上跳下,稳稳站住。一天几十跳、上百跳地训练下来,许多壮实的小伙子都腿疼得晚上爬不上铺。
吴梅历来就怵跳平台,一上去头就晕,落地不是后仰就是前倾。她跳一次王山虎不满意,再跳一次还是不满意,训斥道:“你是老问题了,两腿没有并紧。准备,保持住姿势……等等。”他从地上折了根草棍,走上平台,递给吴梅说,“用膝盖夹住它,不许掉,掉了我让你再重来。”他转身下了平台,喊道,“跳——”
吴梅眼一闭跳下去,竟一屁股坐在沙坑里,膝盖间夹的草棍早在降落过程中就脱落了。
王山虎用小棍敲敲她的腿,挖苦说:“瞧着你大腿怪粗,怎么一跳平台就软不邋遢,跟两根面条似的?”
当着秃子的面不说光,说吴梅腿粗也是犯忌讳。她脸色煞白地爬起来,“你说话客气点啊,别忘了,你只是个中尉教官,而我是上尉干事,要学会尊重你的上级。”
王山虎也很不客气,“在我的补训队里,什么上尉、少校,一律无效,都是普通跳伞队员,统统无条件地接受本教官的训练。”
吴梅早有话在那儿等着他,“你管伞训,还管评论女人大腿吗?”
一旁的女军官们笑得前仰后合。
王山虎一下就给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憋得赤面红脸。他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嗓子:“吴梅,上平台!”
傍晚,方也虹与拐着条腿的吴梅走进宿舍。
第五章(3)
吴梅是一路骂进来的,“法西斯,小希特勒,一旦土壤气候条件合适,这家伙立马能长成个纳粹分子。”
方也虹笑道:“够解恨的你。”
吴梅坐在床上,吃力地搬起一条腿,撩起裤管一看:“方姐你瞧,膝盖都肿了。”
方也虹同情地说:“训练量这么大,不肿才怪呢。可这才刚开始,往下有你叫唤的时候呢,听说这回光地面训练就得搞半个月。”
“这会练出人命的。不行,这得反映反映。”吴梅愤然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喂,姐夫,女军官补训队是你管的吗……什么事?我想问问,你怎么派了个这么野蛮的教官?一个劲让人往死里跳。本来动作还不错,可是整天这么死蹦硬跳,累得两腿直抽筋,动作就走样了……对呀,越走样越让你跳,结果越跳越变形,恶性循环。这样练法怎么行?一点科学性都没有。姐夫,我告诉你啊,你们得赶快进行改革……真烦人,不跟你说了。”吴梅啪地合上折叠式手机,一抬手给扔床上。
方也虹问:“怎么,状告瞎啦?”
吴梅气愤地说:“你听他这腔调:不错,我们训练上的许多方式方法都需要进行改革,但在新的训练大纲出台之前,所有的人都得照旧训练。你说烦不烦?他尽跟你打官腔。”
方也虹逗她,“跟你姐说,让你姐罚他跪搓板。”
吴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