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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拽着高宗的袖子说:“让天下人都记住圣上的恩德就行了。”
“许爱卿,下面怎么安排的?”
“大宴群臣,待会儿皇上娘娘可得好好喝两杯。”
“朕是说以后是怎么安排的。”
“行程安排是这样的,”许敬宗掰着手指头说,“辛卯,幸曲阜,祠孔子。二月己未,如亳州,祠老子……”
“嗯,”高宗点点头,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说:“朕连日劳顿,有些头沉,宴会就不参加了,朕到后边帐殿歇着去。”
“陛下不去,娘娘去吗?”许敬宗忙奏道。
“她愿意去就去。”说着,高宗转身走了。
武则天自在前殿和群臣们大出风头不提,且说高宗回到寝殿,躺在床上,叫近侍给按摩了几下头脑,不大管事,他只好皱着眉头,望着帐顶,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嘻,嘻,嘻……”一串少女的悦耳的笑声。
“谁?”高宗恼怒地睁开眼,见是外甥女小真,转怒为笑:“真真,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紧随着你吗?”
“侍卫没拦你?你进来时,朕一点也没觉出来。”
“我是奉旨晋见,谁敢拦我。”
“快坐在床边上,朕和你说说话。”
“我脚冷,我要上被窝里去。”
“行,行。”高宗忙张开被窝,把真真让了进去。
“皇上,自从俺娘死后,我就真正的没爹没娘没人疼了,晚上睡觉时,一个人都觉得害怕。”
“别怕,别怕。”高宗轻轻拍打着真真,“以后你就随着朕就行了,朕来照顾你。”
“那我光跟着你,往后就不嫁人了?”
“你还小,等能嫁人时再说。”
“我已经不小了,都十五岁了。”
“十五岁了,长成大姑娘了。”说着,高宗捏捏真真的身体。
“皇上好坏,乱摸人家。”真真在被窝里叫道。
“别叫,别叫,让人听见了,免得皇后生气。”
“嘁,你怕她,我可不怕她。”
“小心点为好。”
“她好杀人是不是?你让我当皇后,当贵妃,我也敢杀人。她不就是仗着你的势力吗,没有你这个皇帝,还有她的美日子?”
“对,对。真真说的真好,可说到朕的心坎上去了。”
“皇上,抱抱我,我好冷。”真真眼里沁出了一滴泪珠,“我娘肯定是她害死的。”
“谁?”高宗搂着真真,惊讶地问。
“武皇后呗,除了她,谁敢害我娘。”
“别乱说,你娘是吃河豚肉中毒而死。”
“河豚肉就是她的人送的,中途下的毒,还怕我吃,专门把我叫出去玩。”
“哎,你娘是个多好的人啊,她美丽,开朗,成熟……”高宗呆呆地望着帐顶说,好像陷入了无限的回忆。
“我也是个好人啊。”真真拽了拽高宗,“我年轻、漂亮、活泼……”
“对,对。真真也好。”高宗说着,把脸贴在真真的嫩脸上,不住地摩擦。
“皇上!”情窦初开的少女真真夸张地叫着,向上挺了挺身子,眼波迷离地斜视着高宗。
此时的高宗早已不头疼了,心情也开朗多了,望着怀中的这个多情的青春少女,他浑身热血沸腾,不顾劳累,不顾多病的身子,情不自禁地熔化在了这火一般的情爱之中……
高宗急令真真穿上了衣服,并且让真真端正正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他又拉了拉被角,整理一下揉皱的床单,这才斜躺在玉枕上,喘了一口平常气,问真真:“朕仿佛又年轻了,真真。”
真真看着高宗,“没想到你一个大皇帝,还怕皇后。”
“后宫里的女人,她都不让朕沾。”
“她不让沾,你就不沾了?”
“说话小声点,防止外帐的人听见。”
“听见又怎么啦,别人怕她,我魏国夫人却不怕她。”真真说着,从凳子上跳过来,又扑到床上高宗的怀里。
“好,不怕,有朕在,谅她也不敢伤你,来,进被窝里,让朕再疼一回。”
“那……那我想入后宫当贵妃。”
“这,这……”
“这不好办吧?”真真看着高宗,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真真别生气,改天朕和皇后商量一下。”
直到傍晚,武则天才在宫婢内侍的搀扶下,回到寝殿,她红光满面,兴奋异常,满嘴喷着酒气,高宗扭过头,厌烦地拨拉着她。武则天笑着,说:“治国必须有人才,得人才者才是明君,我想打破惯例,亲自挑选人才,授他们适当的官职,让他们奉旨入内殿议事。换句话说,我想组织一个智囊团,专门为国家大政献计献策。”
“你整天就是不安分。”高宗说。
“诺大的一个国家,不有所作为能行吗?另外,我还准备推出十二条改革方案,全面整顿官吏队伍,推行新的施政方案。”
“你不准备把朕给改掉吧?”
武则天说:“不过我准备改一下皇帝、皇后的称呼。”
“你想怎么样?”一听这话,高宗“扑通”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别害怕,这么紧张干吗?我只是想改改皇帝皇后的称呼而已,你还是你,一国之尊。”
“好好的,改什么称号,秦始皇以来,天子都叫皇帝。”
“改成好名字,比原来的好。”
“上次你更改百官名,门下省叫东台,中书省叫西台,乱七八糟,还有你,动不动就改元,今年龙朔,明年乾封的,弄得老百姓都不知朕当政多少年了。”
“皇帝我准备改为天皇,皇后改为天后。”
“天帝天后,有什么讲头吗?”
“有。”武则天忙凑近高宗说:“天皇天后一是气派大,二是避讳先帝、先后的名。”
“哪个皇帝没有先帝、先后。不过天皇天后听起来也不错,天之皇、天之后吗,即庄严又神秘。”
“你答应啦?”武则天高兴地问。
“答应是答应,不过朕得提个条件。”
“说吧。”
“朕想收魏国夫人真真为皇妃。”
“她是我的外甥女,若收入后宫为妃,这还怎么叫,不乱了套了,不行!”
“算了。”高宗一把甩开了武则天的胳膊,背对着她。
武则天亲昵地把身子贴向了李治,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李治的胸脯。
“朕头疼不好受,心情不好。”高宗推开武则天的手说。
武则天说:“刚才宴请群臣时,有人介绍了一个按摩高手,不妨宣他进来试试。”
“摩来摩去还是那一套。”
“听说这个人手段不错。”
“叫他进来试试吧。”
“知道了。”武则天拧着高宗的鼻子说,武则天招手叫过来一个内侍,向他咕哝了两句,该内侍心知肚明,跑了出去,功夫不大,带进一个人来,只见这人鼻直口方,仪表堂堂,只是人行鼠事,进得殿来,东张西望,不似好人,高宗闪展龙目,断喝一声:“什么人?”
“我,”吓得那人腿一软,就地跪下了,不辨东西,左一下,右一下,前一下,后一下,磕了一圈头。口里还说着,“臣明崇俨。”
高宗在寝帐里哈哈大笑,对武则天说:“拉起帐帘。”
近侍拉开帐帘,高宗招手叫道:“过来,过来。”
明崇俨听寝帐内有人叫,且有白光闪烁,知是真龙所在,忙磕头爬行至前,口称:“臣明崇俨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你有何本事,敢荐于官家?”高宗问。
“回陛下,臣精于算术,且对文学、医道等颇有研究。”
“那好,朕有头痛头晕的毛病,你就给朕治治吧,若有效果,朕就留下你。”明崇俨爬起来,挽胳膊上前,开始施展手法绝活,给床上的高宗按摩。只见他的一双修长的手,灵巧地、忘形地,宛如春天的柳枝子,在高宗的头颅上招展,拂荡。高宗感到四体通泰,五官温柔。一袋烟功夫,明崇俨停下手,抹了抹额上的汗,问高宗:“怎么样?陛下。”
“好,你就留下来专门伺候朕。”
“陛下,崇俨乃布衣之身,进入禁中,浑身打颤……”
“这样吧,封你为正五品谏议大夫。”高宗爽快地说。
“谢陛下,”明崇俨道。
“你先下去吧。”
辛卯,高宗幸曲阜,祠孔子,赠太师。
二月己未,御驾来到了亳州。亳州是老子李聘的故里,据说李聘是李唐皇室李姓的祖先。亳州地方官早已把老子庙扩大好几倍,修葺一新。远远望去,老子庙庄严巍峨,黑色的墙加黄色的瓦,显得庄严而富贵。
上午八点十八分,在亳州地方官员和缙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