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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红二十五军为准备长征,由皖西北向鄂东北转移时,前有敌人五个师重重封锁,后有敌人五个支队紧紧尾追,天上敌机不停地轰炸扫射,处境十分险恶。你却临危自若,料敌挥兵,连续突破敌人四道封锁线。接着,遵照党中央、中央军委的指示,以无产阶级军事家的革命胆略和高超的指挥艺术,你和子华、焕先同志毅然率领不足三千人的红二十五军,远离根据地,进行长征。在河南方城县独树镇,突然遭到敌人数万步骑兵的猛烈合击。这是关系到战略转移成败的关键一战。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你作为军首长,竟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亲自带领部队冲上去,和敌人展开白刃格斗。部队因而越战越勇,终于打垮了敌人,从绝境中转危为安。尔后,过豫西、入陕南,长驱千里,粉碎了二十余倍于我之敌的围追堵截,胜利地完成了第一步战略转移任务。接着,攻坚克险,跨过终南山,威逼西安,创建了鄂豫陕革命根据地,扩大了部队。然后继续长征,西进甘肃,北越西兰公路,再转甘肃东部,经过一系列激烈战斗,于一九三五年九月到达陕北,与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胜利会师。会师后,立即投入反“围剿”战斗,连战皆捷,特别是劳山和榆林桥两仗,给进犯的敌人以歼灭性打击,这对于巩固革命根据地,迎接中央红军,粉碎敌人对陕甘苏区第三次围攻,都具有重大的意义。在著名的直罗镇战役中,你率领红十五军团与中央红军并肩作战,一举歼敌,为把革命大本营奠基在陕北,立下了大功。在抗日战争中,你指挥一一五师三四四旅,参加了著名的平型关战斗。随后,你率部深入华北敌后,开辟了广阔的抗日游击战场;又奉命奔赴华中前线,在周家岗战斗中,带病指挥部队与敌人激战三天,重创日军,乘胜收复了大片失地,取得了我军在皖东反“扫荡”的首次重大胜利。
胜利,是用血换来的。你,作为无产阶级的军事家,我军的高级将领,身先士卒,九次负伤:两条腿、两只胳膊,胸口、肩膀、臀部,伤痕累累,有一颗子弹甚至从你的眼下穿过脑袋从耳后穿出。你的血,和战士的血流在一起,和人民的血流在一起,染红了“八一”军旗,染红了五星国旗,你是英雄,是真正的人民英雄!胜利,也是用艰苦卓绝换来的。在那饥无粮、住无房的艰难岁月,深山荒野里露营有你;寒风冷雨中憩息有你;剥树皮、挖葛藤根充饥有你;行军帮战士扛枪、背背包有你;宿营烧洗脚水、打草鞋也有你。在独树镇战斗突出敌人重围时,你还忍受极度的饥饿疲劳,顶着寒风冷雨,亲自抬担架、运伤员。你真不愧是“杰出将领、模范一兵!”
身先士卒,你为革命立下大功;茹辛含苦,你为人民立下大劳。可是,当有人夸奖你的功劳时,你总是说:“打胜仗,不是靠某一个指挥员个人,主要靠战士们的阶级觉悟和杀敌本领,靠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你常说:“没有党,没有毛主席,我不过是一个窑工。”一九三六年,你会见美国著名作家埃德加。斯诺时,谈自己的身世,讲自己的作为,朗朗地说:“我做窑坯又快又好,革命胜利后,我仍是个有用的公民!”一个气吞山河,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胜利后却想的是要做一个“有用的公民”,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境界?这是一种怎样的道德品质?可是,伤病交加,夺去了你那可贵的革命活力,不等胜利,你就卧床不起。早在一九四一年五月,毛主席就为你手书了“静心养病,天塌不管”。领袖的关怀,你当作前进的力量,说:“一个共产党员在停止呼吸前,不为党做工作,是耻辱,不配做共产党员。”果然,你在重病中还时刻关心战场,关心胜利,不顾同志们的劝阻,多次抱病指挥部队打仗。全国解放后,你该是“静心养病,天塌不管”了吧,可我多次去看你,总是看到你的病床上堆满了各种书籍、文件,学习不停,工作不息;见了我,也总是问情况、谈工作。你是个靠输氧气生存的人啊!一九六○年,你身体稍好,就亲自领导编写红二十五军战史,召集我们开座谈会,进行调查研究。到一九六二年军史编写出来时,你已累得又一次大吐血,病危九天。
可是想不到,你这样一个对党赤胆忠心、为革命呕心沥血的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林彪、“四人帮”竟以莫须有罪名,置之于死地。但是,你坚信党、坚信毛主席,坚持真理,坚持斗争。我每当想到你这凛然正气,铮铮铁骨,心情总是痛切而悲愤!崇敬而奋发!
寒冬过后春光好。海东同志,你若在天有灵,就会看到:那血染的军旗,那血染的国旗,如今是更鲜艳了;红旗指引,举国军民开始了新的长征。我,作为一名老战士,一定以你为榜样,在新的征途上,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永平会师 霍春华一九三五年九月的一天早上,雾特别大,相隔十来步远就看不见人。但是,永平镇附近的红军和老乡,一大早就从四面八方涌到水平镇的河道上。因为今天,经过长途跋涉,冲破了层层封锁,战胜了无数艰险困难,胜利到达陕北苏区的红二十五军,就要和我们陕北红军会师了。
一会儿,太阳渐渐升起来,浓雾消散。我站在高坡上一望,十多里长的道路两旁,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欢迎的人群。人群中,有红军部队,有“红大”学员、赤卫队员,也有妇女会员、少共团员、政府的干部、学校的学生和当地的老乡。三、四道大彩门,矗立在道路中间。山沟和大路两旁的岩石上、树干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标语。上边写着:“欢迎红二十五军老大哥!”“消灭晋军!消灭高桂滋!”“配合老大哥扩大苏区!”“夺取敌人的武器武装自己!”………河沟草地上,许多孩子们,在吹着小笛儿,用尖溜溜的小嗓子唱着:打倒豪绅地主哟,打倒反动派,男女都平等哟,人人闹革命,大人娃娃一条心,革命早成功……
歌声、笛声,合着人们的笑声,荡漾在晴朗的天空。
一会,一位指挥员,骑着一匹枣红马,来到部队前面。他勒住马向大家问道:“准备好了吗?”大家齐声答道:“准备好了!”他又继续说道:“红二十五军爬山涉水,受尽了千辛万苦,来到咱们陕北,马上就要和我们会师了!招待客人,本来应当拿出很多礼物,可咱们这里的苏维埃政权刚刚建立,又受着敌人的封锁,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我们都有着一颗火热的心,我们一定要热情地欢迎红二十五军的同志们……。”正说着,后沟里跑来两匹战马,队伍里马上吵吵嚷嚷地议论起来:“交通员回来了!”“一定是红二十五军来到了!”……果然两个交通员在马上气喘吁吁地大声向指挥员报告说:“红二十五军到了!正在前边庄上整理队伍。”指挥员听了,两腿紧夹马肚,调回马头,打了一个响鞭,喊了声“老大哥来了!准备欢迎!”带着两个交通员便奔向前庄去了。
队伍里顿时热闹起来,“立正!”“立正!”“向右看齐!”“向右看齐!”口令声此起彼伏。
庄头上出现了一杆迎风招展的红旗,后边是黑压压看不到头的队伍。立刻,河道里也响起了锣鼓声、歌声和口号声。正在田里干活的老乡们,听到锣鼓响,也扛着锄头跑来了。
徐海东同志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身材高大结实,穿着一身青色军装。八角的军帽上,钉着一颗红五星。他一边走,一边笑着挥手向我们问候。紧跟在首长们后面的是骑兵警卫排,再后边是手枪团。手枪团大多数同志都穿着黑军装,腰里缠着“九龙袋”,每人背着一把盒子枪和几颗手榴弹,身后还斜插着一把大刀。他们排成四路纵队,整齐地走了过来。我们一个劲地喊口号、唱歌,他们一个个精神奕奕,笑容满面,也唱着歌来回答我们。手枪团的后面是八十来个人组成的司号连,洋号洋鼓吹打得哇哇响。再后面是几十个十五六岁的宣传员,没有化妆就又唱又舞地走了过去。
在一些抬着伤员的担架过去以后,战斗部队过来了。先是二二三团。嗬!一个连就有五挺轻机枪,每个营还有六挺重机枪。步兵分成三路纵队行进,都扛着清一色的马步枪,有的还上着明晃晃的刺刀。当中还夹杂着一些挑夫,竹扁担颤悠悠地闪动着。他们照样唱歌、喊口号,有时趁着换肩的机会,还连连朝我们招手。
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称赞着。特别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