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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以海纳百川的宽容态度,坚持扶弱济危,扬善斥恶,达到团结大多数人的目的,以求发展实力,扩充势力。
可是父、祖的大仇未报,努尔哈赤总觉得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不久,努尔哈赤听说明朝的辽东巡抚又换人了,便以为这是一个机会,又前往广宁,向新巡抚周泳大人讨要尼堪外兰,但遭到周巡抚的拒绝和恐吓。
他怀着极其愤怒的情绪,回到赫图阿拉。心中的仇恨之“结”越结越紧。而明朝边吏的残暴蛮横,他们对女真人的勒索屠戮,使努尔哈赤心中郁积已久的民族激情,更加高涨。
由于明朝堂堂的辽东巡抚周大人公开扬言要扶持尼堪外兰,一时间,附近的一些女真部落,竟趋附于他。
那个曾一度惶惶犹如丧家之犬的尼堪外兰,也有恃无恐,竟派人来到赫图阿拉,公开向努尔哈赤挑战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努尔哈赤陷入愤怒的漩涡里了。
来自外部的敌人固然可恶,可在宗室内部,也有人从他的背后,向他射出了暗箭。
此时的努尔哈赤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赫图阿拉的家中,焦躁不安地撞来撞去。
额亦都及其众兄弟们,非常心疼地看着他们的“大哥”,大家商议后,派人从佟家庄园把春娅娜及其两个孩子接来了。由于佟氏春娅娜的到来,气急败坏的努尔哈赤逐渐冷静下来。此时,长女东果格格已成聪明美丽的小姑娘了,长子褚英已在牙牙学语。难得的天伦之乐,给努尔哈赤带来一丝安慰和欣喜,但仇恨的胸膛仍不能平静。
正当努尔哈赤与其兄弟们举棋不定时,萨尔浒城主卦喇的二弟诺米纳主动要求结盟,共同出兵攻打尼堪外兰。
谈判中,诺米纳言辞闪烁,显示不出有多大的诚意,他只是希望努尔哈赤能及早消灭尼堪外兰。
为了慎重起见,努尔哈赤提议:在黑牛、白马祭品前,大家立下誓言,不能走过场。噶哈善立即响应,第一个跪下去,常书、杨书兄弟与努尔哈赤也跪下去,唯有诺米纳迫于情势与脸面,才勉强跪下。
联合结盟之后,为了加强这种关系,进一步加深与噶哈善间的信任与友好,努尔哈赤把自己的同母妹妹热娅嫁给了噶哈善。这时候,努尔哈赤的同宗同祖的叔伯、兄弟们出于对他的不服和忌恨,便聚在一起,对着神灵起誓,决心除掉努尔哈赤。
为拆散努尔哈赤刚刚建立起来的四寨联盟,他们策划于密室,订立攻守四盟。其中,努尔哈赤的三叔祖其第四子隆登儿,是这伙人的头目。他一方面派人去对尼堪外兰通风报信。另一方面又亲自接见诺米纳的弟弟廷喀达,煽动诺米斯,使诺米纳背叛了盟誓,反而投向尼堪外兰。同时,诺米纳又派人到噶哈善和常书那里,把隆登儿的话儿转述于他们,也希望他们与自己一道背弃盟约转向尼堪外兰。
常书、杨书兄弟们也没有听信诺米纳的挑拨,坚持与噶哈善、努尔哈赤站在一起。为了让努尔哈赤有思想准备,噶哈善又到赫图阿拉城,把这些情况转告给他。
努尔哈赤对隆登儿为首的诸叔伯、兄弟的背叛行为,尽管心中十分恼怒,却仍然装作不知道,他向额亦都、安费扬古众兄弟说:“我与尼堪外兰是家仇,家仇未报,就窝里斗,这样的蠢事,我努尔哈赤绝对不干!”
为了证实自己有能力杀尼堪外兰,努尔哈赤决定立即去攻打嘉斑城!经过认真讨论,努尔哈赤只与安费扬古、费英东三人,带领一支轻简的三百人马,趁着夜色的掩护,从诺米纳的萨尔浒城的南边绕过去,突袭嘉斑城。
当努尔哈赤领兵奔袭嘉斑城时,尼堪外兰已逃向抚顺关了。努尔哈赤知道又有人通风报信,禁不住一腔热血冲向大脑,便继续追往抚顺关。
尼堪外兰一口气跑到抚顺关城南的河口台,这里驻扎着一支明军。守台的明朝将领按照新任巡抚总兵李松的意思,不愿意接纳尼堪外兰,阻止他进台。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尼堪外兰,见明军不愿收留他,又急急忙忙逃向鹅尔珲城去了。跟随尼堪外兰的部下,发现明朝的官兵不搭理他们的主人,都来投靠努尔哈赤。从这些人的嘴里,努尔哈赤得知明军没有收留尼堪外兰,便收兵回建州了。
回到赫图阿拉,他带着额亦都、安费扬古等众兄弟,加紧训练兵马,决心让他的兵马成为一支最有威力的军队。
一天,努尔哈赤正与他的众兄弟们热火朝天地训练他们的兵马时,自己日夜思念的张大爷来了。努尔哈赤不由得大喜,便抢步上前,一把抱住老人,十分着急地问候道:“大爷,这十年来,你可好?大妈可好?我好想你们啊!”
老人有意避开了老伴过世的事,激动地说:“是啊,我也一样地好想念你呀!”
张聿华说着话,又上下打量着努尔哈赤,道:“你如今是一位名符其实的大将军了!”
努尔哈赤立刻想起十年前这位老人讲过的陈涉的故事,禁不住的对老人说道:“有一句话我铭刻心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张聿华听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才叫有出息呢!”
说罢,又与努尔哈赤一齐笑起来。
笑着,张聿华举目朝训练场上的兵马看去,又看了看额亦都、安费扬古等,情不自禁地道:“你现在真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
努尔哈赤听后,急忙说道:“哪里,还差得远!大爷,难道你老人家不了解我的心思!”
努尔哈赤忽然想起身边的众兄弟,忙说:“我一激动,也忘记介绍我的众位兄弟了。”
他拉着张聿华老人,把额亦都等兄弟一一作了介绍,然后对兄弟们说道:“我们有了张大爷,真是如鱼得水呀!”
说完,努尔哈赤忙吩咐人去准备酒菜,要替老人家的到来接风洗尘。
张聿华老人来了之后,努尔哈赤兴奋异常,一番款待后,诚请老人为自己出谋划策,担任军师,老人欣然应允了。
在军师张聿华的指导下,努尔哈赤计杀诺米纳,轻取萨尔浒与巴格达两城,巩固了与噶哈善、常书的联盟,又充实、壮大了兵马,真是一举多得。
回到赫图阿拉的当晚,努尔哈赤命人摆酒庆贺,并杀牛马,犒赏兵士,全府上下,一派喜气。
这小小的胜利,并未改变不利的局势,不仅人心仍未归附,险象时时伴随着努尔哈赤。他的亲戚见努尔哈赤的势力不断壮大,更加忌恨。他们心生杀计,不惜雇用刺客,对努尔哈赤开始制造一次又一次的谋杀事件。
九月初的一天深夜,佟氏春娅娜刚生下次子代善两个月,因为孩子要把尿,她忽然听到有人从墙上跳到院子里了,便悄悄推醒了努尔哈赤。努尔哈赤立刻吹灭了屋内的灯火,手执钢刀,凭窗向院里看去,见一人影躲在墙脚下。本想一箭将那人射死,努尔哈赤没有那样做,他只是向那人问道:“是谁派你来的?不说我就射死你!”
那刺客知道努尔哈赤是神射手,何况他在暗处,自己是在明处,只得从黑影里走出来,跪在院子中央,带着哭声说道:“我不明说你也清楚,都是你的同宗叔伯、兄弟雇我来的,我家中母亲病着,无钱医治,这才走这条不该走的路。”
努尔哈赤听后,没有射杀那刺客,对他道:“回家去给你母亲治病吧!”
那刺客向那扇窗户连磕了几个头,爬起身来,跳上院墙逃跑了。
次日,张聿华、额亦都等众兄弟知道了这事,一齐劝他更换住房,加强戒备。
但努尔哈赤坚持未搬,反劝说大家安心。张聿华等无法,便派侍卫夜里值班放哨,来保护他的安全。
这初次谋杀未遂,又开始了下一次。
十月,又是一个阴晦的夜晚。刺客竟爬上院墙,又悄悄潜入努尔哈赤的院子里,眼见将要逼近房门了。正在这危急关头,院里的那条大花狗惊叫起来了,努尔哈赤立即被狗的叫声唤醒。
为了防备万一,他让妻子春娅娜与三个孩子藏到了柜子下面,然后手执钢刀,厉声叫道:“哪里来的贼人胆敢相犯于我?”
努尔哈赤气愤异常,一边喊,一边用刀背猛然敲击窗棂,做出要从窗户里跃出之势。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突然转身,飞快地从门内纵身一跳,已站立院中了。
那刺客中了努尔哈赤的声东击西之计,还在两眼注视着窗户哩!未提防努尔哈赤一个饿虎扑食,将刺客打倒,正想爬起来逃去,却不易了。
努尔哈赤用刀尖指着刺客喝问道:“你是哪里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