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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教人死而是教人活的。”
不存大希望,也不致于大失望
胡适说:“革命往往多含一点自觉的努力,而历史演进往往多是不知不觉的自然变化,因为这方法上的不同,在结果也有两种不同:第一,无意的自然演进是很迟慢的,是很不经济的,而自觉的人工促进往往可以缩短改革的时间。第二,自然演进的结果往往留下许多久已失其功用的旧制度和旧势力,而自觉的革命往往能多铲除一些陈腐的东西。在这两点上,自觉的革命都优于不自觉的演进。”他坦言:“我们是不承认有什么根本解决的。世界上两个大革命,一个法国革命,一个俄国革命,表面上可算是根本解决了,然而骨子里总逃不了那枝枝节节的具体问题;虽然快意一时,震动百世,而法国和俄国终不能不应付那一点一滴的问题。我们因为不信根本改造的话,只信那一点一滴的改造,所以我们不谈主义,只谈问题;不存大希望,也不致于大失望。”
中道主义
20世纪30年代,江亢虎提倡“中道主义”,认为“革命不一定用武力”,“不一定要军队”,“与闻政治的方法很多,但应走温良恭俭让等正当的途径。”
天下为私
1932年3月,汪精卫跟“国难会议”代表之一王造时说:“国难会议是政府召集的,我们是主人,诸位是客人,诸位如是不满意政府的办法,去革命好了!我们流血革命,打出来的政权,岂能随便说开放就开放!”王造时说:“革命不是哪个人哪个党派的专利品,如果逼得人民无路可走,自然有人会去革命,不过困难这么严重,我们是不愿同室操戈来闹革命的。汪先生身为行政院院长,负最高政治责任,当此民族生死关头,应团结全国共赴国难才对,反叫人家去革命,我期期以为不可……我们固然是由政府聘请的,不是人民选出来的,但是国家是全国人民的国家,大家都有份,不能拿客人来比喻我们。我们同样是主人,政府既然聘请我们,我们有意见便要提出。中山先生的遗教‘天下为公’,汪先生的话,未免‘天下为私’了!”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陈独秀在1919年的《每周评论》上曾有过《研究室与监狱》的名论。他说:“世界文明发源地有二:一是科学研究室,一是监狱。我们青年要立志出了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这才是人生最高尚最优美的生活。从这两处发生的文明,才是真文明,才是有生命有价值的文明。”而这些话,并非他徒逞一时之快的豪言壮语,而是身体力行的自箴之词。1932年他第五次被捕,在解往南京的火车上,他呼呼酣睡,了不在意。在国民党军政部长何应钦向他求字时,他率尔而应,提笔就写了“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几个大字。在狱中,他听到有可能处死的消息,却毫不畏惧地说:“我脑筋惨痛已极,极盼政府早日提我下狱处死,不欲生在此恶浊社会。”
和平改革勿伤元气
张元济一直是个“低调子”的渐进改良主义者,“和平改革勿伤元气”,可以代表他的基本想法。1948年9月中央研究院院士开会,他在会上说:“倘若没有戊戍变法、庚子义和团,人民对朝廷的观念不同,也许不会有辛亥的流血的革命,就不会造成一个袁世凯,演出那一套洪宪的笑话,更不会有后来各省军阀的火并和割据。经过这一二十年和平的改革,我们当然可以像一个国家。(若当初即和平,)我想并且不会引起日本的觊觎,一步步的侵略逼成了八年的抗战,使我们贫弱到这个田地。”
娜拉走后怎样
顾准在反思“革命”的札记上说到“世人间的基调是进化,革命则是进化受到壅塞时的溃决。”他把革命当作一个前提对待,他考虑革命之后的问题,即“娜拉走后怎样”,结论是要从理想主义走向经验主义。
革命不可轻言告别
李朝晖说,革命不可轻言告别。
问世第六
夏曾佑:神州长夜之狱,谁人之过
关于华夏文明的猜想,宋恕、夏曾佑讨论时质问:神州长夜之狱,谁人之过?
康有为反问王照:列强瓜分就在眼前,你那条路如何来得及?
慈禧问:康有为要变法,为什么不来找我?
孙中山问严复:俟河之清,人寿几何?
鲁迅在日本留学初期时问:怎样才是最理想的人性?中国国民性中最缺乏的是什么?它的病根何在?
林觉民问:天下人人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钟情如我辈者,能忍之乎?
鲁迅在五四期间问: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
1919年初,王光祈问:英美的资本主义制度“究竟与大多数人的幸福有无关系?”
刘半农在诗中写出了文明转型时代的国家意识:教我如何不想她?
郁达夫在《沉沦》中问:祖国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强大?
陈独秀在爱国声中问:此残民之国家,爱之何居?
鲁迅在《狂人日记》中问:从来如此,便对么?
20年代,孙中山问:在完成了现代工业化之后,日本究竟是做西洋霸道文明的鹰犬,还是做东洋王道文明的干城?
1925年,段祺瑞宣布举行善后会议,邵飘萍持批评态度,他说:“所谓善后会议者,不过一班寒酸措大,聚讼之庭,嚼字咬文,与人民之实际生活有何关系?”
徐志摩在诗中自承:我不知道风向哪个地方吹?
毛泽东在思考中国革命的战略问题时问: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
陈独秀问:(现代中国)究竟是城市支配农村呢,还是农村支配城市?
陈济棠问胡适:难道我们五千年的老祖宗都不知道做人吗?
1928年,林彪在井冈山上问:红旗到底能打多久?
蒋介石问:如此投机反动军队不灭,国家何能统一?
张伯苓问李济:人类学有什么好处?
梁实秋:我不知道是谁家的走狗
梁实秋问: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又自承,我不知道是谁家的走狗?
艾青写诗时问: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蒋廷黻在《中国近代史》中问:近百年的中华民族根本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国人能近代化吗?能赶上西洋人吗?能利用科学和机械吗?能废除我们家族和家乡观念而组织一个近代的民族国家吗?能的话,我们民族的前途是光明的;不能的话,我们这个民族是没有前途的。
1933年,王造时问:是我变了呢?还是国民党变了呢?
30年代,陈独秀被捕,章士钊为之辩护,章问:党即国家乎?
1935年,吴景超的猜想。后来是李约瑟问:尽管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的发展做出了很多重要贡献,但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
晏阳初问:为什么不能团结所有国家、所有地区的人民以共同打击我们的敌人——愚昧、贫困、疾病和腐败政府呢?
杨靖宇被捕前问:这些天遇到的怎么都是这号中国人?
瞿秋白赠给狱医陈炎冰的一幅照片上,写着两句话:如果人有灵魂的话,何必要这个躯壳!但是,如果没有的话,这个躯壳又有什么用处?
胡适问叶公超,鲁迅生前吐痰都不会吐在你头上,你为什么写那样长的文章捧他?
殷海光问金岳霖:什么才是比较持久而可靠的思想呢?
40年代末,国民党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大肆搜捕共产党,在发现了陈布雷的女儿陈琏是共产党后,蒋介石曾大为惊讶、震怒。毛人凤在大抓特抓之余,感慨说:“我们这样抓、这样杀,还是有这样多的人敢提着脑袋闯进来,真不知是为什么?”
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
魏巍在朝鲜访问后问:谁是最可爱的人?
梁思成问:是这样的北京城门,是这样的北京城墙,为什么要拆?
殷海光穷困之际,向学生和老友求助,他在致许冠三的信中说:“我自己只有一个念头,五四以来,真正的自由知识分子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特别像我这样的人。难道这个时代让我活活挨饿?”
顾准借用鲁迅的名言问:革命取得胜利的途径找到了,胜利了,可是,“娜拉走后怎样?”
王赓武问:“文革”究竟埋没了多少天才?
龙应台在台湾跟“对手”较量时问: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
80年代初,潘晓问:人生的路为什么越走越窄?
余杰在世纪末问:余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