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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继续留在这里。”
他的话就这么简单。我记得当时加利·内维尔开始鼓掌,其他一两个队友开玩笑似的说:“天哪,不,你不会这样的,不是吗?”
我们全队都很高兴:我比其他人更高兴,尽管事后证明,这也许只是我要离开俱乐部的一个开端。总之,当时我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17个月电,在我和弗格森之间会发生些什么。我还记得那天吃午饭的时候,我感到既解脱又兴奋,因为我目前为之工作过的惟一的教练决定留在曼联继续执教。阿莱克斯·弗格森成就了我,成就了俱乐部。我有什么理由为他的留任而不感到高兴呢?
弗格森留任的决定鼓舞厂全队,于是我们的成绩从2001—2002下半赛季开始反弹。但这不足以让我们夺得联赛冠军:阿森纳队—路高歌猛进,他们赢得了最后所有12场比赛并最终夺得联赛冠军。
他们还赢得了英格兰足总杯。我们则在第4轮被史蒂夫·麦克拉伦的米德尔斯堡队淘汰。我们最好的机会出现在欧洲冠军联赛上。我们在第一阶段小组赛上就和西班牙的拉科鲁尼亚队同组,我们两场比赛都输给了他们。但到了春天,我们在四分之一决赛时又抽到了拉科鲁尼亚,可前两场的失利并没有影响我们。我们首先在第一回合时客场2比0取胜。全队发挥得棒极了,惟—不利的是罗伊·基恩由于大腿拉伤不得不在上半场结束前就下场了。我也攻人了一粒自己在曼联时最得意的人球之一。我在距球门30码外得球后一脚抽射。对方门将并没想到我会选择射门,而且他的站位有些靠前,球在他头顶急速下落后钻入网窝。
事实上,我的左脚第一次受伤也是在里亚佐尔球场(拉科鲁尼亚的主场)。当时比赛还剩下5分钟,我在边线附近得球。正当我带球的时候,对方的前锋迭戈·特里斯坦跑过来,抬起脚踢在我的支撑腿的脚踝上。每个运动员都清楚这个动作是多么危险,一股剧痛向我袭来,我当时就觉得他一定是把我脚踝踢伤了。事实就是那样,我的脚踝上出现了一道伤口和淤血。更严重的是,我在回英国的路上不得不用拐杖走路,而且脚根本不能受力。我记得当时报纸上有一两条图片和标题写着我是否还能参加世界杯,而根本没提到第二回合的比赛。作为预防我进行了检查,但1周后的那场比赛之前,我的伤已经没事了。至少,我自己这么认为。
我真的迫切想参加第二回合的比赛:因为我们每次和拉科鲁尼亚的比赛都很精彩。比赛的前15分钟,他们保持很强劲的攻势,似乎要将比分扳平。可最终我们还是以3比2取胜,进入了半决赛。但是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就被送进了医院。
就在比赛进行了
20分钟左右的时候,我们已经逐渐控制了比赛,当时我在对方禁区外15码控球,那是我最喜欢的位置。可这时一个讨厌的家伙:阿尔多·杜舍尔,他似乎想扯平他同胞(西蒙尼)的纪录,他是在我生命中留下印记的又一个阿根廷中场队员。我当时只想着和他的对抗中占据上风,我从没担心当时我会遭到—个打击。我在他身前控制球并且做了个假动作,可他却飞起双脚向我蹬了过来,我没能躲过,结果他的两只脚都踏在了我的左脚上。
我当时躺在地上翻来覆去,握住那只疼得要死的脚。我试着站起来,可左脚在疼的同时,开始发软。我根本不能用左脚来着地。
有人把我抬到边线外,我当时还想着尽快回到比赛中去。
“赶快喷药水,那样会好点。”
队医也就是这么做的,但当我再次试着站立的时候,我差点摔倒在地上。我的左脚半点重量也承受不住了。疼痛使我的脚根本不能接触地面。曼联的队医弯下身把我的鞋脱掉,按我说的找到受伤的位置。那种感觉就像脚里的什么东西漏了出来,原本应该很牢固的部位却感觉很薄弱。我居然能感觉到骨头在移动。我替队医说出了那句话:“骨折了。”
“对,我想是这样。”
队医点了点头,然后我想:世界杯怎么办?随后就很颓丧地躺了下去。
“我真的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他们用担架把我抬到了场外,然后到了更衣室,半路上我们不得不经过摄像区。
我已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受伤下场是什么时候了。
我的职业生涯还算幸运。可为什么好运气偏偏现在到头了?我抬头朝维多利亚在老特拉福德经常坐的看台看去,她已经站起身,正领着布鲁克林朝楼梯下走。当我到了达治疗室,就托了个伙计去找她。我知道她肯定担心死了。我以为维多利亚会比我更难过,但当事情逐渐明朗的时候,她却比我坚强。“别担心。”她说,“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布鲁克林也在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爸爸,你怎么不比赛了?你的腿怎么了?”
对我儿子笑笑不会对我有什么害处的。我知道我们要直接去医院了。
“嘿,布鲁克林。我们要上救护车了。”
他睁大了眼睛:“我们吗?”
曼联的外科医生诺博一直和我们在治疗室里。我当场就想知道结果:“我最长要离开球场多久?”
“我看了x
片之后马上就能告诉你。“
他们把我送上救护车,而且也同意维多利亚和布鲁克林陪我一起去。我一进救护车,他们就用带子把我固定在一张床上,这样我的脚在途中就不会移动了。为了布鲁克林,我请求司机打开救护车的顶灯。毕竟对布鲁克林来说,这个夜晚太刺激了。我们于是穿过曼彻斯特向在威利山脉的皇家医院驶去,这大概要花5分钟左右的时间。
我一到医院就拍了x
光片。维多利亚和诺博医生一起去看结果,她回来后把结果告诉我:“坏消息是你的脚骨折了。好消息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还赶得上世界杯。”
我对第一点并不感到意外。第二条消息才是我被杜舍尔铲伤以来最期盼、最想听到的。维多利亚让诺博医生来向我转告详细伤情。我的伤是趾骨骨裂,趾骨就是连接脚趾和脚面的一小块骨头,通常周围有许多肉来保护。表面上,它不容易受到伤害。但加利·内维尔和达尼·默菲都曾因趾骨受伤而错过世界杯。医生确信我有足够的时间康复。我寄希望于接下来的几周,甚至尽管我仍有一些疑问一无论我的伤恢复得如何,也必须要达到能够参加世界杯的健康程度。
第二天早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醒来。我的脚伤究竟如何被登到了报纸的头版上?埃利克松是最先给我打电话的人之一,尽管电话内容简单说就是“你还好吗”,复杂的说法就是“你多久能康复”?我还是很高兴接到他的电话。他对我说,无论我是否能亲身参加世界杯的比赛,他都希望我能加入到他们中去。埃利克松对我的支持给了我很大帮助。在医院里,我的脚被打上了石膏,德怀特·约克用车把我送到卡灵顿训练基地。球队的医疗人员把我的石膏退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空气石膏的东西,有点像充气皮靴,当它被充足气体的时候,能对我的脚起到和石膏同样的固定作用。在需要对脚踝和腿做一些治疗的时候,我可以松动阀门来放掉气体。在石膏里呆了一两天后,我的小腿和脚踝肌肉都有些萎缩了。空气石膏的保护作用可以使我免受这方面的痛苦。在完成物理治疗之后,我还要对气靴进行重新充气,然后架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路。两天后,我和医生坐下来。仔细地谈了我如何才能尽快地康复:“我会做你让我做的所有事。”
我可不想坐着轮椅去日本。我知道球队的队医会尽全力帮助我。我的任务被分派下来了:在至少一个月内让脚部充分休息,不得让脚部承受半点力量。为了缩短我的恢复时间,要做许多其他的工作;一旦我的脚伤痊愈后,就能马上回到足球场上。只要队医认为有必要,我就会待在卡灵顿基地。我总要为未来的比赛做好准备,努力让自己得到更好的机会。在我受伤的日子里,泰利·比尔恩总是来到我的房间,在我做特殊治疗的时候,他的眼睛时刻注视着我。我要在深水池里“跑步”,但一定要确保脚没有触到池底。
我还要在健身房进行其他方面的锻炼,以保持整体身体的健康。世界杯是我训练动力的全部源泉,而每天周而复始的健身安排也的确使我强壮了不少。
通常,球员受伤后都要自己来面对每天单调的训练安排。就在四五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