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部人马出城迎敌。李成、闻达随后调军接应。其时正是仲冬天气,连日大风,天地变色,马蹄冻合,铁甲如冰。索超出席提斧,直至飞虎峪下寨。次日,宋江引前部吕方、郭盛上高阜看关胜厮杀。三通战鼓罢,这里关胜出阵。对面索超出马。
当时索超见了关胜,却不认得。随征军卒说道:“这个来的便是新背叛的大刀关胜。”索超听了,并不打话,直抢过来,迳奔关胜。关胜也拍舞刀来迎。两人斗无十合,李成却在中军看见索超战关胜不下,自舞双刀出阵,夹攻关胜。这边宣赞、郝思文见了,各持兵器,前来助战。五骑马搅做一块。宋江在高阜看见,鞭梢一指,大军卷杀过去。李成军马大败亏输,连夜退入城去。宋江催兵直抵城下扎营寨。
次日彤云压阵,天惨地裂,索超独引一支军马出城冲突。吴用见了,便教军校迎敌觑战:他若追来,乘势便退。因此,索超得了一阵,欢喜入城。当晚云势越重,风色越紧。吴用出帐看时,却早成团打滚,降下一天大雪。吴用便差步军去大名城外靠山边河狭处掘成陷坑。上用土盖。那雪降了一夜,平明看时,约已没过马膝。
却说索超策马上城,望见宋江军马各有惧色,东西策立不定,当下便点三百军马蓦地冲出城来。宋江军马四散奔波而走;却教水军头领李俊、张顺、身披软战,勒马横枪,前来迎敌。却才与索超交马,弃枪便走,特引索超奔陷坑边来。索超是个性急的。那里照顾?那里一边是路,一边是涧。李俊弃马跳入涧中,向著前面,口里叫道:“宋公明哥哥快走!”索超听了,不顾身体,飞马撞过阵来。山背后一声炮响,索超连人和马跌将下去。后面伏兵齐起。这索超便有三头六臂,也须七损八伤。正是:烂银深盖藏圈套,碎玉平铺作陷坑。毕竟急先锋索超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四回 托塔天王梦中显圣 浪里白条水上报冤
却说宋江因这一场大雪,定出计策,擒拿索超。其余军马都逃入城去,报说索超被擒。梁中书听得这个消息,不由他不慌,传令教众将只是坚守,不许出战;意欲便杀卢俊义、石秀,又恐激了宋江,朝廷急无兵马救应,其祸愈速;只得教监守著二人,再行申报京师,听凭太师处分。
且说宋江到寨,中军帐上坐下,早有伏兵解索超到麾下。宋江见了大喜,喝退军健,亲解其缚,请入帐中,置酒相待,用好言抚慰道:“你看我众兄弟们一大半都是朝廷军官。若是将军不弃,愿求协助宋江,一同替天行道。”杨志向前另自叙礼,诉说别后相念。两人执手洒泪,事已到此,不得不服。宋江大喜。再教置酒帐中作贺。次日商议打城,一连数日,急不得破,宋江闷闷不乐。
是夜独坐帐中,忽然一阵冷风,刮得灯光如豆;风过处,灯影下,闪闪走出一人。宋江抬头看时,却是天王晁盖,却进不进,叫道:“兄弟,你在这里做甚么?”宋江吃了一惊,急起身问道:“哥哥从何而来?冤雠不曾报得,中心日夜不安;又因连日有事,一向不曾致祭;今日显灵,必有见责。”晁盖道:“兄弟不知,我与你心腹弟兄,我今特来救你。如今背上之事发了,只除江南地灵星可免无事,兄弟曾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今不快走时,更待甚么?倘有疏失,如之奈何!休怨我不来救你。“宋江意欲再问明白,赶向前去说道:”哥哥,阴魂到此,望说真实!“晁盖道:”兄弟,你休要多说,只顾安排回去,不要缠障。我便去也。“宋江撒然觉来,却是”南柯一梦“,便请吴用来到中军帐中;宋江备述前梦。吴用道:”既是天王显圣,不可不信其有。目今天寒地冻,军马亦难久住,正宜权且回山,守待冬尽春初,雪消冰解,那时再来打城,亦未为晚。“宋江道:”军师之言难是,只是卢员外和石秀兄弟,陷在缧绁,度日如年,只望我等兄弟来救。不争我们回去,诚恐这厮们害他性命。此事进退两难,如之奈何?“当夜计议不定。
次日,只见宋江神思疲卷,身体发热;头如斧劈,一卧不起。众头领都到帐中看视。宋江道:“只觉背上好生热疼。”众人看时,只见鏊子一般红肿起来。吴用道:“此疾非痈即疽;吾看方书,豆粉可以护心,毒气不能侵犯。快觅此物,安排与哥哥吃。只是大军所压之地,急切无有医人!”只见浪里白条张顺说道:“小弟旧在浔江时,因母得患背疾,百药不能得治,后请建康府安道全,手到病除,自此小弟感他恩德,但得些银两,便著人送去请他。令见兄长如此病症,只除非是此人医得。只是此去东途路远,急速不能便到。为哥哥的事,只得星夜前去。”吴用道:“兄长梦晁天王所言,百日之灾,只除江南地灵星可治,莫非正应此人?”宋江道:“兄弟,你若有这个人,快与我去,休辞生受;只以义气为重,星夜去请此人,救我一命!”吴用叫取蒜金一百两与医人,再将二三十两碎银作盘缠,分付张顺:“只今便行,好歹定要和他同来,切勿有误。我今拔寨回山,和他山寨里相会。兄弟是必作急快来!”
张顺别了众人,背上包裹,望前便去。且说军师吴用传令诸将:火速收军,罢战回山。车子上载宋江,只今连夜起发。大名府内,曾经我伏兵之计,只猜我又诱他,定是不敢来追。
一边吴用退兵不题。却说梁中书见报宋江兵又去了,正是不知何意。李成,闻达道:“吴用那厮诡计极多,只可坚守,不宜追赶。”
话分两头。且说张顺要救宋江,连夜趱行,时值冬尽,无雨即雪,路上好生艰难。张顺冒著风雪,舍命而行,独自一个奔至扬子江边,看那渡船时,并无一只,张顺只叫得苦。没奈何,沿著江边又走,只见败苇里面有些烟起,张顺叫道:“梢公,快把渡船来载我!”只见芦苇里簌簌的响,走出一个人来,头戴箬笠,身披蓑衣,问道:“客人要那里去?”张顺道:“我要渡江去建康府干事至紧,多与你些船钱,渡我则个。”那梢公道:“载你不妨;只是今日晚了便过江去,也没歇处。你只在我船里歇了,到四更风静雪止,我却渡你过去,只要多出些船钱与我。”张顺道:“也说得是。”便与梢公钻入芦苇里来,见滩边缆著一只小船,蓬底下,一个瘦后生在那里向火。梢公扶张顺。下船,走入舱里,把身上湿衣裳脱下来,叫那小后生就火上烘焙。张顺自打开衣包,取出绵被,和身一卷,倒在舱里,叫梢公道:“这里有酒卖么?买些来吃也好。”梢公道:“酒却没买处,要饭便吃一碗。”张顺再坐起来,吃了一碗饭,放倒头睡。一来连日辛苦,二来十分托大,初更左侧,不觉睡著。
那瘦生一头双手向著火盆,一头把嘴努著张顺,一头口里轻轻叫那梢公道:“大哥,你见么?”梢公盘将来去头边只一捏,觉道是金帛之物,把手摇道:“你去把船放开,去江心里下手不迟。”那后生推开蓬,跳上岸,解了缆,跳上船把竹篙点开,搭下橹,咿咿呀呀地摇出江心里来。梢公在船舱里取缆船索,轻轻地把张顺捆缚做一块,便去船梢板底下取出板刀来。张顺却好觉来,双手被缚,挣挫不得。梢公手拿板刀,按在他身上。张顺告道:“好汉!你饶我性命,都把金子与你!”
梢公道:“金子也要,你的性命也要!”张顺连声叫道:“你只教我囫囵死,冤魂便不来缠你!”梢公道:“这个却使得!”放下板刀,把张顺扑通的丢下水去。
那梢公便去打开包来看时,见了许多金银,倒吃一吓;把眉头只一皱,便叫那瘦后生道:“五哥进来,和你说话。”那人钻入舱里来,被梢公一手揪住,一刀落得,砍得伶仃,推下水去。梢公打并了船中血迹,自摇船去了。
却说张顺是个水底伏得三五夜的人,一时被推下水,就江底咬断索子,赴水过南岸时,见树林中隐隐有些灯光;张顺爬上岸,水渌渌地转入林子里,看时,却是一个酒店,半夜里起来做酒,破壁缝透出火来。张顺叫开门时,见个老丈,纳头便拜。老丈道:“你莫不是江中被人劫了,跳水逃命的么?”张顺道:“实不相瞒老丈,小人从山东来,要去建康府干事,晚来隔江觅船,不想撞著两个歹人,把小子应有衣服金银尽都劫了,窜入江中。小人却会赴水,逃得性命。公公救度则个!”
老丈见说,领张顺入后屋中,把个衲头与他替下湿衣服来烘,烫些热酒与他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