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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痒,但一转眼他看见了大儿媳妇,犹豫一下,决定给两个混球留点儿面子。
‘还是老儿子好呀!可惜……’可惜老儿子在蚌埠生活惯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去种地,这趟请假与家人一起到东北,不过是为了多领150亩地,‘以后想见儿子,可就难了!’
黄仁忽然有点儿悲伤,为了不失态,他很快把思绪转移到花销上,‘车票倒不贵,一人才9块2角5分钱。只是老儿子回程就贵了,要38块……’
……
黄仁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年满21周岁了,加上黄仁自己,一共可以申领土地600亩,“不是说男女平等了吗?!怎么女人就不能领!”
对于黄仁这种贪心不足的抱怨,负责土地登记工作人员呲之以鼻,免费赠送了一个白眼。
黄仁看到白眼,也不恼怒。望着这600亩地,黄仁笑的嘴都闭不上,哪还管的了这许多。
这可是600亩地,原来黄仁生活的村里,八百多户人家才一万三千亩地,现在,黄仁自己就有六百亩地,‘我也是个大地主了……’黄仁美滋滋地想。
……
黄仁一家齐动手,选了块高地清理出来,就在这里盖了两间房——‘万事开头难,先将就住。还要买粮食、牲畜、农具、化肥、农药……花钱的地方多着呐!
这两天,就买匹耕马,要不,这些地也翻不过来,其它的先等等,过了冬天再说,不过可以先预订好,省的到时候……’
没等黄仁想完,就见厨房冒出一股浓烟。
黄仁赶紧打开门,却还是被呛了一下,很是恼怒。就见妻子黄张氏捂着脸,从屋里冲出来,一阵儿大喘。黄仁看妻子没事了,正想说几句老婆。谁知道黄张氏比他的火气还大,“你什么时候能把沼气池修上?”
“就修,就修”,妻子一打岔,黄仁倒忘了生气。
不是黄仁不想修沼气池,只是沼气池花费不小,他还没想好怎么修。池子挖深了,取肥料就要费劲了。可东北地区气温低,池子挖浅了不保温。冬天不出沼气不沤肥,就等于废了。再说,就算挖深点儿,也不一定保温。
思来想去,黄仁用了个笨办法——“人冷了,住房子,穿衣服;沼气池也一样,衣服穿不上,可以让它住房子”。黄仁直接在沼气池上面盖了间房子来保温,这房间是不能够住人了。但当个仓库、放个杂物,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房子也不用修的太好,土坯房夹板墙。
还真别说,效果真不错。只是在最冷的时候,得用沼气在这房子里取暖。但这样也值得了,至少取暖之外,还能有足够的沼气来做饭。
……
在北方生活,还有许许多多的不同,但黄仁一家总算把寒冷的冬天熬了过去。大雪纷飞,初次看到还觉得很美,但一冬天看到了几十回,早让人厌倦了。
1920年春,黄仁碰上了一件完全预想不到的事——没有雇工。短工零星还有几个,虽然价钱贵一点儿,长工干脆就没有!
怎么会没有雇工?
就是没有!
当然没有。
五块钱150亩地,谁还没有五块钱呀?!
就算去借高利贷,自己种地,也比给人家做工挣钱多。这世界上傻瓜还是少数,大家自然不会去做工。
这可把黄仁急的够呛,农活最讲究时间,错过了农时,可就一年没收成。但是,就算老黄一家六口(老儿子走了)一起上,也忙不过来这六百亩地。况且,老黄还要种水稻,那最费人工了。
让地荒着,是不行的,老黄舍不得。
一咬牙,黄仁花了一千块,买了台播种机,又减少了水稻的种植面积——水稻插秧机还在研究中,离实际应用差远了。老黄花了四天时间,把地种完了,就开始打短工,帮别人播种,整整忙了半个月。
……
老黄心里挺高兴,播种机挣回来四分之一了。不过,老黄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又把心思转到隔壁家的地上——小王家还空了一大块土地,老黄自然不能让土地白白的荒着。
……
小王叫王九斤,是山西榆次人。山西这地方,富的贼富,穷的精穷。很遗憾,王九斤就是精穷的那种。别看王九斤生下来时,是九斤整的大胖小子,王九斤家可是八辈子贫农,自己头脑一般,又没赶上什么好运气。所以,王九斤活到了25,还是精穷。但王九斤做梦都是想发财的。
1920年一开春,王九斤就孤身一人前往东北探路。如果行的话,王九斤年底就把老子娘和兄弟也接过去。
王九斤可舍不得坐火车,他兜里只有20块大洋,还有10块是借的,3块8角可是笔大钱。
凭着30个包米面窝头,王九斤背着行李,整整走了17天,从山西一直走到黑龙江,足足两千多里路。
经过一番的精挑细选之后,王九斤与老黄家做了邻居。
望着那片黑黝黝的土地,王九斤如在梦中。
他在地上抓起一把土,闻了闻,泥土没有散发出什么芬芳,腐植土的气味王九斤形容不出来,反正不好闻。但是,王九斤知道,这是最肥沃的土地,种什么都丰收。
一想到拥有这样一片肥沃的土地,王九斤心里就热乎乎的。
王九斤当然不能与老黄家相比,锄头、斧头、镰刀,就是王九斤的三大件。然后,王九斤就选了出向阳的坡地,用锄头挖了个近一米深二米宽三米长的土坑,给自己搭了窝棚——‘反正是夏天,自己又年轻……’王九斤安慰自己。
王九斤用木头给自己搭了铺,就躺下算了算帐,‘自己交了五块钱,买了锄头、斧头、镰刀,又买了二百杂粮,买了点儿盐……还有十一块……’,没等王九斤算清楚自己还剩十一块几,就睡着了,他太累了。
……粮食大丰收,堆的象小山一样,仓库里都装不下了……盖了三间大瓦房,王九斤把一家人都接了过来,大家围坐在炕上,都夸王九斤能干……王九斤娶了新娘子……
王九斤是笑着醒过来的,没有看见新娘子长什么样,真有点遗憾。要不是肚子饿的受不了,王九斤还要回味好一阵儿。
生平第一次,王九斤没觉得自己在白日做梦。
‘有了土地,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只要肯下力气,还怕穷一辈子吗?’
想到发财离自己这么近,王七斤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
王九斤虽然肯吃苦,也舍得下力气,成天就在地里转,但他也只种了四十亩地。所以,当老黄要租其余那110亩土地的时候,王九斤就答应了。
双方约定地租两成,租期一年,并签署了正式的协议书。
王九斤只要两成地租,是因为除了老黄,他找不到第二个人来租地。老黄很爽快地同意了,‘远亲不如近邻,不要因为那一点儿小钱伤了和气’。
……
这一年,东北垦区大丰收。天公作美,风调雨顺,千百年累积下来的肥沃黑土地,给予了人们丰厚的回报。
世界上,有人幸福,就有人不幸,也难怪有人说,运气是有一定数量的。
1920年,华北地区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受灾人数将近两千万。
第88章
“自开春以来,雨泽缺少,二麦槁枯,秋收无望。一班农民,皆叫苦连天,大有岌岌不可终日之势”——这是1920年八九月份,报纸中最常见的报道。
1920年春夏,河北、山东、山西、陕西、河南五省大旱,受灾317县。
虽然,在农林总长张骞的建议下,国家提供了补助,支持农民打机井,抽去地水自救。但相对这种大面积干旱而言,这样的措施所起的作用,是很有限的。统计局的调查报告显示,此措施把受灾人群由两千两百万,减少到一千八九百万,并在一少部分地区减轻了灾情而已。
中国这次大旱,与1921年又逢俄国大旱极为相似,都有数千万人受灾,上千万人濒临饿死。不过,中国的情况远远好于俄罗斯。
首先,从人口上说。1921年俄罗斯人口约一亿三千万,而中国在1921年人口接近五亿。中国的受灾面积远小与俄罗斯。
其次,就是国家救济。1920年华北大旱,但东北、华南、西南等地区均获丰收。整体来看,中国的灾情并不严重,国家可以调拨粮食应付自如。而且,原联省此前几年,连续获得丰收,又普遍推广了杂交水稻等高产品种,我储备了大量粮食。俄罗斯的情况则要严重许多,战争已经打了六七年,连年的战争严重破坏了农业生产,粮食储备很少,这一受灾又是几个粮食主产区同时受灾。所以,俄罗斯的情况非常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