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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讲话时,高尔察克不顾礼貌,直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心思。待他讲完话,高尔察克想了一下,表示考虑考虑。
余程万笑笑,一行人继续前进。
走了没多久,众人就看到有一队国防军士兵,在前面守候。高尔察克的副官米留可夫和卫兵也在其中,此外他还看到了负责守备司令部的廖科夫上校。高大健壮的廖科夫明显伤的不轻,头上绑着绷带,脸色腊黄。
简短交谈了几句,扩大的队伍,开始向国防军的营地进发——现在能够确定安全的,只有那里。
话已经说开了,高尔察克便在行进途中,不断派出卫兵侦察情报,传递命令。
余程万没有阻止,冷眼旁观——根据国防的掌握的情报,高尔察克现在绝对没有回天之力,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快地逃跑了。
不一会儿,各处的消息,陆陆续续地传了过来。哥萨克等人一起动手,已经控制了包括火车站在内的大部分关键位置。那部列车,也已经被哥、捷、法联军占领。在兵力和形势上,忠于高尔察克的部队,处于绝对下风。
在国防军的营地里,所有需要带走的物品,都已经打包装车,预备带走。
国防军的司令部里,也是一片空荡荡的,墙上明显是地图取下后,遗留的白方块,屋子里,也只剩下些桌子和椅子了。
余程万请高尔察克随意后,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随后,就在安静的司令部里,俄国军官们爆发了激烈争论。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虽然不是所有军官,都明白列车上黄金的意义。但这么些黄金,平白被人拿走,没有一个人愿意。而依靠高部自己,是不可能夺回黄金的。于是,争取国防军支持,便被提了出来。
高尔察克不是看不出国防军的险恶用心,也不是不知道,希望渺茫。但是,这批黄金,就是俄罗斯临时政府东山再起的希望,太重要了。有一线希望,高尔察克也不得不努力争取。高尔察克命令部下,集合部队,等候命令,自己前去争取余程万支持。
果然不出所料,余程万拒绝为此冒险。
“国防军不过千多人,即便全力支持贵部,敌军仍三倍于我方。胜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没有国内的命令,我不能够参与此类行动。”
高尔察克便提出了更现实的问题——高部的安全很成问题,特别是,在敌军控制了火车站以后,高部连撤离也困难重重。
对此,余程万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国防军的撤离准备已经就绪,随时可以离开。以目前的条件来看,国防军可以帮助高部撤离少数人员。当高部的主要人员撤离后,那三家联军,也不会过分为难留下的高部。只要留下得力人手……”
高尔察克再不情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接受。
尽管高尔察克竭力争取,余程万仍然只给予了100个名额。所以,面对高尔察克带来的173人,余程万十分生气。
并不是所有这些卡车,都能够运载人员的。
黄绿相间的卡车外表,进入西伯利亚后,换成了灰白的迷彩。在卡车车厢的底板上,都铺了层硬木板,但运载人员的卡车,需要卸下一圈车厢板,安装上,由三层厚毛毡、钢制骨架、帆布制成的密闭车蓬。毛毡间密封着两层空气,车蓬的后面开有小门,供人出入;两侧有玻璃小窗的了望口、通风口和打开后变成支架的作战窗口;两侧的中间,还各有一个加固后的小掩体,各装置了一挺机枪;车蓬的底部,设有高45mm厚10mm的钢板,以为防御装甲。
这样一来,密闭车蓬内的温度,即便在严寒的西伯利亚,仍可以保持在零度以上。在底板上铺上厚毛毡、皮褥子和睡袋,便可以安心入睡了。睡袋的缺点很多,它会使战士的战术动作,慢上2~3秒。但30~45%的保温差距,实在太大。故在反复试验后,国防军仍然为深入北方作战的部队,配发了睡袋。
此外,国防军为了御寒,还精心设计,配发了许多煤油炉、白酒、护手油等等物品。以煤油炉为例,煤油炉自带卡子,可以固定,在卡车上,且炉子的各处接缝,都是为封闭锁死结构。炉子即便倾倒,油料也不会泄露,引起火灾。
然而,余程万此次只携带了少量备用车蓬,无法运送更多的人员。在早春的西伯利亚,没有足够的保温措施而运送人员,无异于谋杀。
在高尔察克了解情况后,还是带来这么些人,余程万自然十分生气。
高尔察克半恳求地对余程万,表示了歉意。但他也是没有办法,他已经尽可能的减少了人员,这些人中,大多数人都是妇女儿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面对此情此景,余程万再生气,也没法拒绝。他命令给孩子们优先提供睡袋,保暖用品。然后,将更多的人塞进同一辆车上。人们躺下以后,往往连翻身的地方都没有。为了提供充足的氧气,余程万被迫下令,至少保持一个通风口敞开……
当天午后,高部与国防军部队,就一起乘卡车出发了。高尔察克与余程万同乘一车,人员最少,为八个人。
一上车,余程万就打开了换气窗,点燃了两座煤油炉,车蓬内很快就温暖起来,在温度上升到十几度的时候,他关了一座煤油炉。高尔察克初次见到车蓬内部,颇有几分新奇。余程万就简单介绍了一下,车蓬的结构。然后解释说,在战区要保持警惕,不能脱外衣,也就不能烧的太热。
……
中国国防军战士,是最安分,也是最不安分的部队。说安分,是说国防军战士纪律好,不主动惹事;说不安分,是说国防军战士,一旦遇事,会把惹事的人打的很惨。而且,国防军喜欢美食。每到一地,经常组织打猎,借此机会,测绘地图,收集情报。加之,国防军的车队往返运输物资,熟悉地形道路。所以,国防军返回东西伯利亚,困难并不是很多。当然,这也有季节的原因——寒冷的气候,给人们的活动,带来许多不便之处,却把土地冻的结结实实,河流也结上厚厚的坚冰,十分方便卡车行走。如果再过两三个月,只怕卡车就寸步难行了。
一路上,高尔察克不断向余程万打听信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国防军的武器装备,给高尔察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余程万并不清楚,我邀请高尔察克的用意,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他;而武器装备上的问题,余程万也不可能详细解说。所以,两人在车上,只是闲谈,谈论下我的经历,中国的情况、政策等公开的信息。
高尔察克,1875年出生,13岁考入圣彼得堡海军学校。1906年,高尔察克凭《喀拉海和西伯利亚海的积冰》一书荣获俄国皇家地理学会的最高奖赏—大君士坦丁金质奖章;欧战爆发后,在波罗的海舰队任海军军官的高尔察克,屡立战功。1916年,高尔察克晋升为海军中将并出任黑海舰队司令,在任时同样战功卓著。1917年,高尔察克宣誓效忠临时政府。1918年在俄国的临时政府中,高尔察克被任命为军事部长。1919年夏,高尔察克被宣布为俄国最高执政官。1919年8月,高尔察克指挥大军,由东向西全面进攻。战争之初,大获全胜,列宁在《真理报》上,号召“一切为了东线”、“必须用全力粉碎高尔察克”。
高尔察克是个优秀的学者,会四门外语,其中就有汉语。我不会对此有任何好感的,考虑到中国的衰落和俄罗斯的贪婪,要说高尔察克是出于善意,我是很难相信的。然,余程万并不是我,他显然没有考虑那么些。流利的京片子,让余程万备感亲切,这也使得两人的相处极为融洽。
两个文人谈书,两个屠夫谈杀猪,那两个军人在一起,谈论的也就可想而知了。高尔察克和余程万很快就找到了话题——刚刚结束的欧战,在讨论中,双方都表现出对欧战的熟悉和极高的军事素质。在狭小空间里,惺惺相惜的余程万与高尔察克,迅速熟悉起来。作为西伯利亚中国驻军最高指挥官的余程万,对我在此的策略和企图,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在许多无关紧要的地方,余程万都做了详细的说明。高尔察克从中获得了大量的信息,对中国的现状,有了个初步了解。
虽然,余程万讲述的,都是公开的信息,却依然给高尔察克相当大的帮助。国与国之间,惟有利益。高尔察克不需要什么秘密消息——如果有会更好,从公开的消息中,才能够全面完整的了解中国,并为他的判断提供依据。
比如,国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