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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说着却掰着手指头想了起来,先是朝房间里看了看,然后又打量起顾盼儿来,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蹙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盼儿被看得不自在,干脆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让小相公自己看个够去。
刚要闭上眼睛,右眼皮忽然跳了跳,顾盼儿下意识伸手按住。
这一按下去,眼皮又猛烈地跳动几下,心口一突,立马就掐着手指又装模作样地算了起来:“本大仙有种不祥的预感,根据本大仙推测,最近可能有事要发生,所以明日你还是不要上街了罢!”说着瞥了一眼顾清,一本正经的样子。
顾清也学着顾盼儿掐指:“本大仙也有预感,明日必然大赚!”
顾盼儿佯怒:“老娘是真有不妙的预感!”
顾清掐指微微一笑:“那也绝对不会是我,我已经算到了!”
顾盼儿:“……”
好吧!这种不祥的预感还真不是来自于小相公,还是来自于远方。至于是哪个方向,顾盼儿抬头看了看天窗,貌似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怎么破?莫非真是预感有误?怪事。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腊八节,这一天顾清并没有到县城卖菜去,而是一大清早就坐在鼎火前面烤火,并且时不时摸一下胸口。
“咋了,老摸胸口干啥,这几天大冷天出门冻着肺了?要不要我给你看看?”顾盼儿边烧火炼药,边时不时瞅上一眼,见小相公这已经是第三十七次摸胸了,不由得开口问了起来。
小相公闻言刚要摸上去的动作顿住,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我没事,还冻不着!”小相公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顾盼儿‘哦’了一声,随口说道:“还想说要是太冷的话,你就别去卖菜了,毕竟你这小身板可是刚刚养好,要是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小相公再次咬牙:“我每天都有穿着厚皮草,还披着毛皮大斗篷里,回来还喝两碗姜汤,怎么可能会生病!”
顾盼儿愣了一下,才讪声道:“好像是这样的!”
可见小相公还是一副忍不住摸胸的样子,顾盼儿不免还是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你身上暖和了不表示你呼吸的空气暖和啊,搞不好你吸了冷气进去,把肺给冻着了呢?让我给你看看呗,要不然落下什么病根可是不……”
“闭嘴,你真罗嗦!”顾清恼了。
顾盼儿摸了摸鼻子,心里头嘀咕:算老娘多事!
又过了那么一会儿,顾盼儿正往鼎下添柴火的时候,小相公突然开了口:“喏,这是给你的,不许嫌弃!”
顾盼儿莫名看去,一只金灿灿的镯子嚣张地占据了她的所有视线,差点没亮瞎顾盼儿眼睛,不禁揉了揉眼睛,将镯子接了过来。
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份量还挺足的。
“送我的?”顾盼儿惊讶。
顾清哼哼了两声,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哦,看你平日忒素了点,带你出去都嫌你丢人,就给你买了个镯子咯!”
“素么?”顾盼儿愣了一下,似乎从来就没注意过这种问题。
顾清立马就喷道:“全身上下就一根木头簪子,不素么?”
顾盼儿被喷激灵了,讪讪地笑了一下,然后将镯子往手上一套,又在顾清眼前晃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这看着还挺合适的,金灿灿的,挺好看,也挺亮眼的。”
顾清别过脸去,却用余光瞥着顾盼儿戴着镯子的手,嘴角微微咧开。
心想这可是差不多花完了卖菜的七天菜钱,并且还是自己亲自画好的样式,让人用上好黄金做出来的,能不好看,能不亮眼么?
却听顾盼儿再次说道:“就是戴在胳膊上碍事了点,不太方便!”
顾清嘴角的笑容僵住,脸色瞬间就落了下来,眉毛一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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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年货
司淮山见状忙从怀里拿出一块暖玉,轻轻地挂在南雨的脖子上。
顾盼儿瞥了一眼那块暖玉,发现竟比自己要来的那一块差上那么一点,不由得撇了撇嘴。若不是看小相公用得还算挺好的,这一块她也得抢了。
“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司淮山满心激动,似乎已经看到醒来的南雨一般。
顾盼儿却一盆冷水泼了下去:“她这不是才昏迷,而是昏迷了二十年,一个昏迷了二十年的人,哪是一朝一夕就能醒来的。虽然这寒气我替她驱除掉,可要什么时候醒来,就得看她自己了。”
司淮山怔住,久久不能回神,眼中尽是失望。
不过很快司淮山又振作起来,连寒气都清楚掉了,还担心她醒不来吗?
可顾盼儿又一盆冷水泼下:“其实那寒气也算得上是一种保护,现在没有寒气保护的她反而更加危险。是个活人就要吃东西,她现在毫无知觉吃不下东西,身体就会日渐渐消瘦,若找不到喂养的方法,她迟早会把自己饿死。”
司淮山面色变得难看,这一点顾盼儿之前可是没有说过的。
顾盼儿一看司淮山的样子,就知道司淮山在想什么,冷声道:“你是不是在想,这样我还不如不出手去救呢对吧?不得不说,你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思维还跟个傻子似的。倘若我不出手,她根本就活不到这个时候,之前过了中秋就已经差不多是她的死期了。”
司淮山僵住,心中所想,被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这种滋味还真是……
满目忧伤地看了一眼南雨,司淮山双肩垮了下来,一脸泄气。
“这两张药方给你,一张是内服,一张则是外用。对于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开一些健胃的药,至于她身体各方面的基能,就要靠你自己了。没事可以多给她按摩一下,全身各方面都多揉揉,这样她可能会复苏得快一些。”顾盼儿将之前就写好的药方递了过去,而她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司淮山接过药方,倒是有些想通了,对顾盼儿还是感激的。
可刚接过药方又听顾盼儿说道:“这病也治好了,最后的药方也给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你已经在我这里白吃白住好长时间了。”
司淮山现在的感觉就跟司南是一样的,这黑妇就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顾盼儿又说道:“赔钱啥的就算了,赶紧走人,顺便把那些个盯梢的给弄死弄残啥的,就挺好的。”
司淮山抽搐着说道:“这一点你放心,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
顾盼儿见该说的已经说了,便想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倒退回来,将指甲大的一个小瓶子扔给司淮山,说道:“把这颗药交给司南那蛇精病,让他尽早吃了,要是掉了丢了可别回来找我。”
司淮山接过小药瓶子,有些好奇里面的究竟是什么药丸子。
“还有就是,你给蛇精病再带几句话回去,跟他说因为这药他又欠了我一屁股债,赶紧把我的事情给办好了,要不然我把他抓回来炼药。”顾盼儿说完以后,又想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遗漏,然后才离开。
留下原地无比凌乱的司淮山,正一个劲地抽搐着。
这黑妇……这黑妇……
你在老子的面前说老子儿子的不是,真的好吗?
儿子被威胁了,自个这当老子的要不要出头?其实司淮山犯愁的是这个。
多年的磨练之下,司淮山早已不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看起来有些沧桑,还有些平易近人,似乎只比普通人多了一点气质罢了。
抛去最近的这些事情,司淮山对顾盼儿还是十分敬佩的,毕竟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子能做到如此,实属罕见,哪怕神力天生,医术也是天生的不成?
只是……
倘若这脾气再好一些就好了!
无法将顾盼儿当成晚辈来看,对于自己每次都被气个冒烟,司淮山一直耿耿于怀,心里头想着各种办法,就想着等南雨好了以后,也气气这黑妇。
现在终于让司淮山想到一个办法,立马就奸笑了起来。
看不上老子儿子,不愿意老子儿子接近你妹妹,老子还偏就让儿子接近你妹妹去。那三丫老子看着也不赖,反正家里头没啥乱七八糟的,不如早点接回去好生养着,等及笄以后就立马成亲。
这多好,你救了老子的儿子跟媳妇,老子让儿子以身相许你妹!
阿啾!
顾盼儿揉揉鼻子,又抬头看了一下月亮,不由得拧起了眉头:“各方面感觉很正常啊!莫非有人算计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