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从前单连芳因为杨氏的那块带‘芳’字的匾额而丝毫不讲道理地就给摘换,他倒觉得总比单连芳强摘他人之匾来得没错。即使她这么做了,也不过是她自身的喜好罢了,丝毫没有损害到任何人的利益。
一个人影一晃,素素带着寒香跨进门来,给杜氏夫妇请了个安道:“老爷太太喊妾身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单连芳怒瞪着素素,一脸的气愤交加,心想看你这回还有什么可说的!
杜夫人见素素到来,问道:“我问你,你好端端地为何忽然想起要替换牌匾?”
素素有些不解:“这,替换牌匾还要找什么理由吗?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想换匾的时候也没有一定要找什么理由啊。”她有些抱歉道,“我实在不知道太太还有这规矩,那,那怎么办?”又看向杜青鹤道,“老爷,我换都换了。我以为这是小事,只要老爷同意了,太太是不会反对的。”
“你少给我岔开话题!”杜夫人瞪视着素素责难道,“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匾额都换成带有“芳”字的?我问你,你到底居心何在?”
素素越发不解,说道:“太太这话妾身实在不明所以,妾身不过是按照是否合乎周边景致以及根据自己的喜好请人给题上了带有‘芳’字的,然后让工匠给安上了。怎么太太竟怀疑到了我有什么居心上面来了?妾身愚鲁,实在不明,还请太太明言。”
此时,杜云和也已听说了新嫂嫂院里大改匾额题字的事情,而且每块匾额必带着一个‘芳’字,不禁拍手称快。想到当年单连芳强行摘掉沁芳园的匾,直觉地这个新嫂嫂简直就是替自己和母亲报了仇。听说太太已经将新嫂嫂叫了过去,正要问她这么做的缘故,他哪里还按捺得住,干脆跑过来凑凑热闹,看看单连芳会被气成什么样子。一进来就听单连芳板着脸道:“你不用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针对我的吗?”
素素看着单连芳不解道:“好端端的,我为何要针对于你?妹妹可不要冤屈了好人。”
“冤屈你?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用得着别人来冤枉了你?”单连芳道,“我问你!你为什么把你那院的匾改成‘锁芳馆’?难不成你心里很想把我锁进你的院落,不让我出来?说啊?!”
“妹妹这话从何说起?”素素辩解道,“我只是希望自己的住处能够留住春常在,希望身边的美景能够长存,好花常开。一个‘锁’字,代表了我想要锁住春色及芳华,不让它流逝,这是我的一个美好的心愿而已,怎么就成了妹妹口中的意思。”素素表示十分不解,“我总不能取名叫‘散芳馆’‘去芳馆’吧,哪有人会这样的,你们说是吧?”
杜青鹤虽没说话,却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杜云和大声赞同道:“嫂嫂说得极有道理!总不能把美好的东西赶走吧。”
单连芳怒瞪了杜云和一眼,继续道:“那么‘垂芳楼’呢?敢情你是想把我倒悬起来还是怎么的?!”
“妹妹为何非要曲解我的愿意呢。”素素表示无奈,“我素来爱花,所以我让丫头弄了些花花草草的放在楼阁的窗口,有些花它的花叶根茎什么的长了垂下来,我就顺它的形意取之为‘垂’,多形象啊,却怎么到了妹妹嘴里,成了风马牛不相及的意思,我实在难以理解妹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你还嘴硬是不是?”单连芳想到那座亭子,心想这亭子的名字你总找不到多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个‘碎’字了吧,说道,“好,那么‘碎芳亭’呢?这么个‘碎’字难道也是好字眼了?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把我碾碎了捏碎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妹妹如此言重,我可如何承当?”素素委屈道。
“哼!那么你倒是说啊?”单连芳咄咄逼人道,“这个‘碎’字如何解释?!”
“是啊,”杜夫人道,“你倒说说看,这‘碎芳’二字,如何解释?”
“哎,妹妹如此歪曲我的本意,又这般误会于我,我实在是好生难过。”素素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取‘碎芳亭’之意,那是因为我在亭中闲坐的时候,一阵秋风吹落花瓣无数,秋风把落花送入亭中,我眼见如此芬芳,却终是被秋风吹落枝头,好生惋惜。想到它们原本好端端地盛开,可是秋天一到,就随风而散,飘成碎瓣,怎能不令人怜惜?因此我寄情于景,才把匾额改成了‘碎芳亭’。”
“那么‘无芳桥’呢?”单连芳说不过她,干脆转换目标继续追问。
“桥上自然种不出花来,这名字岂不贴切?”素素道。
杜云和一听素素的解释,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单连芳听到声音,回头怒瞪向杜云和,瞥眼瞧见杜云柯也牵起嘴角微露笑意,更是气急败坏:“那么‘碧芳池’呢?还有,你需要连一个池子都给它取个名字吗?”
素素坦然以对道:“池中植有莲花,只是花已不在,就是莲叶也快要枯萎,我也是伤春悲秋,希望能够多留住这碧色一日,所以才一时心血来潮,给它取了个名字。”
单连芳一句句逼问都被素素一一合理地给出了解释,气得要命,怒道:“你就这么喜欢‘芳’这个字?以至于还要在各处门口插上‘十里芳华’这四个字的牌子?你可别告诉我,除了这个字,就再也没有你喜欢的字了!”
素素微笑道:“芳,即是花卉,又代指女子的花样年华,的确是我十分喜欢的一个字。当然,因为我是极其爱花之人,所以除此之外,我还喜欢‘花’这个字,因为它让人一看,就能明白它代表了什么。不过它虽是花的愿意,在意蕴上却是远远及不上‘芳’字。就好比父母给孩子起名,若是叫做兰花,菊花,梅花什么的,总显得俗气,一旦改成兰芳,菊芳,梅芳,听着不就有味道多了?而我这匾上的‘芳’字一旦改成‘花’这个字的话,那就失去了原有的雅韵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不可无癖
锦绣在单连芳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单连芳当即冷哼一声道:“就算你喜欢这个字,可是应该没有必要每块匾上都题上这个字吧?就算你给出这么多所谓的合理解释,可单凭你在每块匾上都题上同一个字,无论如何就是不合常理!”
“说得没错。”杜夫人道,“你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就难以让人信服!”
素素一笑道:“这有什么好给出合理解释的?因为我的确是特别喜欢这个字啊,我愿意走到哪里都看到它。”
“简直强词夺理!”杜夫人黑着脸喝道,“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字喜欢成这样!”你不是一派胡言是什么?!老爷。”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希望他能给自己这边撑个腰。
素素见杜青鹤对于妻子的暗示只发出了一节轻微的喉音,算是给了一个回应,然后依旧只顾低头喝茶,不禁心里暗笑,然后反驳太太的话道:“世人皆有癖好,有人爱对弈手谈,终日不倦;有人爱书画成痴,一生与书画为伴;我就独独对这个‘芳’字有特殊的癖好,就愿意看它每时每刻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才会在各处都题上这个字。因为每每看到这个字,我就会顿生对世间美好之物的向往。这就是一个人的癖好。难道我有这癖好,还必须让别人先信服了才成?或者,太太今天对我这么步步相逼,难道我个人的癖好竟是犯了家规戒条不成?”
杜夫人和单连芳被素素问得一时张口无语,看得杜云和提着嘴角暗暗偷着乐。
锦绣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一下单连芳,于是又向她低语了几句,单连芳一听立马来了气势,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有这种癖好?或许根本就没有,而是胡诌出来的!你别跟我说什么那些爱书成癖爱画成癖的,你就跟我比好了!我也是人。怎么就没有癖好了?”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素素一笑道,“不过我常听人说,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可以无泉,乔木不可无藤萝。人不可以无癖。就拿古人来说吧,嵇中散雅爱琴曲,王右军誊经换鹅,林和靖梅妻鹤子,苏东坡爱竹成癖,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但凡古之文人。无一不是有癖之人,或琴棋书画,或金石古玩,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张先生更是说: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以其无深情也。也就是说一个人要是没有什么癖好,那么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交往。试问这种连一点癖好都谈不上的人,眼睛里面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