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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若是武举得中,有了御赐官禄,到时候便能名正言顺择宅另居的。
这里忙碌了两三日,第四日三房与府里那道门又让徐镛着金鹏带人重新换了,这里又在前院的西墙上开了个角门出入,通往府里的大门平日并不开,便跟搬出府去没什么两样了。
要不是杨氏还得带着徐滢日日上府里晨昏定省。把那通道门堵了还更省心。
这样一来因为要另外开伙。杨氏这两日则忙着与苏嬷嬷重新安排下人往各路当差。
徐滢见得尘埃渐渐落定,便就遣石青往袁府去传话,告诉了袁紫伊这消息。
再一看皇历。宋澈已经往廊坊去了五六日,也不知道差事办完没有?
廊坊千户所的衙署里,商虎他们正在使劲地削地瓜。
他们虽是侍卫,但却是亲王府的侍卫。平日吃的比七品官都要好,可到了这乡下地方。居然连个磨牙的零嘴都找不到什么。卢鉴又是个一毛不拨的,桌上摆的碟子里除了花生还是花生,吃得他们嘴里都长泡了。
没办法,只得从窖里掏几个地瓜换换口味。
他们身后的房间里。宋澈捧着杯里的茶,嘴里也能淡出鸟来。
卢鉴上任之后下大力气整治了一番辖内军户,重新制订了一套规定。底下军户面貌是比从前好很多了,同时也应宋澈的要求减少了铺张浪费。所以不光这次住的地方就安排在衙署后院,就连用度也跟从前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你还真不能埋怨什么,卢鉴那张包公脸就如生来就是治贪官的,你敢对着茶缸子皱个眉,他就敢对你来个半个时辰不重样的说教。
早知道来的时候就带些零嘴儿出来了。
“大人,卢将军来了。”
正觉度日如年,门外随着通报声,卢鉴抱着一堆文书走进来。
宋澈连忙将茶杯塞到桌子底下。
“大人,又查得了些情况。”
卢鉴到了案前站定,即把手上卷宗推过来。“前些日子下官上报了驻军土地数目异常之处后,因为听下面百户长们说到临近的卫所也有相似情况,都是土地被低价抛售出去,而且手法还都差不多,都是趁一地长官遇到窘况时利诱售之。
“下官心中存疑,这些日子便着人上周边卫所四处暗访了一圈,得到的消息表明,所查的各个卫所土地流失以及将官的成因有九成以上都如同一辙!海津,通州,廊坊的前任千户长梁冬林,以及河南河北被查的总共二十三个卫所,情况惊人相似!”
宋澈闻言也不由挺直背,拿过卷宗看起来。
越看他脸色就越黯沉。
“各地情况不同,民情不同,为什么案情会这么相似?”
卷宗上面记载着卢鉴登记的二十三个卫所简单调查过后所得的结果,查的程度不深,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卫所所抽查到的案子里,土地私下外售的成因是相同的,而这种大机率的事件按说并不可能存在。
“怎么查到的?”
卢鉴道:“下官同时抽调了几名能干又善言的兄弟,前往各地打听到的。虽然未见绝对精准,但做个大略参考还是绰绰有余。”
宋澈思索半日,放下道:“这手法倒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可这么多的卫所土地,仅凭一人之力怎可办到?”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这些被卖掉的土地的去向可曾查过?”
“查过。”卢鉴点头,“因为人力有限,下官只查了通州,海津,以及廊坊三地的土地去向,本来下官也如大人这般猜测,可查到的结果却是每一块单独售出的土地接手的人都不同,而且几十块地都没有一个相同而且有关联的名字。”
“那能找到这些人的确切下落吗?”
卢鉴拿起其中一份单子,“照目前来看,买地的大多是当地或附近的乡绅,剩余一部分是在当地安家的外乡人。倒是都能找得到当初签契约的人在。”
宋澈沉吟起来。
既然外售土地的情况相似,那么有可能这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可是大江南北这么多流失的土地,谁有这么大的财力,又有这么大的势力?重要的是,非军户之间的土地交易十分常见,而此人为什么要专门针对驻军的土地不放?
如果真是同一个人所为,那这些土地的去向归属就该归于同一个人才是,如今查到的倒是都有名有姓落到了实处,就足能推翻之前的推测了。
然而泛围这么广,数目这么大的案子,如果不是同个人操作,又怎么会在相似情况之下进行买卖?卢鉴所说的几乎九成以上经办官员都是在遭遇窘境的情况下才售卖军土,难道这里头没有被人设局坑骗的嫌疑吗?
第169章 飞来横祸
“先去暗访一下附近买过地的乡绅,看看这些土地究竟还在不在他们自己手上。”
沉思过后他吩咐道。“眼下就派几个百户长出去,不着痕迹地套一套他们的话。当然如果能从别的方面查证也行。能暗访到的对象越多越好。”
“属下这就去。”
卢鉴掉头。
“慢着。”宋澈忽然又站起来,“还是我与你一道去。”
他已经出来有这么多日,也不知道京师怎么样?端亲王到底跟太后提了他这婚事没有?他得赶紧查出点东西来,争取早日回去才是。
这里便拿着马鞭出了门。
夜色已重,今夜没有月光,独有从云际冒出来的几粒星辰。
真像她的眼睛,一闪一闪那么狡诈……
宋澈抬头看相思,却浑然不觉不远处的树梢也有亮光如流星般朝自己袭来——
“世子小心!”
……
京师里的裕恒当是名声最响,历史也最悠久的典当行。
因为大梁朝廷不禁官户行商,就连皇帝自己也有不少皇铺,所以裕恒当的后台也有好几位权贵参股。当然因为名声的缘故,他们参股的数量不算很多,大掌柜还是由山商那边来的皇商担任。
裕恒当的利钱不如别的当铺高,但却规矩严。规矩严得来信誉就高了。
徐滢因为对当铺毫无经验,拉着袁紫伊到达当铺里的时候,只见一排过去十来丈的柜台都站满了人,不但收当的柜台很热闹,售卖绝当品的柜台也很繁荣。估价问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前来典当的竟然无一不是锦衣绣服。
“如今这当东西都跟买菜一样平常么?”
袁紫伊望着这情景,转了身压声道。
她午觉睡得好好的,徐滢这家伙却忽然闯到袁家把她给拖了出来。
“我要是知道,拖你来做什么?”徐滢睃了她一眼,摇摇扇子往内堂走去。
柜台后正好有个面白唇的伙计空了出来,徐滢走到跟前。扬唇与他道:“小哥好。”
伙计也算阅人无数。不知怎么地看到她这一扬唇面上就有些腼腆,再一看后头跟上来的袁紫伊波涛胸涌眉目如画,笑眯眯地看上去活似戏台上等着吃唐僧肉的妖精。那目光忽然就不知道往哪放了。
“姑娘好。敢问二位姑娘是要典当,还是要赎物?”
“赎物。”徐滢将袖子里的当票取出来,推到栅窗里面。
伙计红着脸看了看,随即把当票退回来:“对不住。此当是签了期限的,不能赎。”
“只差两个月而已。我可以加倍付利钱。”
“那也不行。”伙计斩钉截铁地,“这里规矩,哪怕是提半一天也不成。”
“哎哟,你这人办事怎么这么死板?”
袁紫伊眼波一转。抛个媚眼过去,寸来长涂了红蔻丹的两根指甲如同勾魂幡附了体,夹着张十两银票爬进窗口去:“我们明儿就要南下苏州。日后还不知道回不回京师,提前取出来。我们多付利钱,你们掌柜的也不亏不是?”
“那也不成,”伙计活似真的被勾了魂一般结巴起来,摇摆着两手挣扎:“本店,本店最重信誉,签定期当的都是,都是冲着本店信誉来的,小的,小的不能坏了规矩……”
“那我不赎我就看看成不成?”
袁紫伊又掏出张十两银票拍在桌上,媚眼抛得越发勾魂了:“十两银子我就买它看一眼,总成了吧?”
伙计到底阅历太浅,敌不住她千年道行,咽了口唾沫说道:“小的,小的得去请示请示咱们掌柜。”
“那你快去!”
袁紫伊再抛个媚眼,伙计便溜着墙根跑进了内堂。
徐滢忍不住跟她竖大拇指。
这里才将当票收回来,那内堂门一开,伙计便引着位四十来岁的锦衣男子出了来,想来应是掌柜。
徐滢连忙拉着袁紫伊站直,客客气气跟这掌柜点了点头,说了因由,这掌柜的望着当票凝眉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