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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就认命了,麻木了。
随着年纪渐长,他果真对姓氏的事情看的淡了些,也懂得用适当的幽默化解尴尬什么的。
比如说他向人自我介绍姓苟的时候,很多人只知“狗”而不知“苟”,看他的眼神立刻就变的很谨慎,跟看某动物似的。
苟邑这时候就会笑容可掬耐心地跟他们解释,“我姓的那个苟,是一丝不苟的苟。”
对方这时候就会恍然大悟地说:“哦,好特别的姓。”
一般情况下还是能说的清楚的,偶尔也会遇到对方说:“啊,那不就是狼狗的狗么,哈哈,我挺喜欢狗的,狗是忠臣。”
——碰上文盲就没辙了。
上大学第一天,班级成员第一次聚到教室,导员拿着点名册,让每个人按照座位挨个站起来自我介绍。
苟邑隐约感觉他又来到了人生中某个关键的时刻什么的。这一次,他背井离乡,远赴外地上大学,好容易摆脱了前十八年的阴翳,就是不想整个青春都背负着“二狗子”的名号悲惨地度过。
于是他一边殷切地关注着进度,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一会的台词,“大家好,我姓苟,一丝不苟的苟……”
等到他前面一个同学一落座,他立刻站起来,用响亮的声音底气十足地喊出来,“大家好,我姓苟,一丝、不、挂的狗……”
……
后来,整个大学,他们都叫他“裸狗”。
4、邵浪
二一一学校2校区2号楼2222寝住的不仅仅有二货,还有一枚校草。
校草名叫邵浪,人如起名,骚浪骚浪的,美丽的皮囊之下包裹着一颗祸国殃民的心。
他能在众多文艺小清新男、草食系男、花样美男中脱颖而出荣膺校草一职,实在是因为他那举手投足间满满洋溢的小GAY的荷尔蒙的缘故。
据说邵浪年纪还小的时候就生的唇红齿白人参果一样看上去很好吃,如果不是家人上下学接送,没准早在路上让怪蜀黍给拐走了。
容貌美丽的人在不自觉蛊惑别人的同时也更多受到外人的诱惑,往往情窦开的早,更别提邵浪似乎还胎带的一点骚浪情怀,一颦一笑就像一首诗:但使龙城飞将在,Kiss me baby one more time!
邵浪高中的时候和篮球队长眉来眼去的勾搭成奸了,午休时间往往利用有限的时候搞出不少花样来。有时候难免忘情,过了休息时间什么的。
看门的时候倒也认得他,见他油头粉面油嘴滑舌的也不太为难,放他进去。
可是那天新来一位看门的大爷,看邵浪和队长一前一后装没事人似的往里走,就把他们给拦截下来,皱着眉打量他俩,然后不客气地指出:“你俩搞基的?”
邵浪一愣,心想,虽然我是搞基去了没错,可是他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算命的?还是我脸上写字了?
当下就没好气地翻了个小媚眼,不乐意地说:“关你什么事啊?”
队长就拉了下他,大爷仍旧不客气地质问,“搞基的?!”
邵浪虽然不介意被人说是小GAY什么的,可是毕竟对方是个好几十岁的老大爷,有点不想认什么的,他就没好气地否认,“不是,我俩是直的,不喜欢男的。”
大爷愣了,不知道咋说了。
队长这时候咳了咳,低头抹鼻子说:“大爷,我俩高二的。”
呃。。。口音什么的要不要这么那个啊?!
5、任何事情都有代价
如果说肥胖是全人类的公敌未免夸张,但是如果说肥胖是全体贫困线以上的人类并不受厌食症困扰的人类的公敌却不过分。
方语萌有个很好听秀气的名字,可惜是个胖子,名字就派不上用场,朋友都叫他“胖萌”。
将近二十年的胖子生涯练给了他一口好牙一个好胃口和一个良好的心态。
比如说小时候被人骂死胖子什么的他也不生气,就只是默默地回到家打开冰箱吃掉里面所有能吃的东西,特别是甜食,然后心情就放松很多。再去自己铺着粉白小兔子床单的床上睡一觉,搂着最心爱的等人高布偶,醒来之后就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没有了。
方语萌是个快乐的小胖子——至少直到高中的时候还是。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人有祸兮旦福,从上了大学方语萌的生活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最主要的一个变化是——方爸爸和方妈妈离婚了。
方爸方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还说如果不是顾虑着他高考早就想离了。
“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萌萌,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爸爸生硬地说。
妈妈则有点不忍,“萌萌,爸爸妈妈离婚了,可是我们还是爱你的……你照顾好你自己。”
为了这样一个打击方语萌回去又吃了个肚满肠肥睡了个昏天暗地,为了让自己开心起来他不得不买更多的甜食来填补心里的不幸福感,然而还没等到他从打击中彻底恢复过来就发现——他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已经被吃光了。
他父母已经各自火速再婚了,正是维护新家庭稳定和经济透明的时候,虽然心疼孩子,可是方语萌那个吃法就有点养不起了。
爸爸给了两次钱之后就不露面了,妈妈这个时候也要跟着新老公出国,临行前塞给他最后一点私房钱,语重心长地说:“萌萌,这点钱你留着吃饭,甜食什么的戒了吧。妈妈到了那边做全职主妇,向你叔叔要钱也不容易。”
方语萌一边吃巧克力蛋糕一边点头。
可是从那之后方语萌的甜食吃的更多了,口袋里随时都要有零食什么的,否则就浑身不自在。
寝室的人看见他吃都感到害怕,萧月见声称这是甜食依赖症,和网瘾、强迫症什么的差不多。
然而方语萌有一天突然不吃了,躺在床上一整天,偶尔起来喝点水什么的。
万福河跟他说:“其实减肥要循序渐进,你这样暴饮暴食又绝食很伤身体的。”
方语萌就翻动他那小山一样傲人的身体,面壁不语。
第二天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绝食,课也不去上,寝室的人有点看不下去了,陶晋踹了踹他的被子说:“哎哎今天食堂有红烧肉,去玩了没了唉!”
方语萌还是不起来,尽量缩起身体,肢体语言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我很小的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当然这是徒劳的。
晚上睡觉前,苟邑在电脑前泡了一包方便面做宵夜,还放了根火腿肠,吸溜吸溜地很欢乐地吃着,忽然好想听到屋子里有很细小的啜泣的声音。
“谁呀?谁呀!”寝室的人就纷纷查找声源,最后找到挺了两天尸的方语萌床上。
苟邑端着饭缸吸溜吸溜地一边吃一边围观,其他人也默默地围观在他的床前。
陶晋踹了踹他,说:“胖萌你哭个尸吊?”
万福河突然想到什么,“你是饿了吧?”
苟邑吸溜吸溜吸溜……其他人的目光都定在他身上。
陶晋就搥了他一下,“跟你说晚上别在寝室吃这鸡、巴玩意儿!多味儿啊!你看把人给馋的!”
邵浪一屁股歪坐在方语萌的床前,把他的头从被窝里翻出来,很有女人味地慈爱地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额头什么的,说:“可怜的娃~两天没吃饭就喝水,怎么受得了,裸狗不是说你,是有点缺德。”
苟邑也不好意思了,把剩下一缸子没几根面条的汤水递过去说:“要不、要不胖萌你颠吧颠吧。”
方语萌直起身,直勾勾地盯着饭缸,拼命地吞咽口水什么的。
苟邑就硬着头皮给递过去了,方语萌也不客气,一口跟就干了,喝完还舔缸子。
大家又纷纷指责苟邑不地道,让他再给泡一包、不泡两包来。
可怜苟邑的存货就没了。
方语萌一边吃方便面一边落眼泪,努力地吃着。
萧月见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家也都劝方语不要太在意体重,就算减肥也要有点策略不能硬干。
方语萌放下缸子,低头摆弄他那白白胖胖馒头一样的手指说:“我、我不是减肥……我没钱吃饭了。”
一屋子的人都无语了。
这是在人民基本生活已经得到保障的社会主义新中国么?这是一个体重二百多斤的胖子应该说出来的话么?是怎么回事呢?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方语萌已经被弃管了。
寝室长万福河当晚召开会议,团结基层组织解决方语萌的生活问题。
陶晋提出既然方家父母在给完这一年的生活费后已经不可能再拿钱出来,而离这个学期期末还有两个月才结束,这两个月期间,就由他们2222寝室的其他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