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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轻隋“切”了一声,“祁安城的小男人嘛,来者不拒的那个。据说床上功夫极好,绰号云刀手,八分是指这方面。……竟然说我不懂?……什么我不懂……”
盛若虚不管教主抗~议,有滋有味地叹了口气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孟桥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人家是真君子……”
尹轻隋一脸鄙夷,“真君子能让你碰上,别做梦了。”
盛若虚不着恼,老成地摇摇头,“此言差矣。你这种真小人才是一辈子都别指望碰上君子。”
“那你说说,他跟你……怎么君子了?”
“跟你这样的小人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盛若虚干脆站起身,摇头晃脑走掉了。
剩下尹轻隋一个人站在阴影里,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轻轻笑了一下。
连着几天,盛若虚都跟宋爵混在一起。娄星华有事在身,赶着得闲的时候也往他们这儿凑合。
宋爵无所谓,他没来过京城,有个成言善道的家伙在身边当地头蛇也好,省得他到处乱撞。
而且听盛若虚讲各种江湖故事,着实令他开心。
他们在京城各大胡同游荡,元宝看什么都新奇都想尝试,有一次差点被花魁拖进青楼里去。要不是盛若虚眼疾手快,元宝就要被一群美女扒光了。
玩乐的同时,宋爵也没忘了正事。他来京城,是想引祁安城出现。之前在苏州汉水停留得太短,没能等到他露面。
战原堡的人从苏州跟到京城,累的半死,如今天天在一品楼蹲守。
宋爵不想找这些人麻烦,每天在一品楼上喝个茶,算是表态。出了一品楼,他们跟几次就被甩丢几次。
祁安城一直没现身。他要是真在乎孟桥,早应该来京城。如果孟桥还活着,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战原堡的人蹲在一品楼里,盛若虚自然知道。
他开始有些忌讳,不想和战原堡有牵连,行事遮遮掩掩,透着一股贼气。可是之后发现宋爵淡然到根本不在乎,他倒大拍桌子,替宋爵打抱不平起来。
宋爵看似冷漠,内里是个极其护短的人。盛若虚维护孟桥,他听了心里舒坦,面上表现不出,两人交往实多了一层亲近。
宋爵和元宝的轻功绝顶,战原堡的人被他们几个溜得团团转。盛若虚为之称奇,随口问过几句,宋爵没犹豫,挑了一些心法讲给他。
盛若虚受益匪浅,只觉得这孟桥周身是宝,为人率性随和,心胸宽广,大方不藏私,……真是一点缺点也看不到了。
闲暇时,盛若虚不忘拉着元宝切磋。比一次输一次,亏得他好脾气。晚上回到白乙庄便在院子里比划琢磨,第二天再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尹轻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他知道盛若虚足够警惕,不会泄露任何教中要事。但每天都听盛若虚提起孟桥的名字:孟桥功夫好,孟桥人品好,孟桥模样好……这个孟桥,到底还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一早盛若虚带了小西天的早点,到茶楼找宋爵。元宝接过点心开心的叫了一声,惹得盛若虚想笑,看见宋爵赶忙忍住。
娄星华有事,要等上一会儿他才会到。
吃完了点心,喝了一杯茶,捏了几把元宝的小脸,盛若虚没等到娄星华,反而等来了尹轻隋。
尹轻隋扇着羽扇,身穿华裳,一派浊世佳公子的模样,款步摇摆走上一品楼。对着盛若虚开怀地打招呼:“哦,虚兄!你在这里。”
盛若虚差点被茶水呛死,眼睁睁看着尹轻隋走到近前端坐在桌旁,对宋爵拱手道:“孟兄,久仰大名,在下尹轻隋。”他笑时眼睛漆黑晶亮,好像蒙了一层水雾。
宋爵看着他没作声,尹轻隋接着笑道:“经常听虚兄提起你,一直甚为仰慕,今天正好有空,便来凑个热闹,不知孟兄是否介怀?”
说着赠送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盛若虚见他笑容满面,便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势靠在栏杆上。孟桥讨厌看到人笑,这几天他都忍成习惯了。他家教主是那种自来熟加便宜笑容满天飞的德性,倒要看他如何收场。
果然孟桥看着尹轻隋的笑脸沉默,半天没说话。
尹轻隋笑容更加灿烂,又凑近了一些轻唤:“孟兄?”
宋爵一直没出声。他心里像是翻江倒海。
从尹轻隋出现,说话,落座到微笑,他都沉浸在从前的记忆中。走火入魔后的这两年多,他是第一次想起过去,连重回云海山庄都没勾起他一丁点儿时的回忆。
他仔细看着尹轻隋的眉目,不由有些沉迷。
这人笑起来,真是和那年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过了好半响宋爵慢慢点头,眼睛依然眨也不眨。
尹轻隋收了羽扇,撩起衣摆迅速挪到宋爵旁边坐,招呼小二过来叫点心。眼角眉梢浅笑微颦,从头到尾每一个动作都被宋爵收进眼底。
直看得盛若虚也觉得有问题了,宋爵突然哑声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盛若虚眼睛瞪得大如铜铃,这是怎么回事?孟桥不是讨厌别人笑吗?
怎么可以看人下菜碟?
9、曲意阁二 。。。
尹轻隋听了玩笑道:“我笑起来一直很好看呦!”
宋爵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
盛若虚死瞪着尹轻隋,从满脸惊诧到心感不平再到咬牙切齿。尹轻隋全当他不存在,油嘴滑舌,专心致志和宋爵套交情。
虽然宋爵面上鲜有喜恶之色,近乎麻木。但尹轻隋直觉对他有熟悉感,仅凭着眼神便能明白他的意向和想法,两人说起话来(多是尹轻隋自说自话)看上去竟然很融洽。
宋爵年幼时已被他吸引,八年之后的尹轻隋,花言巧语,察言观色之能更上一层楼,很快取得宋爵信任,注意力偏向他一边倒,对盛若虚几乎不闻不问,气得他不停的喝水跑茅房。
从这日起,成日虚掷大好时光的闲人又多了一个尹轻隋。盛若虚被他压去处理教务,他自己跑来给宋爵当跟班,细心服侍,殷勤得恨不得给他端洗脚水。
是的,盛若虚说的全中,孟桥功夫好,孟桥人品好,孟桥模样好……
孟桥对他说,他笑起来很好看。
尹轻隋当时只记得把笑容放得更大。他莫名其妙感到一丝狼狈。
后来盛若虚大叫不平,尹轻隋用暗含深意的笑容把他压制下来。晚上回去,他让盛若虚把他知道有关孟桥所有的事情,详详细细,巨细靡遗地讲给他。
作为交换,圆觉教一个月的教务都归盛若虚所有。
他多公平。
宋爵在思悔洞中长大,只小时候时骑过年幼的矮脚马。尹轻隋带他去白乙庄猎场选了一匹高大的狮子骢,宋爵非常兴奋,眼睛也亮了,抱着马脖子不停摩挲。
只这一件事便让宋爵和尹轻隋之间亲近起来。
尹轻隋这种人想要讨好起谁来,真是让人如沐春风,想要掏肝掏肺来回报他。更何况宋爵原本就对他有好感。八年前他帮宋爵报了杀父之仇,八年之后宋爵依然崇拜他。
在自以为尹轻隋不知道的时候,宋爵会偷偷观察他。看他偏爱吃什么,看他走路的姿势,看他得意时眯起的眼睛,看他微笑时嘴角会上扬几分。
他掩饰得不好,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偷窥。又端了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做着这种事情格外的诡异骇人。
尹轻隋假装看不到,心里暗自得意。
又厮混了几天,祁安城终于出现。
他带了几个人登上一品楼,直奔宋爵而来。周围有两桌客人,被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慌忙走掉,偌大的二楼只剩下他们一组人马。
祁安城不理会尹轻隋等人,走到宋爵身前,用温柔深情的声音道:“孟桥,气了这么久也够了,跟我回去吧。”
尹轻隋和元宝被他带的人拦在旁边,祁安城没看他们一眼,只缓缓对宋爵说:“找别人来气我,可不是好法子……”
说着作势伸手来拉他。
宋爵足尖点地,身子平滑出三尺外,眼神冷淡,哑着声音道:“我不去,我跟你,没有关系。”
祁安城好像对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耐着心性道:“孟桥,别闹了。这半年我一直在找你,只是我最近很忙,没有时间亲自出马,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宋爵摇头。孟桥都死了,上哪生气?
祁安城又道:“你的嗓子怎么还没好,回来让堡里的大夫仔细治一治。过几天我得了空一定好好补偿你。陈之慕的事情是你误会,你要听我解释。
他声音温柔之至,宋爵听了只觉得厌恶。孟桥告诉过他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