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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瞻道:“当时那么乱,又在山顶上风大雾大哪看得清?你三哥那是自我安慰自欺欺人,”他叹了口气道:“你三哥接近宋爵,祁安城接近孟桥,我四哥和他情人,都栽在这五绝上面。我真搞不懂,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的?”
辛良玉道:“我也不明白。”
他们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贺瞻道:“不懂最好,你看咱俩什么都不懂,现在就剩咱们俩好好的。”
辛良玉点了点头,看着贺瞻的目光中充满迷恋。
贺瞻问:“你看什么,傻乎乎的?”
辛良玉道:“贺瞻,你真好看……”他颇有些感慨地说:“你看三哥多可怜,他那么想念宋爵,却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贺瞻道:“是啊,宋爵是真狠啊。”他挪了身子躺到辛良玉腿上,“老五,当初发现我和我四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杀了我,报你那一吐之仇?”
辛良玉慌忙摇头,“没有,我没有,不要诬陷我。”
贺瞻道:“怕什么,我还能不要你!跟我说说……”
辛良玉老老实实道:“我当时就觉得,怎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你呢?这么讨人厌,要不是你就好了……”
贺瞻已经背过身子不理他。
辛良玉苦着脸,“你怎么又生气了,那不是以前的事么……”
贺瞻要理不理的,辛老五低三下四地哄他。
他们俩翻来覆去,不时说着情人间的甜言蜜语,肉麻的要命。
元宝没有听下去,他离开了客栈,出城继续赶路。
很久没休息,元宝很累,走走歇歇,到云海山时已经快天亮了。
云海山庄里点着许多灯笼,从山腰上看下去,隐隐觉得很温暖。
三年了,圆觉教还是不死心,一直有人在这里守着。
元宝看了一会儿,默默转身往山上走。晨风吹得人脸有些发麻,他伸手握紧衣领,加快了脚步。
跃下悬崖钻进思悔洞,元宝松了口气。
洞里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元宝慢慢爬到内洞的石板上躺着。
很久没有人住,石板竟然没有很脏,下面的热泉咕咕做声,元宝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祁安临正半倚在床头看书。元宝爬上来压在他身上,“我醒了。”
祁安临伸手在被子里摸他,“饿不饿?”
元宝摇头,懒洋洋地打哈欠,“又看书,看什么啊?”
祁安临轻笑,“修心养性之道。”
元宝道:“你要修什么心什么道?”
祁安临道:“修耐心养忍道。忍辱多年即将得偿所愿,我不想在这时露了马脚。”
元宝道:“你要做堡主了?”
祁安临低声笑了两下,亲亲他的鼻子,“应该快了。”
元宝问:“你做了堡主,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祁安临想着有些微微出神,“第一件事……应该是把我娘的灵位摆在大堂里,再把我妹妹带回来,让他们每天跪拜……说我娘是妖女,我就让他们天天给大小妖女磕头……”
元宝道:“明年我再陪你一起去看你娘吧。”
祁安临亲了亲他,“昨晚她给我托梦了,她说在海里看到你,特别喜欢你。”
元宝问:“是吗,我怎么没梦到?”
…………
元宝猛地坐起来,幕帐红烛霎时间远去。
他做梦了,梦到祁安临。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他坐在石板上发呆。
路上多辛苦元宝都一直想着回来,可是回来了,洞里又安静得令人发疯。孟桥不在了,宋爵也不在了,只剩他一个人。
元宝想着轻轻笑了两声,一个人也好,外面的人都太奇怪了,他分不清谁好谁坏。
思悔洞没有人,却有狼群作伴。人性狡狯善伪,他只好相信狼。
挣扎了半天爬起来,他换了衣裳,准备出去弄点吃的。
在洞里转了一圈,元宝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想起贺瞻与辛良玉的对话,他掉头往洞穴深处走,左拐右转,把每一个内洞都看过了,没有人在。
转到最后藏书之处,元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自主地屏气放轻了脚步。
最里面桌子上摆着两本书,散开的,书下面压着一张纸。
元宝小心移开书,把纸拿在手里,上面只有一行字。
元宝,我活着。你在哪。
元宝眼中突然涌出热泪。
他还活着。
40、九华山二 。。。
清早辛良玉和贺瞻早早起床,晌午时赶到云海山庄,方克己看到他们很高兴,备好茶水糕点给他们充饥,一面叫厨房做热菜去了。
辛良玉一口气吃了好几块点心,问道:“克己,讲讲你在山上看到什么人?”
方克己道:“在山腰平台上看到的人影,我也拿不准,就是感觉像。”
贺瞻问道:“什么感觉?”
方克己想了想,“感觉他认识我,远远的往云海山庄这边眺望。”
贺瞻道:“你有试着接近他吗?”
方克己道:“来不及,他消失得太快,等我上山人已经不见了。”
贺瞻叹了口气,掩饰不住伤心。
辛良玉道:“反正我们都来了,就去看几眼吧。”
方克己道:“咱们也别抱太大希望,谎报军情多少次了,没有一回是他。”
贺瞻喃喃道:“是他多好啊,是他就好了……”
方克己没做声,谁不希望是宋爵呢。
他们沉默着,都想起了从前的事。突然耳边听见一声长啸,高亢深远内力深厚,而且越来越近,没多会儿的功夫,竟已经到了近前。
几人都变了神色,急匆匆往外走,几个驻守云海山庄的门人也跟在后面。
走到大门口,贺瞻率先推开门,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他失声叫道:“元宝——”
元宝站在门外笑道:“是我。”
辛良玉等人都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三年没有见过元宝,一直挂念着他,能够见面自是喜悦。另一方面,知道山上的人影不是宋爵,不免有几分失望。
方克己上前一把搂住他,“元宝,快进来,几年没见,看你都像个大人了。”
元宝笑着跟他往里走,“我本来就是个大人呀。”
贺瞻道:“你还是个大人,我不成了老头子?”
元宝笑嘻嘻地说:“你要是老头子,我不成了丑八怪?”
贺瞻叫道:“你竟然会讽刺我了……”
元宝道:“我饿了,你们有吃的吗?”
贺瞻忙道:“有的有的,克己刚让厨房烧菜,一会儿就能吃了。”
四个人久别重逢,急忙到主屋中坐下叙旧,互相询问这些年的近况,气氛又快乐又伤感。
辛良玉道:“元宝,你……你不是在战原堡吗?”
元宝道:“祁安临成亲两个月了,我也该回来了。”
贺瞻坐在他身边,愤慨道:“他成亲?他有了你还成亲?”
元宝道:“他跟我在一起,是为了讨他大哥开心……我毕竟是孟桥的弟弟……”
方克己道:“这有什么关系?孟桥是孟桥,你是你呀!”
元宝道:“对他们来说不是的……如果我跟孟桥没有关系,他不会跟我在一起,我太笨了,没看出来。”他声音萧瑟,竟满是沧桑。
贺瞻道:“咱们不理他们,什么人啊都!害群之马人中败类,毫无道义廉耻,只配吃~屎……”
辛良玉在底下推他一把,贺瞻停下来想了想,“元宝跟我们走,不回那什么战猿堡了,以后我来照顾你!”
辛良玉瞪了贺瞻一眼,“元宝,你和祁安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不是很快就要做堡主了吗?”
元宝道:“是的,再有十天的样子,他就是一堡之主了。”
辛良玉道:“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元宝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下去。
饭菜陆续端上桌,贺瞻低声骂着辛良玉,“做什么给祁安临说好话,你也想成亲是不是?”
辛良玉慌慌张张地解释。元宝没有理会他们,拿起筷子拼命往嘴里塞。
方克己不停给他夹菜,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知道他肯定几天没好好吃饭了,眼睛一阵发酸。
当年在圆觉教总坛那半年时光,元宝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元宝发现他一直看自己,神情满是伤感,笑着说:“我没事儿,只是有点饿。”
方克己勉强笑了笑,元宝道:“很好吃,真的。”说着又塞了几口菜到嘴巴里。
饭菜很是丰盛,烧得色香味俱全,元宝没有说谎。
只是再美味的菜肴,元宝都食如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