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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技术怎么样并不重要。」韩玄打断我的话,不快不慢的道,「重要的是,在这里我说了算。」
「…………」我悻悻看着他。
唉,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成了麒麟社的阶下囚!为什么他偏偏又是麒麟社的老大!!
正在沉痛反思原因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在床缛上。
「喂!你有完没完啊!」
他动作不停,神情似笑非笑,「今天不是你自己半夜跑过来的吗,我自然要让你满意了。」
「呜~~」被戳中痛处,我欲哭无泪。
也怪我自己,早知道现在这么惨,当初就不设计他许下那个承诺了。韩玄身为麒麟社的大当家,信用当然好得很,说不会主动强迫我就真的连个手指头都不碰一下,结果每次都是我憋的忍不住去招惹他,被折腾的死去活来还没话说。唉唉,何苦来哉……
喘息声最浓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听到有声音低低的传入耳朵。
「你的技术再好,在我的乌角岭也最好不要随便招惹别人。昨天趁我不在对小妍动手动脚,前天意图调戏前天客居的钟大夫,还有大前天又把煦儿逼得哭下山去,不要以为我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原来你都知道了?韩玄……不,韩老大,韩大当家,我知道错了……你动作轻点啊,我真的知道错了啦──」
………
「喂,韩玄你别得寸进尺,乌角岭是你的地盘又怎样!我沉宜在江湖上可是……啊啊啊啊──────」
◎◎◎◎◎
天亮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的摆设,果然又是自己的厢房。
我按着酸痛无比的腰,慢吞吞地从床上蹭坐起来,抬起手遮住了眼前的亮眼日光。
手刚刚动了动,一阵哗哗的链子声传来。
我脸色顿时一黑,急忙低下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银色的铐圈,牢牢箍在右手手腕上。
试着提起来抖了抖,纤薄而长的银链轻微动着,从地上一直蜿蜒到隔壁书房──
「该死的韩玄!」他果然又把我锁起来了!
我立刻跳起来,一脚踹开书房的大门,带着满腔怒气进去质问,「韩玄!我手上这根银链子──」
满屋子的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目光集中在我高举的手腕上。
我也是一呆。呃,这里不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吗,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坐在右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冷笑几声,也不看我,径自转过头去道,「韩大当家,沉宜今日虽然在这乌角岭上,但是难以保证一个月前他是不是也在此地。说不定是溜下山犯了案子又溜回来的。」
我撇撇嘴。这个张鹏举张伯父枉自被尊称为江南一带的大侠人物,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什么「犯了案子」,听起来难听得很。不就是上个月带了他女儿小蝶出去西湖泛舟游玩了几天嘛!
说起来我才叫倒霉,就为了和小蝶亲热几天,结果韩玄亲自带人从北来省追到江南,硬是把我严严实实捆了回来,后来还被他……唉,丢脸的事就不说了……
另一边坐着的那个头发花白的道士我认识,正是武当派那个赌品奇差的「神脚无影」长鸿老道。这个老牛鼻子的轻功倒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不过每次被人催债时逃之夭夭的本事倒是称得上天下第一。
只见他笑眯眯的对我点了点头,又慢吞吞的啜了口茶,开口道:「韩大当家,刚才你说江湖上的传言都是口说无凭,但是风云山庄的裴少庄主就曾经亲眼目睹沉宜出现在杭州,不知此事如何解释?」
我暗叫一声不好。难怪坐在长鸿老道旁边的那个黑衣年轻人看起来眼熟,原来他就是杭州风云山庄的裴少言。这裴少言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古怪性子,今天他居然亲自来了乌角岭,只怕这次少不了麻烦。
裴少言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开口说话了,「以沉宜的阶下囚身份,居然能在乌角岭上如此嚣张,对韩大当家也是呼来喝去,实在是奇怪得很。」
…………怪不得他说话少,原来是一开口就没好话。
韩玄看了眼裴少言,有些奇异的目光落在身上,微微一笑,「沉宜,你有事找我吗?」
「呃,那个……」被他们几个的古怪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若是平时在江湖上遇上这些人,就算打不过逃也逃得掉,就算人数再多上一倍我也不放在心上。不过如今这境况当真不妙得很,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在乌角岭上过得舒舒服服而且隔三差五就能溜下山游玩一趟,就算韩玄也不见得能保得了我……
大脑飞速的转了几转,我突然恭恭敬敬的对着韩玄一鞠躬,严肃的道,「韩大当家,其实我过来是为了请示您,昨天吩咐我诵读的菩提清心咒已经读好了,请问今天要诵读什么佛经?」
韩玄捂着嘴轻轻咳了几声,对着在座众人微笑道,「各位,沉宜此人劣性难驯,因此这半年多以来在下一直督促他在这乌角岭上广阅佛经、修身养性。至于下山,倒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边说话,他一边举起左手,手腕上赫然也有个银色的铐圈。
「为了防止他逃跑的可能性,在下特意请人打造了这个镣铐,平时只要他离开十丈远就能够察觉。所以,裴少庄主当日是不是……」
他注视着裴少言微笑不语,但谁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裴少言看错人了。
在座众人眼看那银链从韩玄的手上连到我的手上,犹豫了片刻,纷纷点头道:
「如此看来,沉宜确实不可能溜下山去。」
「这么说的话可能是认错人了。
「擒获小贼此举造福武林,不过当真辛苦韩大当家了。」
「小小之劳,不足挂齿。」韩玄倒是老实不客气的全盘收下了。
裴少言也不辩驳,坐在桌前只是冷笑不语。
看着情况缓和了不少,我松了口气,正准备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句清晰无比的话语传来,「呵呵,不知道韩大当家今天如何安排沉宜的功课呢?」
…………可恶,那个长鸿老牛鼻子!
看他笑得贼眉鼠眼的,不就是上次输得精光的时候被我笑话了几句嘛,身为武林前辈,居然那么记仇!
「这个嘛,」韩玄神色奇异的望了我几眼,忽然古怪的一笑,「昨天的菩提清心咒读完了?」
我干笑,「读完了。」
「读了几遍?」他微笑着望过来。
「一遍。」我假笑着瞪回去。
「全部记住了吗?」微笑,微笑,笑得如云淡风轻。
「……完全不记得。」假笑,假笑,笑到嘴角抽搐。
「???」探究深思的眼光。
「!!!」警告瞪回的视线。
「唔。」他摸摸下巴,似乎很伤脑筋的沉吟了片刻,定下主意。
「一遍太少,不足以记诵佛经。这样吧,在明日之前,你去抄五百遍拿过来给我看。」
啪嗒一声,下巴掉下地。
看他那架势,不会是来真的吧!?
那双眼睛里的戏谑之色一闪而过,分明是吃定我不敢在众人面前对他怎么样!我勃然大怒。这个落井下石的混蛋!
「韩玄你真他……他……太好了!」我硬生生把冲口而出的脏话咽下去,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向在座众人展示我发自内心的愉悦,「佛经真是修身养性的好东西,有了它相伴,今天又会过得很充实了,哈哈哈哈~~」
快走几步把门带上,极度郁闷的回房间,四肢平平的往床上一瘫。
想当初在江湖上那几年,我沉宜左拥右抱,天南地北四处任遨游,过得多么逍遥自在?现在倒好,每天被盯得死死,难得下山一趟就有成群结队的人追杀上门来,虽然乌角岭上也有不少美人,可是除了韩玄谁都不可以碰,这种看得到吃不着的糗事,简直丢光了沉家历代列祖列宗的英名!
唉,想当初历经十八年的艰苦磨难,终于成功的从那个可怕的家里翘头溜出来,到现在总共才行走了三年的江湖,我的花园名册上仅仅收录了二十个美人的名字。记得当年老爹的那本花园名册上可是记录的密密麻麻,一直到最后那页写上了娘亲的名字那年,才不小心被娘亲设计套住了。小姑姑的那本江湖名草录上更是战绩辉煌,不说其它,单说现在江湖上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