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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宫是大周皇帝御用沐浴之地,里面亭台轩榭,殿宇十几间,每一间里皆砌筑浴池,十几个池子水温不同,温烫凉,引的乃是地脉山泉。
萧纵天生体寒,如今夏末初秋,秋老虎很是张狂,但他还是挑了个温热水池泡浴。
内侍放下重重帷幔在外伺候,萧纵入了池,抄水抹了把脸,刚扶着池沿坐下,水没过胸前,一阵激荡,荡出一片酥麻火辣。
萧纵面色僵了僵,白了一阵,极不情愿低头看自己胸前。
已经过了多日,那里依然青青紫紫,不堪入眼。秦王犯上作恶留下的证据时刻提醒着他曾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那日回宫,他当即沐浴,扯了衣袍才看清自己身上有多狼藉,齿印红痕交错,一些地方胀热发疼暗布血丝,右边乳首……更是被咬破肿得发紫。抹了药,几日不见好,衣料一蹭,更教他难堪。
萧纵吸了口气,拿起浴池边放置的膏药,手指蘸了蘸,僵着脸往伤处抹。入浴前抹一遍,出浴时换另外一味药膏再抹一遍。这种事情不好假手他人,他自己做时尽量心无旁骛,却总无法避免想起那日情形。
那男人如此强悍,他整个人抵不上他一条受了伤的手臂。被迫着唇齿交缠,被迫咽下他送入喉的津液,吞噬他一样的吮吸,他想合一合牙关都做不到。
这样的无力,任由索取。
指尖下意识用力,刺痛让萧纵回了神,他看着胸前显然又红肿了些的红蕊,秦王含着它肆意吮吸,噬咬轻磨,饥渴吞吐的情景涌了上来。
“混账!”咬牙一声低喝。
“皇上?”内侍在纱帐外小心翼翼探问。
半晌,萧纵声音平缓,“没事。”
从清泉宫出来,萧纵已恢复一如往常的温淡,可随在他身后的内侍却分明感觉一股凌厉之气,悄悄拭了拭额,“皇上,今儿晚膳在哪里用?”
萧纵看看天色,日暮西沉,想了想,道:“去昭阳宫,朕今晚与几位皇侄一同用膳。去把泰王也叫上。”
便有侍从领命而去。
萧纵轻轻舒了口气,他的心要静,也只有对着那大小一帮子。
昭阳殿烛火通明,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嬉闹。萧纵不由笑了笑,一脚跨进殿,几颗艳红的果子滚到脚边,几个皇侄正拿楚王进贡的稀罕水果当球踢,连一向早熟的萧横也不例外,不过,他是拿果子当暗器使,练指力。
萧纵不由皱了皱眉。
“叔!”几个孩子拥上来。
萧纵摸着小侄儿的头,一把抱起,入殿而坐,看了看围拢上来的几个娃,“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诗你们早就熟记于心,”指了指滚在地上汁水四溅的嫣果,“怎么如此糟践百姓劳作?”
几个大孩子面面相觑,恭王世子萧礼咕哝了一句:“那不楚王送的么?”
萧鉴坐在萧纵膝盖上,看着他叔的脸,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捏手指,过了一会儿,挣扎下地,捡起被踢烂了果子就要往嘴里塞,一旁内侍忙拦住,“小殿下,这个不能吃了,脏了,烂了,吃了要闹肚子。”
萧纵扶了扶额,对着默不吭声的一群,不容置喙:“再有下次,叔让你们一颗不剩吃下肚。”他虽然对几个皇侄宠得很,但也并非一味溺爱。
几个娃规规矩矩“嗯”了一声。
这时晚膳已布好,萧弘也从朝阳宫被带来,叔侄六人坐在一起热闹吃饭。萧纵往日勤政几乎都是到夜半三更,像眼下这般一家子一同用饭,并不多见,几个小娃都挺兴奋。
最小的总是有特权的,萧鉴黏在萧纵怀里,享受他叔细致周到的喂饭,吃得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对面萧礼吃了几筷子爆鸭舌,小嘴辣得通红,直吸溜。
萧鉴见了,笑眯眯:‘辣的不能吃,吃了……嘴……又红又肿。”他年纪小,开口晚,说话还不怎么囫囵,回过头来对萧纵道:“叔,你以后也别吃。”
萧纵正要轻笑,这孩子真贴心,却听他稚嫩地声音装得一本正经:“叔……你从外面……猎场回来,嘴,肿了,韩太傅说你吃辣多了,以后你别吃。”
萧纵眼一抖,看着侄儿天真无邪的脸,半天吱不出声。
韩溯,韩溯……
“太傅还说了什么?”
萧鉴看着他叔的脸,眨了眨眼,觉得他叔脸色不太好,不说话了。一边萧礼大喝完几杯温白开,嘴不辣了,嚷嚷道:“韩太傅还咕哝了一句‘以下犯上’。叔,谁以下犯上?辣椒?”
萧纵撑着额头,突然很苦闷。这时,一直缄默不言的萧横突然插话:“他不是被辣的,是被狼咬了一口。”
几个孩子包括萧弘都看着萧纵,瞪大了眼。萧鉴虽小,也还不知道狼为何物,但几个兄长吓唬他是总说“狼来了”,小小心灵依稀猜测狼是个凶恶的东西,“叔,被咬痛不痛?”
萧纵朝一脸老成样的大侄子眯眼,萧横不痛不痒,“你不要看我,那天,要不是我执意命人突破秦……那群亲卫阻挠,把你从那隐秘树林里救出来,你被那头狼从头到脚啃一遍,未尝不可能。”
萧纵无意间被大侄子戳中痛处,更加苦闷,“吃饭。”
萧横却是不依不挠,“你以后怎么办?碰到狼。”
萧纵咬了咬牙,有些自暴自弃的敷衍,“我在皇宫,他轻易进不来。”
“如果他进来了呢?或者你不得不出宫?”
“那朕带着侍卫不离身!”
萧横瞅了两眼,觉得他叔多少个护卫跟着都不保险,自怀中拿出一柄匕首推到萧纵手边:“防狼。”
“哥,”拧眉多时的萧弘突然定定看向他:“那头狼,是秦王?”
“吃饭!”
萧纵终于禁不住捶桌了。
19
19、第十九章 。。。
作者有话要说:更一章^^
匆匆又是数日,距离萧纵猎场回来已过了十余天。这些日子,朝中算是无甚大事,众臣也都安分守己,没给萧纵惹事,秦王在行馆里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皇城里难得一派祥和。
在这个京师似乎人人都享受着悠闲平静的时候,萧纵照例过得并不平静。他除了时刻记挂着祖宗留给他的这片随时有可能起火的江山,最近又时常不由自主会因为秦王这个人揪心,另外顺道不时为占着萧氏天下南边几个紧要州府的姨丈楚王而头疼。
萧纵一面平淡一面暗自揪心头疼过了几日,这日清晨,一骑快马携着东南楚地的劲风飞奔进入皇城。
萧纵看着面前的奏折,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怕什么来什么。
秦王中毒这事,外人看来是圆满地了结了,但个中真相如何,他清楚,秦王清楚,他的姨丈更清楚。虽说秦王眼下没有兴兵报复,可他并不敢就此指望那个狡诈狠辣的男人真的已经大度地忘了这茬,会不记前仇,放过他的姨丈。而他的姨丈,取秦王性命,一计未成,可会死心?
萧纵一直觉得他的脖子上架着两把寒光阵阵的大刀。
再次瞧了瞧面前楚王上表的奏书,“皇上圣德,铲除温贼奸佞,龙威浩荡,泽陂大周苍生,臣本当躬身朝贺天颜,奈何臣年老体衰,病痛缠身,不能亲临大明殿跪叩明君之帝威,乃臣之罪。故臣遣次子贤代臣进京,膜拜陛下威仪,以消弭臣罪之万一。吾皇万岁。”
楚王府的二公子,他的表弟司马贤要进京。
萧纵扶着额,秦王现下还蹲在行馆里半点回西北的苗头都没有,他的姨丈就这么着急地把儿子往京师里塞,明摆着是要往火堆上泼油,果然是见不得他过安生日子。
可让人尤其觉得丧气的,却偏偏是在这种时候,不早不晚。
萧纵暗叹一声,感觉一口气憋在心口,压不下去,吐不出来。
他不想见秦王。
盯着奏折半晌,从来遇事不兴逃避的萧纵此时忽然冒出个自暴自弃的念头,要不来个人一棍子敲晕他罢。
萧纵在重阳宫闷了一上午,用过午膳到朝阳宫探望皇弟,结果被兴致高昂对他又搂又抱的弟弟惊吓了一回,好容易将其哄着午憩,然后去昭阳殿,皇侄们也都午睡了,他再返回重阳宫,坐了片刻,终于把心一横,对内侍道:“传朕旨意,宣秦王入宫议事。”
终究国事为大,秦王那些匪夷所思的举措……权且放一放,他不能坐看着秦楚两方在京师互咬,把好不容易安定些的局面再搅和得天翻地覆。
半个时辰后,内侍复命,却不见秦王。
“受了伤起不了身?”
萧纵不由自主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