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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从高小云被关起来之后,小茹心里就对张氏可能登报的情况有了准备,不过,因为楼家马上要离京,自己又赶着去杭州,便只交代门房上不许放了张氏他们进楼家,也没做别的,张氏进不来楼家,自家婆婆却是要出去的。
前几日老太太出去礼佛还愿,正被上门儿的张氏逮个正着,很是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其它还好,小茹一听见张氏居然说——楼家能有现在的家业,就是靠了高小茹的陪嫁,全是高家的银子,当初高小茹离家的时候,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要不是有那些银钱,高小茹凭什么过得像现在这么好!如今她高小茹这个忘恩负义的,居然把自己的亲妹妹送进牢房,害得王家把高小云休了,也把张氏母子赶出了家门,害得他们母子两个露宿街头,难道不该拿出些钱来打点打点,一来让高小云在牢里好过些,二来也得让张氏和高誉能过活……
就在大街上,张氏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要老太太出三千两,不是三百两啊,小茹气怒之余,也对张氏居然变得这般厚脸皮很是哭笑不得,她随随便便一张嘴就是三千两,有许多没有外快的品级低的官员,就是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的俸禄。
大夏朝的官吏俸禄不算微薄,楼易现在正三品的年俸是两百两银子,而且福利很好,四季常服,官袍,笔墨纸砚之类的朝廷都有发放,所以,楼家的日子当然过得很滋润,更不用说小茹的医馆药铺还有找补的那些外快了,但是,自家的银子,凭什么平白无故地借给张氏,而且,连张欠条都不打,明摆着是要有借无还,至于说楼家能有现在完全是靠自个儿的嫁妆,那更是胡说八道,人家楼易才是一家之主,当人家这个正三品的吏部侍郎,不对,现在已经是广东布政使了,虽然还没上任……
小茹揉了揉额头,把越来越远的思绪拉回来——好吧,就算是自己和婆婆一开始能顺顺当当地离开云南那个兵荒马乱,灾害连年的地方,多少靠着小茹带到楼家的嫁妆,可是,那些嫁妆是自家亲娘当年的陪嫁,和张氏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说,爹爹嫁女儿,给点儿嫁妆不是应该的?别说是自家娘亲的,就是高家的,张氏说出这种话来,那是一丁点儿道理都没有。
“应该给婆婆说张氏的问题了……”
小茹叹了口气,以前老想着不让婆婆担心,却没想过,有一天婆婆可能会被张氏他们纠缠,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许多,还是把自己和张氏种种恩怨说清楚的好,省得自家婆婆时不时被糊弄……好在以后远离京城,到了广东,想必就没那么多闲杂事了。
坐到桌前,摊开笔墨纸砚,小茹开始给婆婆和楼易各书信一封,要是钱还没有借出去当然好,要是借出去了……那也没辙,又没欠条,就是有,他们楼家正忙着,也没心思去纠缠,只能当是破财消灾算了,不过,无论婆婆典当了什么,小茹嘱咐楼易,务必要赎回来。
她还是了解自家婆婆的,老太太恋旧,收藏起来的东西都是自个儿极喜爱的,哪有什么不想要的,这么说,也不过是要小茹安心罢了。
写完信,嘱咐站在桌子上歇脚儿的鸽子回去的速度要快点儿,最好赶在老太太东西还没典当,钱还没借出去之前赶回家。
把信鸽放走,小茹看了看时辰,晌午过了,便拾掇了下头面,收摄心神,提上药箱,带着晓燕一起去找唐老爷子,本来还想叫上江依的,结果那妮子午觉没醒,抱着被子,不管小茹怎么喊她,死活就是不肯起来,小茹也没办法,只好自己走了。
熙花苑现在很热闹,要是对大夏朝医学界比较了解的人进了门儿,肯定会看得眼花缭乱,随随便便在路上走,碰上一个大夫,就有可能是很有名气,往日甚难见到的名医。
当然,这样的人不会很多,这些神医的面相也不会挂起来让人参观,所以,偶然路过的行人们最多只觉得熙花苑最近住的人怎么都神神叨叨的,个个身上飘着药香……
“高大夫,今儿那个胸痹的病患情况有些不好,您快跟我去看看,李大夫他们已经过去了……”
小茹还没进唐老的房门,就被人纠缠住,只好乖乖转道,跟着这个大踏步,行走如风的年轻大夫转去病房那边儿。
第二百一十八章 升平
大会诊的第六日,病情比较轻微的病患们已经被打发走。根本没用几位老大夫出马,小茹带着胡军、胡萌萌几个小辈儿,加上一帮子助手学徒,三下五除二就给打发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比较特别的,或者比较男治愈的病患妥当地被安顿在熙花苑东北的病房里。
该来参加的大夫们都到齐了,唐老也匆匆从京城赶到,因为大家都忙,无论是积极找同僚互相讨论学习的,还是正在准备自个儿的成果,希望一举成名的年轻大夫们,这几日每天晚上都热闹到半夜三更,少有闲暇。
小茹这个女子身边都聚了一群人,有好几位老大夫对她的西医理论和研究所的成果很感兴趣,硬是缠着她问个不停,偏偏小茹还不能着急,得很耐心地用这些大夫能听得懂的语言解释这些西药的救急作用,要是不能让大家伙了解这些东西,她这次大会诊就算白来一遭儿。
这样的情况下,小茹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好好和唐老聚一聚,顺便打探一下京城的消息,毕竟信件传播得再频繁,也比不上面对面的交流更能让人全面了解情况。
好不容易等到大会诊的第六天,该交流的都交流得差不多,劳逸结合是很必要的,所以,大家伙有志一同地决定今儿就放松一下,来一趟杭州,总要看一看这西湖风月吧。
熙花苑位于西湖水畔,对面是杭州城是甚是有名的温柔乡——揽翠阁。对,就死很多小说里都会出现的必备道具——青楼。
从小茹的静室,当然不可能看见这样的烟花所在,胡斐又不是疯子,哪敢给她这个楼家夫人安排这样‘香艳’的地方住,胡斐给小茹安排的静室,肯定是最清净的,安闲时候,绝对能把那虫鸣鸟叫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唐老的静室就不一样了。
一大清早儿,小茹洗漱完毕,活动了活动身子,踏进唐老的静室大门,便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这位头发花白的古稀老人,正坐在大大的雕花窗户前面,隔着窗纱,悠闲地一边儿品茶,自己与自己对弈下棋,一边向眯着眼睛朝对面儿张望。
小茹掩着唇,委坐在软塌丧,捻起一颗乌黑冰凉的棋子儿,笑道;“唐老,您今儿到乐呵上了,小心回去之后,尊夫人拈酸吃醋。”
唐老的夫人比他小了足足三十岁,是近年才纳的填房,货真价实的老夫少妻,所以,唐老对自个儿夫人也是一半当女人宠,一半儿当女人疼,十足妻奴一个,往常所有的风花雪月,那是半点儿不沾的,平日里就连戏什么的都很少听。
唐老却只是看了小茹一议案,挑挑雪白的眉,笑道,“我看的可不是风月。”
“不是?”
“嗯,你也看看。”
见这位白发老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小茹耸耸肩,也端了杯茶,握在手里,转头望去。
此时天色还没有大亮,朝阳的霞光刚刚掠过枝头,大街上尚显清冷,佛晓阁的楼台上却已经坐满了客人,高台上灯火极旺,一个仅仅穿了件素青色的长袍的豆蔻少女,于灯影之下辗转歌唱,歌声隐约传来,小茹的耳力不错,凝神细听,也能听见那并不显得靡丽的歌声,那舞娘一个旋转,素色的裙摆如同河塘里的碧波旋灿出层层涟漪,眼角似乎有那么一点泪光掠过,却旋即露齿一笑,唱得声音大了些——“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与飞兮,使我沦亡。”
歌毕,小茹愣了愣,看着那少女,虽然不清晰,但依旧可以看出少女明眸皓齿,风情婉约灵气逼人。不由咋舌,好家伙,这青楼女子的素质够好的,比现代那些夜总会里的当红所谓的大学生儿小姐更厉害得多……
感慨了下,小茹一扭头,见唐老看着这一派热闹 升平的景象,眼里却带了倦意,心里也不由一叹——如今这些绿衣上年、达官显贵、书生才子、壮士游侠不惜千金竞价,列坐楼头,求这一曲歌舞,可见这天下确实太平了,好像曾经的鲜血战乱,男人的伤,女人的苦,只在这区区几年里便消弭无踪。
这应该是好事儿吧,从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刘姓天家,到自家相公这样的心里还存着一腔热血的平凡官吏,几经辛苦也不过求的就是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如今大夏朝政治清明,但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