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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姬十二不觉得,一说,他觉得找到理由了,立刻抱住她,唇贴在她脸颊上娇怜地摩挲:“亲亲,我们今天不出去了好不好?就在床上……”话未说完,他又轻笑出声——也知道不可能。
“想得美咧你!”顾还卿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为了避开他的纠缠,她人直往后仰,想躲开他的亲吻:“得陇望蜀,下回不陪你胡闹了。”
那怎么行!姬十二马上拉顾还卿往床榻方向走:“那我现在就不出去了,走,咱们回去睡觉。”
这人真是胡闹,顾还卿都要咬唇了,又好笑又好气的去拧他:“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姬十二秉持着“打不还手骂不反口”的原则,随顾还卿怎么收拾他,只坚持一条:“要出去可以,今晚我还要像昨晚那样。”
他真做的出来,顾还卿不应,他就抱着她不知几爱怜的厮磨,眼看刚穿好的衣裙都被他弄绉了,顾还卿只好说:“那你放开我,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那你再亲我一下。”姬十二跟她讲条件。
顾还卿只好敷衍的把唇在他唇上印了印,这才得以脱身。
起来晚了,早点和中饭一起吃,顾还卿反正也不期待——说起来都是泪,无非是稀饭配咸菜,能饱肚就行……
但今日却很稀奇,中间有一道山药炖排骨,她闻着没想呕,反觉奇香,姬十二注意到她迟疑的神情,马上给她挟了一块山药,鼓励她试试。
拼着一场吐!为了能吃顿饱饭,顾还卿也是拼了……一连吃了三四块炖的软糯的山药,仍意犹未尽的不住拿眼睛瞄那个白玉汤碗。
姬十二怕她过后吐,没敢给她多吃,转手给她舀了一小碗撇去浮油的鸡汤,却糟到她的嫌弃,无奈,姬十二只好让丫鬟再添山药……
正吃着,门外,仆妇报,黛宫主来了。
黛宫主每日东奔西走,并不跑他们一块用膳,此刻进来之后,也是跟姬十二一样,先用手摸了摸顾还卿的肚子,左右慈爱地端详一会儿,才步入正题:“有人用血在偷偷浇灌龙之灵。”
顾还卿微微一怔,施即低眉一笑。
龙之灵,是不能用血浇灌的,要用,也只能用龙家人的血,或者龙家人的泪。
这也是龙御天和龙家人自诩牛逼的地方,除了是御龙氏的传人,他们的血和泪都跟别人有区别。
顾还卿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只知道,甲甲尤为迷恋她的血,她想,龙家人大约是某种特殊而稀少血型的家族,血型十分的少见或罕见。
而龙之灵这种草也怪,夸张的说法,此草乃神龙的灵气及灵魂,经过血与火的淬炼,最后浓缩的一点精华,寻常人的血是沾不得的,更别提浇灌了——不出十天,此草必萎。
当然,这些都是来自龙女的记忆,她还未亲自证实。
眼见为实,她对黛宫主道:“我们十天之后再看看,若此草枯萎,那必是有心人破坏,反之,则可能是龙氏父子或者另外的龙家人所为。”
来喂养龙之灵的八位小姑娘,事先就得过嘱咐,不能把血和眼泪滴到龙之灵上,且有专人看着,断没有明知故犯的道理。
黛宫主也是这个意思,随后又道:“我已派人去洛湖谢家,想请谢家人出山,有些事,恐怕还只有谢家人能解开谜团。再者,事关谢轻衣与云绯城,想来谢家人不会冷眼旁观,毕竟,谢轻衣的娘当年在谢家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死,谢家人想必异常心疼。”
顾还卿一边温顺地点头,一边看着黛宫主的眼睛,慢慢地说:“娘,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会很难过,很伤心?”
“譬如?”黛宫主波澜不惊。
顾还卿一指姬十二:“譬如……他!”
姬十二不动如风的给她挟了一块山药。
“他?”黛宫主这才正眼看儿子,却发现儿子额上有个小红疙瘩,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这是怎么了?让大白挠的?”
姬十二的玉面顿时泛起一层薄晕,也不解释,只招呼他娘再用点膳,并顾左右而言其他。
黛宫主便教训他:“男不养猫,女不养狗,你偏爱养这些,还卿有身子了,别让大白在你屋子里撒野,你看你这额头,赶紧让裘浚风给你治治,可别留下什么毛病。”
男不养猫,女不养狗,顾还卿常听人说,却并不怎么懂,且人家看她一个姑娘家,也都吱吱唔唔的不给她解释。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她也不问,只闷头吃山药。
偏什么姬十二却蓦地搁下玉箸,若有所思地道:“男不养猫,女不养狗?这倒提醒了我……娘,谢谢你!”
他忽然低低一笑,倒把黛宫主和顾还卿笑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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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变性
由姬十二额头上被枣核打了的一个小疙瘩,黛宫主说了一句“男不养猫,女不养狗”,姬十二却好似从中受到了启迪,不仅谢过黛宫主的提醒,还低头一个劲儿的笑。
但是,未及黛宫主和顾还卿追问,熊大便火烧火燎的来,说是东篱山有了花非花的消息。
姬十二来不及多说什么,只不舍地垂眸凝睇着顾还卿,轻声道:“对不起。”本打算今日在家陪她的。
顾还卿忙说不要紧,表示自己有婆婆陪,黛宫主也让他放心去忙,姬十二这才依依难舍的走了。
姬十二走后,黛宫主正要带顾还卿到花园里消食,王府总管却差人来报,护国大将军府的浣花公主和林夫人来访。
顾还卿不由一怔。
黛宫主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挑眉打趣她:“你‘前夫’的两位夫人来看你了。”
“……”顾还卿顿时囧里个囧,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聂灏有两位妻子,若黛宫主不提,她都忘了——林薰羽也嫁给了聂灏为妻。
当年,她想和聂灏撇清关系,顺代把自己从聂家摘出来,便把聂老将军给她的滴翠玉镯连着聂灏一块儿拍卖了。
滴翠玉镯乃聂家的传家宝,只传长媳,非常珍贵,被广武将军林将军之女林薰羽所得。
林薰羽打小喜欢聂灏,明知聂灏会以平妻之礼迎娶浣花公主,仍旧愿意嫁给聂灏,顾还卿和她是旧识,被她那种为爱勇往直的孤勇所感动,便把滴翠玉镯送给她了——一个铜板都没要。
那时,聂灏明着说要为父守孝,但在浣花公主等人孜孜不倦的“不懈努力”下,终被陛下被“夺情”,不久便与林薰羽缔结姻缘,同时迎了浣花公主进门。
自此之后,聂灏便深深地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新婚之夜,他便因究竟跟谁先洞房这一问题,陷入两难境地。
一边是又哭又闹,大肆娇嗔与雌威的申徒晚蝉,一边是手持滴翠玉镯,有着正宗聂家长媳身份的林薰羽……
就像《红楼梦》中林黛玉对袭人说的: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最后,浣花公主以她的刁蛮与骄横,首战告捷,先跟聂灏洞了房。
于是,后面一发不可收拾,浣花公主处处以聂灏的大老婆自居,视林薰羽为聂灏的小妾,处处打压林薰羽,但凡聂灏护着林薰羽,必把聂府闹的鸡犬不宁,人仰马翻。
林薰羽是真心喜欢聂灏,处处为他着想,不忍见他为难,对申徒晚蝉颇多忍让,再加上她生养在申徒晚蝉之后,这就造成了一个局面——人知聂灏之妻,只闻浣花公主,而不知有林薰羽。
各府夫人们举办的茶会和花会,也只有申徒晚蝉来参加,林薰羽不见人影,久而久之,大有家索性不邀请林薰羽了。
不知不觉,林薰羽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差点被人遗忘——至少,顾还卿回来后便一次也没见着她。
此时听到她与申徒晚蝉联袂来访,讶然是肯定的。
申徒晚蝉是受聂灏的威胁,来向顾还卿道歉的,而林薰羽,只不过是被申徒晚蝉连拉硬扯来的替罪羊——她想让林薰羽代她向顾还卿赔罪,自个儿只走个过场。
申徒晚蝉那不服气的嘴脸,不光顾还卿看的冷下脸来,连黛宫主都微蹙起眉头,这哪是来道歉的?来寻衅滋事的还差不多。
申徒晚蝉腿伤未愈,人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身上的伤大概是好的差不多了,头上和额上的伤倒看不出来——因为她按西域女子的装扮,在头上披着光鲜亮丽的桃色长丝巾,额上还压着珠光明艳的长串玉石,脸上涂脂抹米分,乍一样,异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