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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布防,城中精兵集中分布的位置,几处城门薄弱的地方,粮草囤积质地,运送线路,面向东介城门外的交通要到,水路船行……点点滴滴,巨细无遗。
他这东西是何时画的?
陆景彦有些讶异,日日跟在他身边,竟然都没发现这个。
洛重熙似乎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头也不抬,便开口说道:“来之前我身边就带著一幅齐梁城的羊皮图卷,不过只是山川图样,如今这个具体布防图,是来了之後添加的。”
与陆景彦只醉心於武艺上的精益求精不同,洛重熙喜爱的东西非常多,什麽兵法术数、奇门遁甲、诸子百家、山川图志,他相信这些东西全都是征伐天下的利器,所以总会挪出一些时间来钻研。
倒也没有样样都学得多麽精通,但是只要有用的东西,他都是绝对乐意去耗心血的。
洛重熙对著那地图细心描画了一番,甚为满意。
“这样……差不多也就足够了。”他轻轻吹干一处新添的墨痕“若得了齐梁城,可以从这个城门出去,大道宽广,便是东介平原。挥军而上……便可以俯瞰天下,先从东介的介云城,再西进,未国,琉京……”
这个过程,需要多久?
五年?十年?二十年?
或者要终其一生才能完成十之一二。
那都没有关系。
为君王,他自认不是个仁君,也做不了仁君。
私下里,什麽狠事他也都是做过的。
人活一世,既然无法俯仰无愧,至少也要做到俯仰无憾。
洛重熙的手在那块没有绘上地图的空白丝缎上轻轻抚摸,谋划著炎国的未来,那眼神既温柔又充满野心。
陆景彦是侠者仁心,从小他的观点就是:觉得只要别国不来进犯炎国,炎国人有安稳的生活,那就可以了。
对於征伐天下,实在没有太高的兴致。甚至他也不像他的祖父父亲那般,身为军人,服从军令。
他是喜欢自由自在的人。
但是可悲的,他爱洛重熙。
进而喜欢他的一切。
所以洛重熙想要做的,陆景彦就会跟他一起。
於是,陆景彦觉得他似乎要更努力的去练武,因为洛重熙的野心,会为他招来数不清的刺客。
而重熙脑中转著的那些计划,总会掺杂著数不清的潜在的危险。
果然,洛重熙将丝缎重新叠好了。然後,拉开陆景彦的衣襟,将那东西藏进他最贴身的地方。嘴唇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明天一早,你去城外。把这个连著我的半只虎符一道送给耿昀。要他们四人快马加鞭,十五日之内,赶回湖城,把虎符交给百里将军,按照我地图上标注的,调拨兵将,断粮围城。”
耿昀是除去彭俊四人之外,另一波暗中护卫的侍卫,因为齐梁城门禁森严,所以他们四人一直留守在城外等候调遣。
洛重熙把一切都想好,对陆景彦说:“明日一早,你邀上文殊,只说还想去吃上回的那个银丝鱼,不记得路了,让她跟你一道出城去找。”洛重熙说到这里,笑了一笑“她一定很是乐意与你同行的。”
“那你呢?”
“我另有安排。再逛上一日,还要去看一回彭俊说的那条粮草路线是不是准确的。”
陆景彦总觉得心里没底,尤其他明日要离开洛重熙的身边,更是担心。
“熙熙,别玩了可不可以?”他压低了声音,小声劝说“还是回湖城去吧。这里原本与东介关系就很微妙,还有那个霍擎,我觉得我们的身份原本就惹人生疑,不宜久留,何况这里最近也很不太平,我担心会有变故。你要齐梁城,可以有一百种办法。何必做这只身涉险的事情。就算这城再如何固若金汤,在炎国六十万大军面前,一样如草芥尘埃。不值得你这麽费心。我们可以明天先回湖城去……”
“你!”洛重熙本要大发雷霆,但考虑到这是文睿府上,好歹要顾及点耳目,便只好收敛了一点脾气。推开陆景彦,自己气得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
“你这糊涂东西!那麽想回去,你就自己滚回去!亏陆家还是将门,你爷爷你父亲还都是大将军,怎麽教你的!那些兵书都读哪里去了?六十万大军,这山道地形,能进得来那麽多吗?最多十五万!”他说著,又看向陆景彦,语气冷冷的。、
“就是十五万进得来,他们若不肯乖乖弃城投降。我说要强攻屠城,你岂不是又要忙著偷我的印信令符去悄悄放人?与其让你这麽辛苦,我还不如另想别的办法!省得被你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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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情绪低落,不是太有兴致写文。所以怠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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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百万屠城 50义军
陆景彦被他家主上骂了一顿,自然是无话可说──就算有话可说他多半也是不敢说的。
所以,到了第二日,果然就乖乖照著洛重熙的吩咐出城办事,只说要去捉那银丝鱼。
文殊对陆景彦极有好感,话才开了个头就欢快的一叠声答应著要同去。
文睿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再跑来纠缠著洛重熙。
洛重熙也便乐得独自一人四处走走看看。
近日以来,齐梁城开始变得不宁静起来。
先是因为文殊的婚事,东介国派来了些使者,明里暗里都透著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也不知霍擎怎麽交涉的,居然也能够不动声色的便给哄了回去,也倒是很有些手段的。
虽说危机看似暂时解除了,但城内的守备军看起来却比往日更严肃,处处透著些紧张气氛。
毕竟再是如何固若金汤的险要之地,到底也就是座孤城。
独立无援的时候,若是再来个腹背受敌,定然是不怎麽好受的。
由於有城主文睿的护持,也在洛重熙以往的可以铺垫之下,一来二去,齐梁城通往主城门那一处的将领已经与他渐渐熟识,彭俊假借通商之名,来回进出城门已很随意,这一次洛重熙出去,也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
洛重熙在榷市上转了一圈,为了掩饰身份特地让彭俊等随兴之人买了些东介国的干货银器之类,又卖了一些景国那边带来的东西。
之後,又顺著那齐梁城的押粮要道看了一圈,只看似游山玩水一般,好不畅快。
依照彭俊所言,他探得榷市西南的有一个城镇,在距离齐梁城极近,本该是人丁稀少的地方,近来却总有了不少人马走动,不像商队,有是贫民的壮年男子,也有些江湖中人,不断聚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便是洛重熙来到齐梁城里想要找寻的东西。
此行的目的地之一,叛乱军。
他们大约是依附在齐梁城之下作为掩护,借著这个三不管的地方,在景国内部暗中招募起义军,为了掩人耳目,也不在城内登记注册编队,而放在东介国内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子中,从贫民男子到绿林草莽,编入齐梁城护城军中,再由霍擎负责操练。若非他亲自前来,确实很难引人注意。
想必,先前劫走那批军奴,重伤一千精兵之事,便有这些人的功劳吧!
洛重熙一路行到这小镇所在的山脚下,那里一片荒芜,只有一个茶棚。
洛重熙一大早出门,到此刻已经接近黄昏,彭俊等人唯恐他累坏了,一定要让他在茶棚里歇一歇,吃点东西。
洛重熙原本不想歇息,然而见到茶棚里的情形,却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真是奇怪。
就这麽个边荒小镇,这麽一座小土山坡下的破茶棚,此刻却像是繁华集市般的热闹非常,里面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想找个落脚的地方站一会儿只怕都有困难。
几个人站在茶棚外,也不待洛重熙开口出声,彭俊自怀中拿出一块碎银里递给那茶寮的主人,说道:“老爹,烦请给我家主人找个清静点的座位,安心喝口清茶。”
那老大爷看见碎银,心里虽喜欢,手上却不敢接。
“客官不要难为老儿,你看我这小草棚里哪还有多余的坐处能滕挪得出来啊?”
彭俊笑说“正因如此,所以才多给你些钱,让你来想些办法。”
“哎呦,客官快别说笑。屋子里头的这些人虽然出不起客官您给的这麽多钱,但是小老儿我可是一位都不敢得罪的。”说著,那老爹便悄声对彭俊说道“他们可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凶神恶煞,你看,那手上都拎著家夥带著刀呢!伺候不好,是会要命的。”
“这些人可都是景国来的?”
“可不都是!唉,虽然看著人来客往,可是喝茶吃点心,有很多却不肯给钱。真是真是……得罪不起。”老爹一副有口不敢言的样子,压著声音说话。
“钱你就收著吧,座位我不需要了。”洛重熙对那老爹说道“你这生意是一直都这样好,还是近来才开始的?大约有多久了?”
老爹半推半就收了钱,自然说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