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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见心逃出后,福裕大师已命觉亭派出僧众,向南北各大派送信,说秘籍失而复得,请人来物归原主。见聪入内请求下山,福裕大师道:“见聪,你伤势未愈理当多休息几日才是。”
见聪道:“伤已不碍事,见心因我而失踪,求方丈容我把他寻回。”
福裕大师道:“见心已不是我少林弟子,不寻也罢。”
见聪跪地道:“方丈开恩!”
福裕大师叹气道:“不必为他求情了,此事等觉玄回来处理便好。”
见聪道:“方丈差异,见心开杀,盗等戒,是我少林的罪人,即便要逐出少林,理应先受我少林刑法。如今见心未受刑便逃逸,算不得是被逐出师门,此乃我少林之误也,若日后传了出去,只恐有损我寺声誉。以弟子之见,少林有责任将见心寻回,施以刑罚后,再遍告天下说见心成为少林弃徒,方为明智之举。”
福裕大师不语,见聪接着道:“此误乃弟子一手造成,理当为少林寻回见心,以赎己过。”
福裕大师良久不语,见聪也跪地不起。福裕大师转身慢慢走出门,缓缓道:“觉如已为此事断去一臂,见心就是不被新松派人找到,只怕也不被觉如弟子所容。见聪,你好自为之吧。”
“弟子明白。”
......
见明也随见聪下了山,这日晌午,见明问道:“师兄,师弟他没有偷书对不?那些书不是都被送回了吗。”
见聪不言。见明又问:“师兄,我们是去找师弟回寺吗。”见聪点头。
“昨天我在师父面前哭,说要找师弟回来。师父为什么说不让我去?”
见聪还是没说话,临行前觉性嘱咐见聪说此事真相不明,未必怪得见心,再说见心也是为救他而出手惹祸,寻回见心后,这情求得便求,求不得,觉性愿也断一臂以谢觉如。见聪知道,若把见心寻回少林,那师父必然致残,心里早打好主意,拼得自己四肢俱残,也不会让师父伤一点。
次日一早,几人便要启程继续寻找,却忽然发现:见明失踪了。见聪心急道:“莫不是他怕我们害了见心,自己去找了?”众僧急启程去寻见明。
见心被耳边的哭声唤醒,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小和尚在他身边,见心努力睁大眼睛看到那是见明。见明见见心醒了大喜,问道:“师弟,你没死,我以为你被那只狼咬死了!”
见心努力坐起来,血已经不流了,伤口却是疼痛,他问道:“师兄,你为何在这里?”
见明道:“师父要我们下山来寻你回去。”
见心黯然道:“我不回去,我不想死!”
见明急道:“师父说事情不应怪你,还说可以带你受过,你回去吧。师弟,那些书不是你偷的对不对?你没和狼牙派串通是不是?”
见心不知狼牙派是什么,但听见明这般劝他,终于抱了丝希望。这几天的独行之路异常坎坷,见心已怀退心,如今听见明言语中自己尚有余地,忍不住又产生向往。
见心道:“师兄,这里有野兽出没,我们先离开再说。”
见明扶见心起身,两人便要走出这荒郊,谁知见明把自己来时的路忘了个干净,见心更是不知该往哪里走。看看将近傍晚,还没找到出路,不免发慌。正不知所措间,见前方站着一人,负手而立,腰里还别着一把剑。那人听见动静回过身来,看到见明见心道:“这里还能看到小和尚,稀奇阿。”
见心正要上前问路,忽听又一个声音道:“哼,雷兄弟,你真会挑地方啊,这一带时有恶狼出没。。。。。。嗯?还叫了两个帮手?”
见心见明见前方走来一个虬髯大汉,手持铜棍,一脸凶相。
那剑客笑道:“来的莫不是刘德沈刘兄。这两个娃我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应该不妨碍我们的正事。”
刘德沈看了看剑客,又看了看见明见心,道:“雷狱!我教与贵派辛辛苦苦盗来的东西就让你这么送了回去,只怕你将来这江湖路就不好走了,不如就撂在这里,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我给你个全尸!”
雷狱笑道:“刘兄,听说当年你与家师切磋武艺,直打了几十回合才一招落败,可是当真?”
刘德沈转头哼了一声道:“可惜你师父被那‘玉面血狼’暗杀,不然现在再比一场的话,胜负尚难定论。”
雷狱抓抓头,道:“玉面血狼?”
刘德沈道:“这是江湖中刚出的一个狠角色,杀人见血,死在他手里的人皆四肢不全,鲜血横流。哼,凭你,自然不会听说过。”
雷狱道:“此人武功如何?使什么兵器?”
刘德沈道:“此人剑术深不可测,可惜,见识过的都已经死了。”
雷狱向刘德沈一作揖道:“刘兄过奖了。”
刘德沈道:“什么过奖!又不是说你!我.....”他看到雷狱抽出了自己的剑轻拭着,一把通体黝黑的剑,身长约十六寸,护手乃是一只狼扑跃的造型,这狼雕得精细,恐怖的狼头处还能清楚地看到细如银针的狼牙。
“狼...狼牙剑!你,怎么找到的?”
雷狱自顾自道:“那个刘教主居然没告诉你们实情。哦,大概是认为说了后,你们便不敢来找我了吧。”
刘德沈惊疑地看着他,半天才道:“你。。。。。。”
雷狱接道:“小弟不才,正是‘玉面血狼’,徒有虚名一个,却没什么真本事。”
刘德沈道:“那我倒要领教一下血狼的手段!”挥棍便上。
见心刚才心想,这时天色已晚,我与师兄走不出这荒郊,早晚添了狼腹,倒不如跟着这两人,或可找到出路。谁知两人见面就要打,听话语也不知谁好谁坏,见心一时不知该帮谁,只盼当中有个“好人”把另一个恶人杀了,几人便可以一起离开。
刘德沈惧雷狱手中的剑,出棍十分小心,几回合后,却见雷狱只是躲闪,并不出剑,便是如此,刘德沈仍占不到便宜。
见心见刘德沈使的竟然是少林棍法,以力道而论,尤在觉亭师叔之上。
刘德沈手中棍舞得虎虎生风,劈,点,崩,扫无不使得精妙,铜棍虽无宝剑之锋,却胜过宝剑之利,见心感叹的却是雷狱的身法,雷狱腾挪之间说不上什么招数,步法也很简单,几乎就是一起一落而已,起落间也是轻描淡写,但是那种速度却是无人能及得。见心曾见过宁儿与田羽的敏捷,但与雷狱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转眼间十几回合,雷狱依然只躲闪不还手,刘德沈却一棍紧似一棍,铜棍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见心离他们甚远也能感到棍风扑面。雷狱忽然开口道:“刘兄,你很让我失望啊!”
刘德沈气急,拔地而起,一招一柱定海捣向雷狱,雷狱突然出剑迎着铜棍刺去。刘德沈没想到他突然出剑,早已收势不及。一阵刺耳的削金断铁声后,熟铜棍竟被竖着削为两半。
见心看得明白,忍不住赞道:“好利剑!”
赞声未落,已见雷狱跃身半空,一剑劈下,刘德沈兵刃已失,急闪身躲在一旁,忽觉左肩一轻,转头看时,自己左臂竟已被砍下。
“啊!------”刘德沈扶住左肩痛叫出声,这时雷狱已绕到他身后,狼剑一挥,将他右臂也连根斩下。雷狱不等他再叫,左手一掌按在了他的脖颈,劲力到处,刘德沈浑身血行加速,两道血柱从他断臂处直喷而出。雷狱手上加劲,将刘德沈提了起来,任他喷出的鲜血渐渐化为一阵阵腥红的雾气,在暗淡夕阳照射下的昏暗中弥漫。刘德沈的惨叫贯穿始终,更夹杂着群鸟惊飞的骚动和雷狱纵声的大笑,刘的表情早扭曲的不成人样。
“哈哈哈哈....玉面雪狼的手段,今天就让你好好地品尝!”雷狱浑身也被溅满了鲜血。
见明早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呕大吐,曾经沐浴狼血的见心抵了一阵终于也张口吐了出来。两人都狂吐得两腿发软,两只手扶着树干也难以支撑身体。最惨的是见心,一日水米未进,只把酸水都吐了出来,腹中空空,仍是趴在地上发呕,恨不得将肠胃一起吐出。
两人爬在地上不知歇了多久,略感舒畅,但都四肢无力,头昏眼花。见心暗暗运功,渐觉气力恢复,支撑着坐起身,环顾四周,此时已然天黑。见心扶起见明,两人又歇了一阵。
“师弟,怎么办?我们得离开才行。”见明说。
见心还未说话,听的身后有人道:“你们俩跟我走啊。”
两人急转身,见是那个雷狱,都不自禁退后一步。见心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肯定眼前这人绝非善类。见明见雷狱一步步走近,挡在见心身前道:“师弟,你有伤,快跑。我给你挡住他!”
见心抢上一步道:“师兄快走。”
雷狱仰面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道:“有趣!我雷无间懒得跟小孩动手。不然你们早死了。你们不走,便留在这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