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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姬本是一个面貌姣好,生得极为妩媚的女子。想必在另外二姬口中听到了什么,此刻一见秋傲霜,竟然眉挑目语,频传情愫。
秋傲霜曾命何、盂二姬解衣侍寝,必然是听到了这件事情,夏火莲才情态大变。
秋傲霜也不说破,向何蓉媚挥挥手,道:“孟姬去买米粮酒肉,不久回来。你先去灶下烧一锅水候着。本副宫主要和夏姬聊聊,不到该吃饭的时候,不要来打扰。”
何蓉媚应是退下,在一转身之际,她向夏火莲挤了挤眼睛。
这间房内,除了一张空空的木床及两张竹椅外,别无他物。待何蓉媚离去,夏火莲关上草扉,秋傲霜这才在竹椅上坐了下来。
夏火莲在他对面坐下,不太露骨地展颜一笑,道:“妾身人在旅途,心在金陵,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副宫主。”
秋傲霜心头虽暗暗感到对方的献媚使他不是滋味,然而在表面上却笑着说道:“真难为你有这一份心……”笑色一收,接道:“夏姬,本副宫主待人如何?”
夏火莲微微一愣,挑眉道:“副宫主何出此问?”
秋傲霜道:“要你据实回答。”
夏火莲道:“待人不薄啊!”
秋傲霜缓缓颔首,道:“那么,你我暂时抛弃贵贱之分,说几句心腹话。”
夏火莲一福,道:“请副宫主赐教,妾身聆听。”
秋傲霜一摆手,道:“既然要说心腹话,那就得将这些称呼改换,否则说起话来就有顾忌,来!坐下,慢慢聊。”
夏火莲又是一福,道:“遵命!”说罢,在秋傲霜对面一张竹椅上坐下。
秋傲霜伸出一双脚去,将夏火莲坐的那张竹椅勾到身边,那张竹椅本不甚坚牢,但移动时既未发出声响,也未支离破碎,足见秋傲霜除了一套气势凌人之“旋风剑法”外,小巧功夫也不弱。
略一沉吟,才开口说道:“火莲!我好象记得你是‘阴阳剑’吕湘燕的寄名弟子,对吧?”
夏火莲应道:“是的。”
秋傲霜道:“因何不入室,而要寄名呢?”
夏火莲道:“吕前辈曾立下约誓,此生只收弟子一名,在我之前,她已收教了大姐韩玉凤,所以不便再收火莲入室。然而他老人家也不忍火莲孤伶无依,才给予寄名弟子的名份。”
秋傲霜道:“入宫之初,你曾说过,父母双亡,举世无亲,按宫主规矩,身为门人者,只要亲人已死,并不勉强说出家世,此刻你我作心腹之谈,能说出你的身世么?”
夏火莲点点头,道:“妾身遵命……”语气微顿,神色黯然接道“先父夏一峰,原是六扇门中的一名捕头……”
秋傲霜插口道:“原来他是习武之人么?”
夏火莲道:“是的。先父虽是衙门捕快,却甚得绿林豪杰的敬重。因为先父手里的一根九节钢鞭施展得出神入化,武艺高强,只能使人震慑,不能使人心服,更何谈受人敬重?……”
秋傲霜道:“想必对绿林中的朋友关照甚好?”
夏火莲道:“先父食君之禄,也不敢过份枉法,不过只要是未伤人命的打家劫舍之案,能够追回原赃,对犯案的人都没有为难过。”
秋傲霜道:“难怪曾受绿林豪杰们敬重了。”
夏火莲道:“因此,先父在南九省名号响亮,有时只要亮出夏捕头的名号,劫匪就会自动送还赃银。不过,先父却从来不管镖局子被劫的财货。绿林豪杰不能随便动手,也只有在镖车身上打主意。久而久之,先父就将南九省大大小小一十七家镖局全给得罪了。”
秋傲霜嗯了一声,并未插口,似是听得津津有味,迫切想知下文。
夏火莲吁了一口长气,又接道:“当时南九省最大的镖局要算和成镖局,大掌柜魏和成可说是保镖一行中的瓢把子,在江湖道上也是响叮当的人物,和成镖局也从未出过岔子。想不到在川境保出来的一趟名贵药材,却在芜湖的江船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劫走了。”
秋傲霜道:“是何人劫镖的呢?”
夏火莲摇摇头道:“直到如今,也不知道那一位绿林豪杰动的手脚。”
秋傲霜道:“如此说来,那一趟镖不曾追回来了?”
夏火莲道:“当时魏和成找到先父,只要能追回来那趟镖,保住和成镖局的威名。魏和成愿意比照那一趟护送药材的总价折算银子全部奉送先父,大概有十万两银子,然而先父却一口回绝。”
秋傲霜连连点头道:“可敬!可佩!”
夏火莲投以感谢的目光,然后又道:“魏和成又动用财势,找到府尹大人,意图以官府压力逼迫先父出面。先父仍然一口回绝,而且他的理由很堂皇,镖局子以武保镖,凭本事赚钱,一旦出了事,就该自认倒霉,官府犯不上为他们出力。”
秋傲霜道:“说得对!”
夏火莲道:“府尹心中恼怒,本可以将先父革职拿问。然而因当时先父坐镇,南九省还算平静,所以未敢妄动。
唉!可是想不到府尹放过,魏和成却没有放过。第二天,先父出外未归,后来在荒郊寻获尸首,支离破碎,四肢不全,死得好惨。”
秋傲霜双眉一挑,道:“是那魏和成干的么?”
夏火莲吁叹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姓魏下的毒手,三天后一个晚上魏和成一家老小,以及和成镖局的镖师、伙计全部被杀,一无幸免。”
秋傲霜噢了一声,道:“想必是绿林朋友为令尊复仇了。”
夏火莲点点头,道:“据说南九省的绿林豪杰已全部出动。”
秋傲霜喟叹一声,道:“令人惋惜!”
夏火莲道:“还有更悲惨的事儿哩!”
秋傲霜不禁一愣,两道目光盯在夏火莲脸上,静待下文。
夏火莲紧泯嘴唇,似在竭力镇定心神。
一时间,室中弥漫着一种悲伧的气氛。良久,才神色沉重地道:“府尹早就记恨先父,加上这件案子太大,是以就将责任完全推在先父身上。谎报呈文,说是先父一意维护强梁,所以才惹下这桩滔天大祸。”
秋傲霜道:“官府中事,一向彼此推诿。那府尹如此作,似也无可厚非。”
夏火莲道:“府尹的呈文应该是桩秘密事,想不到被那绿林豪杰知道了,又将府尹一家老小斩尽杀绝。”
秋傲霜道:“这又太过份了!”
夏火莲道:“他们只是激于义愤,不知王法,更不知利害关系。
这样一来,先父回护强梁之说,竟然成了铁案。”
秋傲霜道:“又怎么样呢?”
夏火莲道:“回文下来,将我们全家拿问下狱,当时我才五岁。”
秋敞霜道:“后来呢?”
夏火莲道:“那些绿林豪杰竟然前来劫狱,官军早有准备,埋伏四出,一场混战。先母及先兄当场被杀,只有火莲一人被背着逃走。然而背我之人也中箭负伤,狂奔疾走了一阵,终于踣地不起。”
秋傲霜猜测道:“你大概就在那个时候遇上‘阴阳剑’吕湘燕的,是吧?”
夏火莲点点头,道:“若非遇上了她,火莲恐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秋傲霜默然一阵,才宽慰地说道:“为人在世,短短数十寒暑,或苦、或甜,各凭机遇,你也不必过份去计较悲惨的往事,凡事往好处想,日子自会舒泰些,别老是惦记着。”
夏火莲勉强地一笑,道:“若非是副宫主……”
秋傲霜一挥手,截道:“方才就告诉你了,现在不要用这种称呼。”
夏火莲道:“火莲又忘了!……”语气一顿,接道:“自入宫中,火莲无异踏上另一个新的生命旅程,所以已将往事置诸脑后,若非相公提起,火莲几乎已淡忘了。”
秋傲霜道:“如此最好……”语气一顿,接道:“火莲!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还得问一问你。”
夏火莲神色一正,道:“请明言!”
秋傲霜道:“你的剑法不坏,姿色不恶。不难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终身匹配,又何必投入本宫,甘为剑姬呢?”
夏火莲不禁大大一愣,凝视着秋傲霜,半晌答不出话来。
秋傲霜别转头去,和声道:“火莲!别忘记了你我在作心腹之谈。”
夏火莲喃喃道:“火莲有隐衷。”
秋傲霜道:“即使有隐衷,也不妨直言。我要听的就是心腹话。”
夏火莲道:“火莲俗骨凡胎,不敢作礼佛清修之想,既为女儿之身,总要择人而事。身在武林,自然要选那武林中人,但却最厌恶二种出身:一为六扇门中的鹰爪子;一为在镖局中混迹之人。
火莲故不存此奢望。”
秋傲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