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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薄暮时分,夕阳将江水染得金黄灿烂之际,一匹枣红色神驹敲着奔雷般的蹄声,来到了渡口。马上人是个衣着鲜红的女子,背插长剑,足登快靴,显得英姿勃勃。而她的脸上却被汗水混合着尘土污染不成模样。
八成是狂奔赶路,所以才累得香汗淋漓,一头尘土。
这红衣女郎正待召船摆渡,忽然一个绿衣女子一跃上了枣红的马背,双手往红衣女子双肩一搭,疾声道:“夏姐!快向西加鞭!”
红衣女子一惊回头,待看清楚说话之人,才一挽缀辔,扬鞭猛策胯下坐骑,马儿“唏聿聿”一声狂嘶,发狂般沿着江边向西奔去。
一阵狂奔疾走,瞬间下来二十余里!四周除了草丛处处之外,再无一人影。
红衣女子这才一松缰辔,回头问道:“何妹!怎么了?”
听她们称呼,敢情是夏火莲和那何蓉媚。那绿衣女子的确是何蓉媚,只听她低声回道:“夏姐,自你去后,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情况!待会儿小妹再向你细说。”
夏火莲稍稍一紧缰绳,又问道:“副宫主呢?”
何蓉媚道:“在前面竹林中一座茅舍内。”
夏火莲道:“因何离开金陵?”
何蓉媚道:“夏姐!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的。”
夏火莲也不再问,狠狠地将那匹枣红马儿抽了一鞭!立刻四蹄飞动,向前狂奔。又下来二十余里,果见江边有一片偌大竹林,修竹之间隐约可见茅舍一角。
夏火莲松开绳缰,兜转坐骑,缓缓向竹林行去,一面问道:“何妹,怎么找到这个清静地方的?”
何蓉媚道:“这里住着一个老年渔翁,咱们也是误打误撞地找到这儿来的。”
夏火莲道:“堂堂‘擎天宫’副宫主及其属下剑姬何必要躲躲藏藏?”
何蓉媚道:“夏姐,当心副宫主听了骂你啊!不过,当你明白个中原委后,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夏火莲的排行虽然比何蓉媚高,却不会作威作福,听何蓉媚如此说后,也就默默无语,松缰缓行。
来到竹林边,二人勒马,各自跃下马背。
孟采玉已闻声而出,老远就娇笑道:“夏姐来了么?副宫主算得真准,果然今天就到了。”
秋傲霜也跟着走了出来,和声道:“夏姐这一路上辛苦了吧?”
有这一问,夏火莲疲累尽消,心头舒畅,盈盈一福,道:“妾身并不觉苦,只怕副宫主等急了。”
秋傲霜道:“剑创未愈,就劳你赶路,实在于心不忍!目下好些了吧?”
夏火莲道:“有劳宫主锦注,我已痊愈了。”
秋傲霜点点头,道:“那倒还好……”语气一顿,接道:“宫主可有手谕带来?”
夏火莲点了点头,然后自贴身衣袋内取出一个火漆密封的桑皮封套,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秋傲霜拆开一看,只见笺上写道:“目下暂忍,不日当派龙姬前来金陵相助,本宫主后也要南行,特先知照。”
下面是单飞宇龙飞凤舞的签名。
秋傲霜看后将手谕装入封套,纳入怀中,向夏火莲问道:“你可曾听说过宫主的首席剑姬要前来金陵之事?”
夏火莲摇摇头,道:“妾身不曾听说。”
何、孟二姬同声说道:“龙姬要来么?”
秋傲霜道:“宫主在手谕上说,不日就要前来金陵……”语气一顿,接道:“夏姬!宫主拆阅本副宫主的呈文之后,当时有何表示?”
夏火莲道:“宫主轻叹了口气,说了声,真难为他了!”
秋傲霜神情一振,道:“宫主是这样说的么?”
夏火莲道:“妾身所说千真万确。”
秋傲霜沉吟了一阵,道:“宫主交待目前要忍,因此吾等还要在这儿隐居一段日子,暂时不作重回金陵的打算。”
夏火莲道:“龙姬若来,怎找得到我们?”
秋傲霜道:“你们分班在渡口日夜守候,一定等得到她的。”
夏火莲道:“妾身遵命。”
秋傲霜道:“夏姬!你去洗换一番吧!衣物在金陵未及取出,今天在江浦镇上买了些现成的粗布褂裤,你将就着替换吧!”
夏火莲纳罕不解,仿佛是从金陵仓惶逃出似的。
但她却没有急于询问,少时不难在二姬的口中问个水落石出。
秋傲霜待二姬进入茅舍后,又目注渐暗的江面凝视良久,然后才转身向茅舍走去。
这间茅舍在竹林外看,似乎奇小无比,及至近前,方见其大。
中间是一间宽敞堂屋,左右各三间厢房,虽是结草为庐,却修筑得甚是整齐。
这处茅舍的主人是个年逾六旬的老渔翁,自称名叫江上秋。据他说,原来这间宽大茅舍是他和一女三儿共居的。长女远嫁,三子又出门另谋栖身,因此就剩下了他一个孤老头子。每天撒上几网,捕捉几尾鲜鱼,半吃半卖,日子过得倒很清闲。
天虽已擦黑,这老渔翁还在茅舍前的一遍小空地上修补鱼网,看来他的体力还不太坏。
秋傲霜走到老渔翁面前一拱手,道:“江老,你的眼力真好啊!”
江上秋抬起头来呵呵笑道:“老朽最高兴的就是偌大年纪眼力还好,骨头也硬,又吃得睡得……”语气一顿,接道:“相公要走了么?”
秋傲霜道:“在下原打算借宝斋小歇,浏览一下江边景色,晚问就走。料不到此地如此清静,使在下流连忘返了。”
江上秋道:“相公打算住下么?”
秋傲霜道:“在下想再打扰数日,不知是否方便?”
江上秋道:“相公太客气了,只是舍下空有床榻,却无枕席被褥,又乏吃食款待,恐有简慢之处。”
秋傲霜道:“这倒不需江老烦心,江浦镇上吃食衣物应有尽有,在下自会去采办,只望不太打扰江老的清静就行了。”
江上秋道:“只要相公喜欢此地,不妨多住几日……”语气一顿,接道:“相公住在金陵么?”
秋傲霜道:“前来金陵作客而已!”
江上秋道:“那三位姑娘是……?”
秋傲霜道:“在下侍妾。”
江上秋呵呵笑道:“相公真有福气……”语气一顿,接道:“看相公的气度,听相公的谈吐,分明出身书香门第,不知有了功名不曾?”
秋傲霜心中暗笑,然而当夏火莲正在屋里净身换衣之际,他也乐得和这个孤独老人聊聊,因而信口胡诌道:“在下最怕读书,三字经勉强读完,千字文念了半年,那里谈得上什么功名啊?”
江上秋道:“对了!老朽好象看见相公和那几位姑娘都佩挂宝剑,必定武艺高强。那么,相公该是个武举人了。”
秋傲霜道:“武举人有啥意思?少不得还要转战边疆,身居战功,才能飞黄腾达,一将功成万骨枯,在下不愿以别人的性命来作自己登高的垫脚石。”
江上秋缓缓颔首,赞许道:“相公真够豁达!谁人不争名利,唯独相公不求闻达于世,真是太难得了。”
秋傲霜原是信口胡诌,目的只是指望在这里多住几天,以便等候单飞宇身边的首席剑姬来到。
但是七搭八搭的闲聊中,他却发现这位老渔翁谈吐不俗,似乎是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不过,这老人是经过宦海风涛,还是江湖风涛?秋傲霜就一时拿不准了。
正想再和对方进一步攀谈,却见孟采玉走了过来。
孟采玉道:“启禀副宫主,妾身打算去至江浦镇上买些吃食。”
江上秋接口道:“老朽今天捕得几尾鲜鱼,待老朽去取一尾来,送与相公做汤吃。”说罢,自顾自地去了。
秋傲霜沉声道:“孟姬!你怎么在这老翁的面前,称呼我副宫主?”
孟采玉道:“妾身一时不察,下次留意就是。”
秋傲霜也未深责,沉吟了一阵,道:“可知渡船每天何时开航?何时停航?”
孟采玉道:“渡船每天自卯正一直到酉末。”
秋傲霜道:“从明日卯初开始,你们三个人轮流守候渡口,一见芳驾,立刻就将她请到这儿来。”
孟采五点了点头,突又一挑眉尖道:“此地能够久住么?”
秋傲霜道:“此地远离市镇,左右又无官道,甚是僻静,暂住无妨,你到江浦镇上买些米粮酒肉,顺便带点枕席回来。天气炎热,被褥倒不需要了。快去快回吧!”
孟采玉恭声应是,然后走出竹林之外,俄而,一阵蹄声逐渐远去。
秋傲霜走进茅屋,见夏火莲业已穿换停当。在油***苗的映辉下,显得肌肤红润。
夏姬本是一个面貌姣好,生得极为妩媚的女子。想必在另外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