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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江流,在夜风鼓吹之下更见气势,操船舟子双桨连摇,那快船犹如一把利剪,剪破了江流,向对岸横渡而去。
不拘从任何一个角度去看,秋傲霜都认为朱星寒是一个可信可交之友。
然而江秋露却责备他视朱星寒为知交乃愚不可及之事,他无意视江秋踞的言语为铁定不争之辞,然而以江秋露对他的目的,以及一个多月内对他的施舍看来,她似无必要说假话来骗他。
那么,朱星寒又怀着什么歹毒的心念呢?他百思而不得其解,纵有所解,他也无意毁去自己对朱星寒所作的承诺,在思念中,快船业已靠上了北岸。
秋傲霜赏了那舟子一块银子,然后弃舟登岸,疾步向江浦镇上奔去。
待他确定无人在后跟着他时,才突地掉转方向,向长江上游行去。其实秋傲霜是多此一虑,以他自下的脚程来说,只怕无人能盯住他。行不多时,那座竹林已然在望。
蓦然,一个人影自那竹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秋傲霜放眼一看,原来是茅舍主人——老渔翁江上秋。
不旋踵间,二人已是面面相对,秋傲霜也就停下了步子,笑问道:“老人家这样早就已去江边打鱼了。”江上秋一手提着鱼篓,一手拿着鱼网,目光向秋傲霜面上一扫,并未立即答话。
秋傲霜不禁一愣,道:“江老!您老人家的神色好像不对啊!”
江上秋目光望着滚滚的江心,喃喃道:“自从秋公子在草舍住下之后,我这个孤独老人也感到了无上乐趣,然而,有一桩事情,老朽一直未敢唐突说出,不说却又如鲠在喉,难过已极。秋公子……”
秋傲霜早就从江秋露的口中,了解了这老渔翁过去的种种,不过,他却一直不曾说穿,此刻连忙接道:“可是在下为您老人家添了麻烦?”
江上秋连连摇头,道:“这是那里话?公子看得上草舍,那是老朽的荣幸,而且公子还赏给老朽许多银两,老朽真是感激得很。”
秋傲霜道:“那么?”
江上秋疾声接道:“公子如不见怪,老朽才敢将心中之事说出来。”
秋傲霜道:“您老人家请直言吧!”
江上秋沉吟再三,才呐呐问道:“那位姓路的姑娘是公子早先就认识的么?”
秋傲霜心中微动,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新识不久。”
江上秋道:“那位路姑娘美则美矣!可惜目光不正,眉宇之间也显现亵荡之色。不是一个正经姑娘,公子还是远离为妙。”秋傲霜一时不曾答话,心念却如风车般打了千百转。
江秋露目下业已易容换面,照说江上秋认不出来就是他那不肖的女儿,然而他的话中之意,却又明显地透露出他已认出了她。
见他沉吟不语,江上秋又说道:“秋公子是不信老朽之言么?”
秋傲霜道:“江老看的或许不错,不过,在下也不是那高尚之人啊!”
江上秋神情大是一愣,随又嘿嘿笑道:“秋公子直会说笑!”
秋傲霜道:“在下说的倒是肺腑之言……”
语气一沉,接道:“以在下看来,江老似乎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隐居江边茅舍,捕鱼为乐,想必尚有一段沉痛的往事,江老能否见告呢?”
江上秋连连摇头,道:“公子可看走眼啦!夜风甚寒,公子快些进屋安歇去吧!”话一说完,就疾步向江边走去。
秋傲霜凝望这个素有“一竿神钓”封号的水中霸主逐渐远去,心中不禁引起了一阵喟叹,看来为人在世,是错不得一步的。
喟叹之余,举步向茅舍走去。
未待他行至茅舍之前,却见江秋露走了出来。
秋傲霜对江秋露的那份情愫,可说非常微妙,介乎爱恨之间,她倾其所有内力,以造就秋傲霜成为一个武林奇才,本来该令他感激不已,然而她却又是为了要达到她自己泄忿的目的。如此,秋傲霜私心中对她有一丝恨意,除了每隔二日必行的合壁双修之外,二人之间谈不上有何鹣鹞之情,相互见面时,彼此也是极为淡漠的。
秋傲霜瞟了她一眼,道:“还没有睡么……”
江秋露道:“今晚是我俩共有的第一个满月之夜。”
秋傲霜轻嗯了一声,道:“怎么样?”
江秋露道:“想邀你共到江边走走。”
秋傲霜道:“也好!”穿过竹林,就是江边。
二人缓步走向上游之处,在一方巨石上坐了下来。
江秋露道:“体内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秋傲霜道:“没有啊!”
江秋露道:“如果那天你拔剑杀死了我,今天晚上的情况就不同了。”
秋傲霜道:“我会因血脉崩裂而死,是吗?可惜没有机会使我印证你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江秋露道:“还有无数个满月之夜等着你,不过,我却不希望你做傻事……”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方才我爹对你说了什么?”
秋傲霜道:“他说你目光不正,眉含佻色,教我远离你为妙。”
江秋露道:“莫非他认出我来了?”
秋傲霜道:“目下你易容换面,照说他认不出来,不过,他话中之意,却仿佛已认出你来了,其实,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娇饰的。”
江秋露沉吟了一阵,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住在此地呢?”
秋傲霜道:“想必也住不长了……”
语气一顿,接道:“你的身子如何了?”
江秋露轻笑道:“想不到你会关心我。”
秋傲霜冷哼了一声,道:“我是在关心又有多少男人受害在你的石榴裙下。”
江秋露道:“不多,十三个。”
秋傲霜道:“如此说来,你的内力目下已经恢复不少?”
江秋露道:“只达到原来的一半……”
语气一顿,接道:“今晚到对岸去会晤龙姬,得到了什么谕示?”
江秋露道:“你别问这些,我倒要问问你,听说过徐州的杨家堡么?”
江秋露点点头,道:“听说过。目下她们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小金铃’杨桂玲,你会过了么?”
秋傲霜道:“今晚我曾两次动剑,首遇百花宫宫主阎君涛,一剑使他落败,再遇杨桂玲,接连二剑无功,她真是了不起。”
江秋露道:“你可曾吃亏?”
秋傲霜道:“差一点儿。”
江秋露道:“如在一月之前,一动手你就要落败,目下你已经比原先强多啦!”
秋傲霜道:“照你说来,和杨桂玲能守持平之局,就算幸运的了?”
江秋露道:“当然啦!”
秋傲霜道:“那还算什么武林奇才?还谈什么称霸江湖?”
江秋露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凡事得慢慢来,成为一个武林奇才可不是十天半月就行的,我不是说过要一年之久么?”
秋傲霜道:“只怕有人比你要快。”
江秋露神情一愣,道:“怎样讲?”
秋傲霜目望别处,缓缓说道:“杨桂玲之母要邀我去作客数日。”
江秋露噢了一声,并未接口。
秋傲霜又道:“杨桂玲还说,如结合秋、杨二家之武功于一人之身,不难称霸武林。”
江秋露突然笑道:“你动心了?”
秋傲霜道:“很想到杨家堡去看看。”
江秋露道:“你可知她母女二人的真正心意?”
秋傲霜道:“你知道么?”
江秋露点点头,道:“杨家堡的传统是女不外嫁,招婿上门。
那杨姑娘尚待字闺中,想必她母亲选中你作她的东床佳婿了。”
秋傲霜心中暗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这倒是好事。”
江秋露冷声道:“的确是好事,不过在一年之内你还是我的人。”
秋傲霜心中倏起恨意,然而他面上却微笑道:“你又要说威胁之辞了。”
江秋露道:“这是实情,我原来的心意是要造就你,自然不能使你半途受害……”
语气突然柔媚地接道:“不拘你想怎样,那得等待一年,那时我忿意已泄,怨气得出,你即使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秋傲霜佯笑道:“说得太远了,江风甚大,你我回茅舍去吧!”
江秋露道:“你请回吧!我要过江,倘若三姬问起就说你派我出去干事。”
秋傲霜讶然道:“今晚你选中了谁?”
江秋露笑道:“别问,咱们早先就说好了的,请回吧!”
秋傲霜道:“此刻已无渡船了啊!”
江秋露道:“当年雄霸大江‘一竿神钓’的女儿,过江还用得着渡船么?”话声中,自怀内摸出了鲛皮水靠,就站在原地换穿起来。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