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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牛立刻有所领悟,看样子朱星寒是藉词不让他前往杜府。
蔡锦堂冷笑了一声,插口道:“姓朱的!你说话露出破绽了。
不到上灯,秦淮河上就无市面。咱们也没有见过有谁七早八晨到这儿吃花酒的。”
朱星寒头都不回过来向蔡锦堂看一眼,冷声说道:“那是在下的事,用不着你管………”
一扬手,向徐二牛甩出一锭银子,喝道:“二牛!姓朱的也有白花花的银子,可别狗眼看人低。上船去,我眼看着你一样一样地去办,离午正已不到一个时辰了。”
蔡锦堂几乎目眦皆裂,右臂疾抬,就要动手。
秋傲霜连忙低喝道:“蔡总管!既不能使客人扫兴,也不该耽误徐二牛的买卖,咱们走吧……”
又向徐二牛道:“你在晌午空了到杜府来一趟,那梅妞姑娘好像有些不对劲!”
徐二牛连忙道:“是!是!一有空就来。”
秋傲霜和蔡锦堂扬长而去。
朱星寒目送着两人背影,喃喃道:“姓秋的涵养功夫可真到家了!”
徐二牛将手里的银子抛还给朱星寒,同时问道:“尊驾这是何意?”
朱星寒道:“我正要问问你。”
徐二牛不禁一楞,讶然道:“问我什么?”
朱星寒道:“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瞒得过秋傲霜么?”
徐二牛道:“事非得已!”
朱星寒明眉一挑,道:“这是什么话?你去杜府无异送死,你可知道?”
徐二牛道:“自然心理有数。”
朱星寒道:“那你就不该前去啊!”
徐二牛道:“面对那把‘四绝剑’,我徐二牛自知逃脱不了。”
朱星寒道:“你今天根本就不能再耽在这‘金翠舫’上。”
徐二牛喟然道:“事非得已!”
朱星寒道:“怎么又是事非得已?”
徐二牛楞神良久,方吁叹了一声道:“实不相瞒,我明知去了杜府,活路不多,但却非去不可。其目的是不使佟月梅姑娘的计划被对方觉察。”
朱星寒微微蹙眉尖,道:“你一走了之,对方就会觉察么?”
徐二牛道:“由我徐二牛舍命出面,或可将对方引入一条歧途。”
朱星寒道:“你倒很够义气,不过这种作法却是愚不可及,再说,那佟姑娘瞪着眼睛看你去送死,也太不近人情了!”
徐二牛连连摇摇头:“不!不!佟姑娘并不知道我要如此做,这内中原委……”
朱星寒一扬手,道:“好了!别再说下去,在下并不想藉此探人隐私!”
徐二牛道:“请问尊驾,因何要出面助我一臂之力?”
朱星寒摇摇头道:“在下本无意救你,而是秋傲霜救了你。”
徐二牛讶然道:“怎样讲?”
朱星寒道:“凭着姓秋的一身武功及他那把‘四绝剑’,有两次机会他都该拔剑向我动武,结果他都是不动声色。所以我想再激他一激,结果还是他赢。这家伙冷静得令人可怕。”
徐二牛道:“是这样的么?”
朱星寒道:“好运不会接踵而来,你最好火速离开‘金翠舫’。”
徐二牛道:“按本意决不离此,为不忍拂逆尊驾一番好意,我徐二牛自当遵办……”语气微微一顿,接着问道:“请问尊驾与佟姑娘是敌是友?”
朱星寒微微笑道:“各有所图,敌友难分,在下不便作答,你也不该问的。”
徐二牛复又追问道:“再冒昧问一声,尊驾与‘云龙帮’有何关系?”
朱星寒面色一沉,怫然不悦道:“徐二牛,你问得太多了!”言罢,掉头而去。
朱星寒离开秦淮河之后,径奔“平安客栈”。真是巧之又巧,巧在进门处,竟然正好和秋傲霜碰个正着。
秋傲霜先是微微一楞,接着拱拱手道:“朱兄也住在此地么?”
朱星寒笑道:“在下若不是住在此地,对昨晚此地发生之事,岂能弄得那样清楚?……”
声音一低,接道:“午间阳山百步坪之会想必取消了吧?”
秋傲霜道:“朱兄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朱星寒道:“在下是凭猜测的,爱姬既回,何必再去跑一趟?”
秋傲霜突地双眉一挑,沉声道:“恕小弟冒昧问一声,方才秦淮河畔,朱兄因何助了徐二牛那厮一臂之力?”
朱星寒微微笑道:“在下那里是助那徐二牛,完全是为了秋兄着想啊!”
秋傲霜道:“怎么讲?”
朱星寒道:“以秋兄今日在武林中之身份,既使要发落徐二牛那种人物,也是在举手之间。又何必假借杜府之手,传扬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秋傲霜道:“是这样么?朱兄!请问你与小弟是敌是友?”
朱星寒含糊其词地笑道:“秋兄想必会意了”
秋傲霜道:“如果朱兄所说是真,自然是视小弟为友,如果所说是假,自然是视小弟为敌。可惜真假难辨,也就敌友难分了。”
朱星寒笑道:“来日方长,是敌是友,终有一日会分出来的……”
语气微顿,压低了声音接道:“昨夕在下听说有关杜桐屯之其人其事,秋兄不妨三思!”
秋傲霜道:“多谢!”
二人边走边谈,此时已走入西跨院的上房。
迎面一个黑衣女子走来,秋傲霜没有在意,而朱星寒不禁心中一动,原来那黑衣女子就是佟月梅。
佟月梅也暗自吃惊,朱星寒若是叫她一声,那就要机密尽失了。
幸而朱星寒定力不弱,两下擦身而过,丝毫未动声色,佟月梅才暗暗吁了一口气。
朱星寒又问道:“秋兄打算要在金陵盘桓多久?”
秋傲霜道:“还不一定!以小弟之意,朱兄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朱星寒故作不解地问道:“秋兄这是何意?”
秋傲霜道:“昨夕朱兄开罪了蔡‘七星’,方才在秦淮河畔无异又是在杜‘金刀’面上抹了一把灰。金陵城中朱兄还耽得下去么?”
朱星寒道:“恕在下放句狂言,在下可没有将金陵杜府放在眼下。”
秋傲霜冷笑道:“如此说来,朱兄此次前来金陵就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来了。”
朱星寒道:“何以见得?”
秋傲霜道:“游山玩水者何苦惹来一身扫却游兴的麻烦?”
朱星寒哈哈一笑,道:“秋兄既然如此说,在下只得承认前来金陵是有所图了。”
秋傲霜追问道:“何图之有?”
朱星寒道:“能容在下秘而不宣么?”
秋傲霜双目透出两道冷芒,逼注在朱星寒面上。良久,方神色一缓,抱拳作礼,道:“朱兄,暂且别过,但愿你不是冲着小弟而来。”
朱星寒哈哈一笑,未作正面答复,二人就此分手。
这一排西厢上房一共有六间。秋傲霜占据了第一间,三姬占据了第二间。朱星寒住的是第四间,和三姬只有一房之隔。
朱星寒推门进入自己房中,不禁一愣,原来佟月梅端坐在他的房中。
佟月梅低声道:“不必吃惊!”
朱星寒掩上房门,道:“受惊的也许是姑娘,只怕在下在秋傲霜面前破姑娘的身份,所以迫不及待地穿窗而入,来向在下提出警告么?”
佟月梅道:“想必你也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己之事。”
朱星寒冷声道:“姑娘说错了,如你正午以前不离开这家客栈,秋傲霜就会找上门来。”
佟月梅惊道:“怎么讲?”
朱星寒道:“如你执意留下,在下就要向秋傲霜去告密。”
佟月梅不禁美目含怒,沉叱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作?”
朱星寒道:“不愿秋傲霜被你所杀,也不愿你被他所杀。”
佟月梅道:“你不要逼人太甚!”
朱星寒道:“姑娘身为武林中人,应该放得开,看得远。人为情势所逼是难免之事。姑娘目前暂且只得忍耐一阵。”
佟月梅咻咻然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朱星寒道:“不听也得听,否则就不成其为逼你了。”
佟月梅不禁柳眉倒竖,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半晌之后,方螓首微点,道:“好!我可以听你的,不过你得依我一件事。”
朱星寒道:“说说看!”
佟月梅道:“你若说得出来我为什么要杀秋傲霜,我就听你的。”
朱星寒道:“在下昨夕在小舟上就已说过,姑娘要杀秋傲霜不过是为了私仇。”
佟月梅道:“你不过是凭空猜测。”
朱星寒道:“未必吧?”
佟月梅道:“那你将内中原委说出来!”
朱星寒一摆手,道:“不说也罢!”
佟月梅冷笑道:“你根本就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