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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的一声,火花乍进,黄衣大汉踉跄倒退了一步,手中那一根判官笔杆又短了一截!
秋傲霜一声清叱,正待挥剑追击,空际突然传来一声沉喝:“副宫主请退,让属下来收拾这厮!”
秋傲霜闻声止势,扬声道:“袁堂主也来了,休教这群狗贼漏掉一个!”
一名貌相清癯的老者凌空飞落,笑道:“副宫主放心,一个也跑不了!”
那黄衣大汉一见对方又来了援兵,不由心胆俱寒,斗志顿丧,一声不吭,掉头飞身而遁……
貌相清癯老者冷笑道:“阁下还想逃么?”左手倏地一抬,“吓”的一声,一缕乌光从袖中电射而出,口中又冷冷喝道:“躺下!”
黄衣大汉这时已飞出五六丈之遥,突地浑身如遭电殛,那一缕乌光从他背心对穿而过,只“哎”的闷吼了半声,“砰!”摔倒地上!
正在与蓝衣老者狠拚的向老闻声睹状,情知再打下去定然凶多吉少,当下,一咬牙,使尽数十年内外交修的功力,紫金钩“呼呼呼”一连三记狠攻,将蓝衣老者逼退了几步,霍地腾身疾掠而起,口中大喝一声:“撤!”
其实用不着他下令撤退,那一群已然七零八落的劲装大汉早就跟他一般的打算,各各虚晃一招,纷纷四散飞遁了。
蓝衣老者一声暴喝:“哪里逃!”振臂腾身,疾掠追去!
可是,已然慢了一步,向老的身影两个起落之间,便隐入了茫茫暮霭之中,一闪不见。
秋傲霜扬声道:“穷寇勿追,赵堂主由他们去吧!”
蓝衣老者应声飞纵回来,躬身行礼道:“属下等接应来迟,副宫主受惊了!”
秋傲霜还了一礼道:“诸位来的正是时候,本座有惊无险,赵堂主用不着引咎……”话声微顿,一指肩下挟着的江秋露,道:“这是本座随行剑姬,适才中了对方毒烟昏迷不醒,二位堂主看看有没有对症的解药,救她一救。”
蓝衣老者目光一掠,发现了空中尚有些微不曾散尽的黄色烟雾,倏然一笑道:“无妨,这是银狐老淫妇的迷魂烟,不会致命,昏迷之人最多一个对时便会自行苏醒,副宫主请放宽心。”
秋傲霜“哦”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这时,那批蓝衣大汉已将逃走不及的残余劲装大汉收拾净尽,一齐奔了过来参见副宫主。
秋傲霜摆手命他们退下,目注二名老者道:“二位怎知本座在此遇险,适时来救援的?”
貌相清癯老者躬身道:“属下在宫中前天突接密报,说副宫主刻下正在返宫途中,沿途发现许多江湖匪类欲对副宫主不利,因此便率人匆匆南下,不想果然在此地接到副宫主的虎驾。”
蓝衣老者道:“属下在外早就获得副宫主北上消息,无奈副宫主行踪甚为隐密,是以几次都未能遇上,属下只好尽力在这条主要道路巡查,直到碰见袁堂主,才会合一起的。”
秋傲霜颔首道:“原来如此……”顿了顿,眼望清癯老者道:“本座奉命南巡,这许多日子来,宫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宫主贵体可好?宫中的弟兄们可好?”
清癯老者躬身道:“托副宫主洪福,宫中一切如常,上月初,宫主老人家开始闭关静参神功,宫中事务,交属下暂行处理,等副宫主返回宫后……”
秋傲霜心头一动,忙截口道:“宫主闭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清癯老者屈指一算道:“实际算来,该是从上月初一就开始了。
直到初三才正式封关的。”
秋傲霜闻言,心中大大一震,但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息,淡淡“哦”了一声,抬头望了望天色,一摆手道:“时已不早,咱们这就动身返宫去吧!”
二个老者躬身应诺,各自招呼手下,命人砍树做了具担架,抬了江秋露,簇拥着秋傲霜,取道望杞县而去……
太康城中,一座巨宅里面的花厅内,灯光灿耀,坐满了江湖豪客,银狐高踞上座,满脸怒容地瞪着气色败坏的向老,厉声道:“你是怎么搞的,怎会在最后关头让他逃脱了不说,竟还弄的灰头土脸,损兵折将回来?哼!亏你还有脸来见我?”
向老这时已除下了头罩,乃是个鹰目勾鼻,貌相阴沉的老者,他似乎刚到不久,胸前犹自起伏不停,挨了银狐一顿排头,深深吸了口气道:“大嫂明察,此次失败并非老朽无能,若不是死鬼何明兄沉不住气乱了章法,更加上赵刚那匹夫突然变卦倒戈,此时怕不已将姓秋的摆在你面前了!”
银狐哼了一声,道:“老身倒不相信赵刚有这大胆子?”
向老道:“事实的确如此,大嫂不妨详细调查一下,便知老朽决不是虚言搪塞了。”
一名中年文士打扮之人“咳”了一声,望着银狐道:“兄弟相信向老的叙述并无虚假,以兄弟看来,许是赵刚突然遇上了那姓袁的堂主,逼于无奈才临时变卦的。”
银狐“唔”了一声,徐徐颔首道:“吴老弟的分析也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咱们不但前功尽弃,并且事情更为棘手了!”
顿了顿,目光一扫座上群豪,沉声道:“不知诸位可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一众江湖豪客闻言,你望我,我望你的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人开口。
银狐哼了一声,目光又落在向老身上,徐徐道:“你平日素负足智多谋,可否给老身拿个主意?”
向老低头略一沉思,抬头道:“事到如今,要想阻止姓秋的返抵擎天宫似乎已不可能了,依老朽愚见,大嫂最好立即动身,抄捷径先行赶返擎天宫去布置一番,等待姓秋的到达时,看情形再作处理,不知大嫂意下如何?”
银狐闻言,方自低头沉忖,一名虬髯大汉突地站起身来,洪声道:“在下倒有一个计较,并且保证十拿九稳可以成功。”
银狐抬头瞧了虬髯大汉一眼,皱眉道:“方当家的有何妙策,请说出来让大家参详参详!”
虬髯大汉目光一扫座上群豪,洪声道:“此时谅那姓秋的和一班擎天宫爪牙尚未去远、咱们干脆全体出动,直扑擎天宫,给他来个措手不及,一举消灭那些不肯听话之人,岂不是一劳永逸,强似大伤脑筋诸多布置?”
银狐脸色一沉,道:“事情真的象方当家说的那样简单,老身又何必花费许多财礼,邀请诸位前来相助?并且迂回曲折地费尽脑筋?”
虬髯大汉子笑了两声道:“以在下看来,结果反正都是一样,如是顾虑一多,行事自然束手缚脚,施展不开的了!”
银狐一摆手道:“方当家请坐下,让大家再研究研究。”
虬髯大汉一脸没趣地坐了下去,大厅中顿时静了下来,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匆匆奔进来一名劲装汉子,对银狐躬身道:“禀前辈,大门外来了一人,声言有要事须面见你老人家!”
银狐一怔道:“是个什么人?从哪儿来的?”
劲装汉子道:“看穿着似是个道上的弟兄,他什么也不肯多说,请老前辈明察!”
银狐喃喃道:“这就怪了,有谁知道咱们在这儿落脚的?”目光一扫座上群豪,见众人均是一脸茫然之色,不由“哼”了一声,一挥手,道:“带他进来!”
劲装汉子躬身一礼匆匆退出花厅,不多一会,领着一个疾装劲服的玄衣中年汉子,快步行了进来。
这玄衣中年汉子不待引见,便自大步上前,朝银狐一抱拳道:“在下百花宫分坛主夏海,见过前辈!”
此言一出,座上群豪俱为之一愕!
银狐倒是沉得住气,她微一颔首道:“原来是夏分坛主驾到,请坐!”
夏海又是抱拳一礼,道了谢,就在身边一张椅子落座。
银狐沉声道:“夏分坛主夤夜莅临,有何贵干?”
夏海欠身道:“在下奉敝上令谕,恭请前辈枉驾一晤,有要事相商。”
此言一出,座上群豪又是一震,连银狐也禁不住脸色微徽一变,凝目问道:“哦!阎宫主也来了!刻下他驻跸何处?”
夏海歉然一笑道:“请恕在下不便奉告,前辈驾临后便知!”
银狐“哼”了一声,又问道:“贵上有何要事与老身相商?”
夏海一欠身道:“前辈明察,敝上并未交代,仅命在下奉告,所商之事与前辈目前处境有极大关系,务请前辈枉驾一行?”
银狐心头又是一震,但口中却淡然一晒道:“故作神秘!老身处境如何,也用得着他来关心!”
夏海神色一整道:“敝上奉邀前辈之事极为慎重,绝不是故作神秘,请前辈明察。”
银狐方自沉吟,身后的解玉欢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