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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傲霜道:“若见不着星寒兄时,在下就赶快回‘擎天宫’去,也许在路上可以碰得到他。”
朱啸天点头道:“好吧,既然秋副宫主心念令先翁遗墨,老朽也就不便留驾了!”说着,也站起身来送客。
送到了大门口,朱啸天又道:“倘若秋副宫主在路上与星寒错过时,等他返回寒舍,老朽当命他在家中等候秋副宫主便了。”
秋傲霜抱拳一揖道:“这样就麻烦老伯了,请留步,行再相见。”
这时,早有家丁将三人的坐骑牵来,秋傲霜等人扳鞍上马,与朱啸天挥手告别,策马而去。
朱啸天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转身进入大门,一面走,一面喃喃自语道:“到底是年青人,胸无城府,容易受骗哩!”
秋傲霜、扛秋露与凤吟等人策马离开了朱家大院,秋傲霜一马当先,驰出了江洲北门。
江秋露诧道:“到金陵该出东门才对,秋傲霜,你要到那里去?”
秋傲霜沉声道:“不到金陵了,咱们要连夜赶返‘擎天宫’去。”
江秋露道:“你不打算找那朱星寒了么?”
秋傲霜道:“咱们这时赶到金陵去也是枉然,倒不如直接返回‘擎天宫’去等他,说不定在这条路上正好碰着他哩!”
江秋露笑了笑道:“你真的相信那朱老头儿的话了?”
秋傲霜想了想道:“朱啸天一代神医,德高望重,他的话相信不会有假。”
江秋露冷哼一声道:“这年头欺世盗名之徒多的是,愈是道貌岸然,愈是德高望重的人就愈发靠不住,我看这里面大有问题。”
秋傲霜皱眉道:“有什么问题?”
江秋露道:“第一,我看那朱老头儿神清气足,根本就不像是个大病初愈之人。”
秋傲霜道:“他既精于医道,自然善于调养,只要病一离体,很快就把身子调养复原,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又何足为怪?”
江秋露道:“第二点,关于他说在那段残墨中发现素绢之事,我看也靠不住。”
秋傲霜道:“他说的颇合情理,又有何不对了?”
江秋露冷笑道:“试想那段残墨既然已投入药炉里面,又怎么能够发现其中藏得有东西,难道他熬药之时,药炉的盖子是打开来熬的么?”
秋傲霜道:“他不是说当发现之时,素绢已染上了药汁而致字迹模糊了么?”
江秋露笑道:“我的副宫主,你真是聪明一世,呆笨一时,试想那张素绢如是真的在药炉中熬煮的话,三滚两滚的就算上面写的有字,早也煮的没有了,怎还能看得出是什么来?”
秋傲霜迟疑的道:“依你之见,这回事情又当如何解释?”
江秋露肯定的道:“我看朱老头儿一定是在未曾把那段残墨放入药炉之前,就已发现其中藏得有东西了……”话声微顿,又道:“说不定他早就知道那段残墨中藏着‘飞天八抓’的图式,所以才这样着急地命他的儿子多方设法跟你索取,哼哼!更说不定他的病根本就是假装的。”
秋傲霜听的一怔道:“你这种判断,未免把人心说得太可怕了!”
江秋露冷笑道:“人心本来就是险恶无比,尤其是江湖武林中人,更是奸诈百出,那有一个是好东西!”
秋傲霜瞿然道:“这样说来,莫非你认为朱星寒到金陵找我的事,也是假的了?”
江秋露道:“不错!”
秋傲霜一呆,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江秋露道:“依我看,‘擎天宫’也用不着去了,干脆返回城中,找个客店住下来,到了晚上,潜进朱家去瞧瞧,就不难拆穿朱老头儿的把戏了。”
秋傲霜略一沉吟,摇头道:“不,我还是要赶返‘擎天宫’去一趟。”
江秋露樱唇一噘道:“莫非你不相信我的话?”
秋傲霜又摇头道:“不,你的话相当有理,但我认为一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二来,令堂说‘擎天宫’已落入她的掌握之中,单宫主情况不明,我必须赶回去查明真相,好决定今后的打算。”
话声一顿,沉声道:“因此,无论那朱星寒是否真的已离家寻找于我,我也必须返宫一行。”
扛秋露沉吟道:“那么,你认为是获得那份‘飞天八抓’的图式重要呢?抑是回去查探单飞宇的情况重要?”
秋傲霜道:“两桩事情都一般重要,但我觉得万一朱星寒真的到‘擎天宫’去找我时,那么,我这趟开封之行,岂不是一举两便么?”
江秋露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坚持要回宫去,咱们就紧赶一程吧!但愿快去快回,在朱老头儿尚未参详出‘飞天八抓’的奥秘之前能将那份秘图要回来就好了。”
秋傲霜笑了笑道:“也但愿不如你说的这般可怕才好,快走吧!”
说着,猛挥一鞭,当先绝尘而去……
※※※※※※
阜阳府,一家名叫“百花居”的大客店的最后一间上房内,灯光璨耀,阎君涛高踞上座,正在召集手下,举行紧急会议。
这时,一名尖嘴缩腮,貌相猥琐的中年汉子正口沫横飞的说道:“据弟兄们得来的消息,那姓秋的今晚将在光山歇脚,大概明日可渡过淮河,请宫主定夺。”
阎君涛“唔”了一声,眼光落在左首一名灰衣老者身上,沉声道:“周分宫主,开封那边的消息如何?”
灰衣老者站起来道:“启禀宫主,那‘银狐’老虔婆刻下正假传单飞宇的命令,将‘擎天宫’所有精锐全部派出来,准备对姓秋的沿途拦截袭击,不让他有回到‘擎天宫’的机会,据属下傍晚时分接到的报告,‘擎天宫’派出的第一拨人马已然抵达汝南,刻下正在展开各项埋伏布置中,请宫主定夺。”
阎君涛略一沉吟,道:“他们有些什么布置?来了多少人?”
灰衣老者迟疑的道,“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们人数不少,总在十多二十个左右,有男有女,为首之人乃是‘擎天宫’的外三堂‘虎啸堂主’,‘铁笔银钩’赵刚。”
阎君涛“哦”了一声道:“这个老家伙也出来了,真不简单,唔……这样看来,事情真有点棘手……”话声微顿,目光左右一扫,沉声道:“大家听着,那姓秋的这次‘擎天宫’之行,咱们只许他成功,不许他失败,所以,咱们必须全力帮助他扫除路上的障碍,务必使他能够到达‘擎天宫’!”
那尖嘴缩腮中年汉子抓了抓脑袋,惑然道:“启禀宫主,咱们以前不是千方百计要除去姓秋的么?为什么如今又要帮助他呢?‘擎天宫’既然要对他不利,咱们不是正好坐山观虎斗,稳收渔人之利么?”
阎君涛冷哼了一声道:“你晓得什么,那‘擎天宫’主单飞宇的情况,咱们到现在为止还不曾完全了解,虽说大权已落在‘银狐’手上,但单飞宇究竟是生是死,谁也弄不清楚,因此,咱们必须让那姓秋的小子回去查个明白。”
右首一排座位上,一名虬髯大汉站起来道:“属下认为咱们无须倚靠那姓秋的回去调查,光凭咱们自己的力量,也就绰绰有余了,何必多费工夫呢?”
阎君涛冷笑道:“周令主!冲锋陷阵算你行,但玩弄手法计谋的事,你就差着点儿了,嘿嘿!你以为‘擎天宫’就像这家客店一般,由得你进进出出的么?”
灰衣老者道:“宫主深谋远虑,属下等自是钦服得很……”话声一顿,两指捻着颏下几根山羊胡,徐徐道:“如是让那姓秋的小于平安回到‘擎天宫’,查出了单飞宇的情况,那时,咱们又该采取什么行动呢?”
阎君祷沉吟着道:“这个……到时候瞧情形再说吧,武林中的事情千变万化,计划定得太早了反而不好……”说着,目中神光倏射,扫了在座的手下一眼,沉声道:“总之,以本座的推测,最多在这一二个月内,江湖武林必然会发生极重大的变化,咱们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你们下去之后,立即各就各位,严密准备,随时听候命令行事!”
众手下纷纷恭声应诺,一齐起身行礼,相继退出。
阎君涛待众手下的脚步声消失了,这才转过身来,伸手一把搂住坐在旁边的荷香,笑迷迷地道:“乖乖!那姓蔡的怎么说?”
荷香扭动了一下腰肢,白了阎君涛一眼,媚声道:“轻些,捏得人家好痛!”
阎君涛吃吃一笑,两只手更不老实了,他一面摸摸捏捏,一面俯下脸去问道:“说呀,那姓蔡的说些什么了?”
荷香“咿咿唔唔”的说道:“他说姓杜的已被秋傲霜宰了,如今那柄‘紫金刀’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