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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猛提身形,倏然来到轿子的右侧,隐身子杨桐树后,和那顶软轿并排而行。
前行一阵,匆匆又过清凉寺,翠微亭业已在望,此刻,那顶轿子已行走在一段平路之上。
秋傲霜悄然拔剑在手,看准机会,飞身而出。
只见夜色中闪起一道如同匹练般的精光,从杨桐林中穿出,没入轿子之中。
变起仓卒,那两个轿夫手脚一软,矸然一声,软轿落下了地。
秋傲霜面现阴狠之色,沉腕抽剑,此刻轿中之人只怕已倒卧在血泊之中了。
短剑抽回之际,一抹晶光映入秋傲霜眼中。
秋傲霜大大一愣,剑尖挑起轿帘往内一看,轿子里面竟然空无所有。
再一细看,倒不是空无一物,在踏脚处有一块重约百斤的巨石。
秋傲霜短剑一扬,厉叱道:“你们要命就说实话,轿中的人呢?”
二名轿夫跪在地上,慌忙回道:“人……人……人不是坐在轿子里面吗?”
秋傲霜猜想这二名轿夫可能不知情,于是神色一缓,道:“你二人不必害怕,我绝不会伤害你们,站起来回答我的话。”
那二名轿大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道:“多谢不杀之恩。”
秋傲霜道:“你们方才抬到杜府中去的是什么人?从那儿抬去的?”
二名轿夫齐声回道:“我们是杜府蔡总管雇的,从江边码头上抬一个看相先生到杜府去。”
秋傲霜道:“那看相先生是从江沛镇上过江来的么?”
二名轿大道:“坦想是的。”
秋傲霜道:“那看相先生是副什么模样?”
二名轿夫道:“黄面皮,一袭黄衫,四十多岁。”
秋傲霜私心暗忖:莫非那江湖相士就是阎君涛?
心念暗转,口中却又问道:“你们离开杜府时,可知道轿中无人?”
二名轿夫连连摇头,道:“小人不知,蔡总管教小人抬着轿子直上清凉山,将那看相先生送到翠微亭中。小人在杜府时,是在别院歇着,当时以为那看相先生已在轿中,却想不到轿子里只是一块石头。”
秋傲霜略一沉吟,突地扬起右脚,将那块石头踢飞,坐进了轿子,沉声道:“你二人现在将轿子仍然抬回杜府去,休要显露声色,不然,我就要你二人的狗命。”
他说罢之后,就放下了垂帘。
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轿外说道:“秋副宫主此举不太妙吧?!”
秋傲霜闻声半惊半喜,因为他已听出了说话之人是萧月梅,他连忙掀开轿帘走了下来。
萧月梅缓缓向他走过来,轻笑道:“秋副宫主前往杜府造访的目的何在?”
秋傲霜道:“想引出‘银狐’。”
萧月梅道:“难道‘银狐’已离开鼓楼前那家客栈了吗?”
秋傲霜道:“她母女二人业已化明为暗,不过据在下猜想,‘银狐’和杜桐屯之间,必有联系。”
萧月梅道:“但是,据轿夫说,他们抬去杜府的人却是阎君涛。”
秋傲霜道:“因此……”
萧月梅疾声接道:“秋副宫主应该发觉,空轿引你上山,这事并不单纯,最少,杜桐屯业已发现你在杜府左右窥伺。”
秋傲霜皱眉喃喃道:“杜桐屯应该不会发现在下的行踪才是。”
萧月梅道:“秋副宫主是在何处隐身窥探?”
秋傲霜道:“杜府斜对面一家裱画店中。”
萧月梅双眉一挑,道:“店东可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人?”
秋傲霜讶然道:“莫非那店东是杜桐屯的同路人?”
萧月梅道:“秋副宫主断语不要下得过早,不妨赶回去看看动静。”
秋傲霜道:“姑娘可愿同行?”
萧月梅道:“月梅倒愿奉陪。”
秋傲霜挥指一弹,点了那两名轿夫的昏穴,率先向山下纵去。
二人疾走,不过盏茶光景,又回到了那间裱画店,店门仍是缺了一扇,二人一先一后地走了进去。
店堂内吊着一盏气死风灯,店东、师傅、学徒四人围聚在灯下用饭。
秋傲霜取下毡帽,脱下蓝布大衫,捧在手内,送到店东面前,道:“在下特来奉还衣帽。”
店东连忙起身接过,笑道:“破衣破帽,大爷随手一扔就是,又何必劳驾跑一趟。”
秋傲霜右手突地一翻,扣向店东的左腕,那店东随手将衣帽往后一抛,极不着痕迹的藉势躲开了秋傲霜的扣拿,一摆手,道:“粗茶淡饭,不敢留二位一用。”
秋傲霜心头暗惊,对方显然具有绝佳武功,而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适才多承相助,在下有意请你老到酒楼上喝一杯,不知是否赏光?”
店东笑道:“不敢破费……”
语气一顿,接道:“如果二位不嫌鄙陋,不妨就座,老朽这儿倒有几坛陈年好酒,正好抬来飨客。”
此刻不过戌初光景,秋傲霜情知萧月梅不到子时,一身武功难以恢复,心中不禁有了顾忌。孰料当他以探询的目光望向萧月梅时,对方却回以他一个极为安祥而又柔媚的笑容。
秋傲霜不禁胆气一壮,沉声道:“用不着给在下来虚套,方才就已经打过了招呼,在下是府里的办案捕快,尊驾该不会忘记。”
店东含笑道:“莫非老朽犯了何罪?”
秋傲霜道:“你走漏了在下的消息。”
店东依然笑道:“尊驾火气不必如此大,坐下喝上几杯再谈如何?”
秋傲霜拂袖道:“在下是与你谈公事。”
店东突地脸色一沉,双眉高挑,冷声道:“如是要谈公事,那就请尊驾亮出令牌让老朽见识见识,尊驾说不定是个冒牌的捕快。”
秋傲霜冷哼了一声,倏然探手入怀……
萧月梅飞快地将身子一旋,拦阻了他的蠢动,向那店东含笑说道:“这位老人家请不必见气,年轻人的火气总是有的,您老人家包涵点。”
店东向萧月梅扫了一眼,道:“姑娘的话倒还中听,请问二位来此何干?”
萧月梅道:“方才这位朋友借宝号之地一用,也曾奉献了十两白银。”
店东道:“不错。”
萧月梅道:“你老人家既然收了银子,就不该走漏这位朋友潜匿在此的消息。”
店东道:“姑娘这话说得有理,不过,老朽也要反问一声,姑娘怎知是老朽走漏的消息?”
萧月梅笑道:“若是有凭据在手,也不会站在这儿恭恭敬敬向您老人家请教了。”
店东笑道:“姑娘好伶俐的口齿。”
秋傲霜哪有那多时间让萧月梅和那老店东闲磨牙,复又出面说道:“尊驾不必再装下去,何不亮个名号使在下知难而退。”
店东道:“金陵城中,无人不识我宋先生。”
秋傲霜道:“台甫呢?”
店东道:“老朽佚名。”
秋傲霜道:“何不说是埋名在此,另有所图?”
店东冷笑道:“尊驾的言辞太过咄咄逼人了,若是稍敛锋芒,才是福事。”
秋傲霜双眉一挑,却未说出话来。
萧月梅福了一福,道:“宋先生!请问您老人家和杜府有何渊源。”
宋先生道:“老朽惶于显赫,安于贫贱,不敢与金陵世家的杜爷论交。”
萧月梅笑道:“客气……”
语气一沉,接道:“说句老实话,这位朋友在宝号守候一个多时辰,就是与对街的杜府有关。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这位朋友守候在此的消息,已为杜爷所知,这可有点奇怪?!”
宋先生目露精芒,向秋傲霜一扫,道:“尊驾大名如何称谓?”
秋傲霜道:“在下秋傲霜。”
宋先生道:“方才尊驾守候在此,想必也曾看见,连同老朽在内,店中四人无一离开。”
秋傲霜道:“那是事实。”
宋先生道:“既是事实,尊驾这一趟就白来了。”
秋傲霜道:“然而在下潜伏在此处的消息业已走漏,也是事实。”
宋先生道:“即使尊驾潜匿在此的目的是要砍下杜爷的头颅,老朽自问也不会干出通风报信之事。老朽方才就说过,惶于显赫,安于贫贱,不喜巴结权贵,是老朽生平的志向。”
这几句话可说是又狂、又傲,骨子里分明暗示,他根本没有将杜桐屯那种人物看在眼里。
萧月梅蓦然发现自己和秋傲霜不该只将注意力放在这店东一个人的身上,这间裱画店里不是还有一个中年裱画师傅和两个小学徒么?
一念及此,不禁向另外三人看去。
那中年裱画师傅和两个小学徒见店主人和来客发生了争论,齐放下了碗筷,目瞪口呆地愣然无语。
萧月梅走近饭桌旁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