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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在风水里,叫做“镇山钉”,意思是钉住地气龙脉。只要稍稍懂得一点风水的人,都不会选择把先人给埋在这种地方,那么做就等于是把人埋在钉子尖底下,被一颗数万吨钉子钉住,生生世世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当然,如果没有天然形成的剑峰,任何一个术士都没有人为制造“镇山钉”的本事,术士勉强去改造一下现有的地形还可以,“移山填海”那是大罗金仙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是,在数百年前大明,能集中人力掏空了半截山峰,弄出这么一个墓葬也算得上是手笔惊人了。没有朝廷支持,任何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等我再走近些,却看到一副更让我难以相信的事情。
“镇山钉”锥尖的下面居然立了一座刑台。它跟攀梦峰上刑台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是三层高台,同样的刑具林立,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座刑台四周分布的空格,比起梦峰刑台显得更为密集,也小了不少,看上去就像是落在一起的蜂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坑洞。
从我的位置上,没法完全看清刑台顶部情景,只能看见那上面立着四根围栏似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连着一条貌似拘魂索的铁链。
铁链一头被铁环紧紧的扣在立柱顶端,另外的一头垂在刑台中心。我可以想象得到,铁链前段上肯定锁着一具死尸,那具尸体也必然是仰面朝天躺在台上,正对着上面挤压下来峰底,就像是被钉在了刑台上一样。
我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快上刑台,强占中间位置。”
我们几个人几乎同时提气纵身往刑台上飞掠而去,可是我们几个刚刚冲出去五六十米,施州阳和胖子就同时惨叫了一声,从空中落了下来,滚到刑台下方一动不动了。
书生和画骨反身想要去救对方时,却像是被人钉住了一样,双眼无神站在了原地。短短几秒钟之后,两个人竟然同时发出一声尖叫发疯似的往远处跑出,书生甚至连摔了几跤。
“你们怎么了?”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猛然听见了一声枪响,不知道从哪打过来的狙击弹在我脚下蹦起一个白点。
我后面的吴子奕忽然冲上来,把我和叶木一起扑倒在地上,拖着我们两个躲进到了一座绞刑架后面,她自己飞快从行军包里弄出一把狙击步枪几下组装在一起,抱着枪靠在绞刑架上低声道:“附近有狙击手,你们不到乱动,我先想办法干掉他!”
第二七一章 失手
吴子奕从刑台的缝隙中瞄了一下,瞄准镜里却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哪是山崖,哪是人。%d7%cf%d3%c4%b8%f3
吴子奕干脆把步枪给扔到了脚边。两只手拢在耳朵上,闭起了眼睛。
吴子奕说过,他师父枪妖曾经创造过一种融合枪法和术法的杀招灵寂。从她闭眼持枪那一刻起。就好像那枪管从她心里长出来的一样,她的灵魂已经是手中的枪融为一体,用来瞄准的不再是她的眼睛,而是在用心用灵魂指挥着手中的枪管。
可我却偏偏觉得吴子奕有哪里不对?好像,她的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机械,最后只剩下了本能的抬手举枪,甚至连枪口指向了叶木都丝毫没有察觉!
“坏了!”我伏下身来,猛然往刑台上拍了一掌,借着一张之力,擦着地面滑到了吴子奕伸手,抬手把一张灵符贴在了她眼睛上。吴子奕双手一松把枪给扔到了地上。
刚才,她肯定是被人用某种法术给控制住了,我不出手,她那一枪八成就会打在叶木身上。
我不自觉抓起了厉魂。正想偷偷潜下刑台看个究竟,却猛然瞥见城头上多处了一道人影。
等我再回头时,叶木已经抽出砍山刀与那人对峙在了一处。
“郭勇佳!”我站到叶木身边时,才发现忽然出现的郭勇佳,双脚并没落在城上,而是离地几寸的悬在空中。成行的鲜血正从他七窍当中蜿蜒滴落,看样子,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郭勇佳冷笑道:“没想到吧?”
我缓缓举刀指向郭勇佳:“你把昭儿和菀儿怎么了?”
郭勇佳笑道:“杀了!攀梦峰刑台也落进了我手,你师父现在被吊在掌刑堂里千刀万剐。”
我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举刀指向郭勇佳:“我不信!”
“不信?你看看这是什么?”郭勇佳冷笑声中,刑台周围狂风乍起,呼啸的劲风将两具尸体卷到了我眼前。
“宋忠!宋姨!”
我的脑袋顿时轰的一声。那两具尸体,一个是差点成了我义母的宋姨。另外一个就是冤魂窟外面的宋忠,他是棺材门的守门人,他被杀了,不是代表着棺材门已经被人攻破了么?
而且宋忠明明是被人虐杀,他的四肢像是被铁碾子压过的面皮,松松软软的垂在身体上如果,我师父在,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守门人惨死,那我师父。
我正想仔细看看宋忠的尸体。一段影像就排山倒海似的冲进了我的脑袋。
我分明看见:
血肉模糊的师父,拖着已经扁平的肢体蜷缩在一座岩洞的墙角里,尽可能的扭着身子把脸转向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他的右手好像还在脖子下面使劲挖着什么东西?
郭勇佳冷笑的声音就在他身边不停的回荡:“想挖断气管儿自行了断么?你再挖一下试试。我保证,立刻把王魂和他手下抓到这儿来。当着你的面拧下王魂的脑袋,你不是想看着王魂娶妻生子么?你偏要让你看着王魂心爱的女人,怎么抱着一具无头尸体死命哭号!”
“不……”缩在墙角师父高高扬起了还沾着肉丝的手指:“求你放过……放过王魂……,你打断我的手吧!打断我最后一只手,我……”
“不不不……”郭勇佳戏谑道:“那么做可就不好玩了!我偏要留着你的手,等你忍不住自杀的时候,就是徒弟的死期!嘿嘿……”
“啊”师父发出一声哭也是嚎叫,张口向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下去。在令人发冷的“咯嘣”声中,他生生咬断了自己手筋。
师父含着鲜血哀求道:“我不会自杀了,求你放过王魂。”台见有扛。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饶你?给我吐出来……”郭勇佳的利爪生生插进了师父的嘴里,带着血手指一下从他脑后探了出来。
师父死了。师父死了!
不对!那不是我是我师父,是幻象,就算师父真的被抓也不会跪地求人!
可我明明知道那是幻象,却还是在一瞬间心神失守,被对方的精神上的冲击力狠狠击中了神魂。
“啊”我声嘶力竭的哭喊中,我的脑袋里像是被人用锥子狠狠扎了一下,双手抱着脑袋摔倒在地上。
“兄弟……”两眼的叶木挥刀往郭勇佳的方向狂劈了过去,银白色刀风暴走数米,将立在刑台上的郭勇佳一刀劈成了两半。
郭勇佳的声音却仍然在刑台上空来回飘荡:“没用的,我的本体不在这里,有跟我拼命的功夫,还是想想怎么保命吧!”
叶木手持砍山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指了过去。
郭勇佳的声音却飘忽不定的流转在刑台四周:“苏生,我知道你没事儿,还不赶紧出来么?”
叶木回头看得时候,原先躺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施州阳已经不见了,只有胖子还躺在那里微弱的呼吸。
刚才跑出去的画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摔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
郭勇佳阴冷的厉笑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不出来是么?那我可就要把施州阳剁碎了一块块的扔过去了。”
郭勇佳话音落处,刑台的一角上果然传来的一阵杀意。
郭勇佳仍旧在喋喋不休的说道:“你恨施州阳么?恨他当年骗你出村子对么?其实,你一点都不恨!施州阳那个傻瓜,明明知道你们死了,他自己活着,却偏偏不肯说破。”
“施州阳把你给骗出去,只不过是为了想拿自己给你换一个活命的机会,可惜啊,他最后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施州阳这些年对你怎么样儿,你比谁都清楚。他把自己拼命得来的法器送给了你,你才能从我眼皮底下跑出去对吧?”
“他给你的是什么?让我想想,应该是血螳螂皮吧?当年你们在苗疆杀人的时候,他拼命抢回来的蛊衣。只要你穿上就能化身血螳螂。也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你一命。”
郭勇佳的每一句的都像是往苏生鲜血淋漓的伤口上使劲撒盐,每一次都让她痛彻心腑。
可是,郭勇佳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这世上对你好的人,也只有他一个啦!可惜啊!他那么深爱的一个女人,竟然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