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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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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捏住拳头,指尖几乎插进手心的嫩肉里,迷蒙的眼里却是一张轻佻狂狷的脸,意识越是虚弱,那张脸越是清晰,清晰地冲他笑,甚至还要冲过来亲他的脸颊,这种总不见淡的玩味情绪总是叫人气恼。
恍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小片温热的东西突然挨上来,抱住他腰身就往上扯。忘舒连牙齿都被这冰凉的河水浸的有些钝痛,一觉的身边有人,便拼命地往那人怀里钻,死命地搂着那人胸膛不放手。眼前明明灭灭的灯火时隐时现,眼耳口鼻都像是蒙了层湿软的纱布,看不清听不清也再没有力气去挣扎,索性就放任自己在这迷蒙的境地里。
迷糊间被一个同样湿透的身体抱起,可那人与他不同,那人的身体是湿热的,散着淡淡的温度,而他却是湿冷的,惨白的月光里更显的浑身青紫。墨竹受了惊吓的脸近在眼前,却又像是隔了无法逾越的距离。而后被抱紧,进了明晃晃的屋子,被放下,再有人一层一层解下他的衣服擦干,周身的热度哄的窜上来,却窜过了头,烧的他眼耳迷蒙。
恍惚间那人微凉的手指搭在他头顶,难耐的热度散了散,却只是杯水车薪。他倏地伸手扯住那微凉,贴上脸颊,脖颈,而后贴在胸口。微凉却温润的感觉从胸口散出去,便更加舍不得放手,紧揽着再无顾忌跌入黑甜。
多久以前也常如此,那常住庵里的女子鬓上多了几根白发,倾国之色愈掩愈衰,她以微凉的手指替他降温,轻柔地贴上他烫的红噗噗的小脸,指尖的温度令人沉醉。
阿娘,他多久没有记起过这个称呼。蕴在心里,藏于深处。
他那时候很喜欢生病,感觉着她将自己揽在怀里,有些若有若无的情绪便在胸间散开,痒痒的暖人肺腑。他有时候就想着这样将她的手指抓在手里,一直一直不再放手,听她叫自己忘儿,听她唱悠然而绵长的歌谣。可惜了,庵里的梅花到底是谢了,满地的冷泥香残,他只抱得她轻少的可怜的小坛。
那微凉的温度还在,却少了血脉流动的亲昵,亦再不会有一言一语。
往日的幻象噗一声在眼前破碎,散成小瓣的晶莹,在黑甜里仿若昨夜河里聚群的河灯,氤氲迷蒙中幽美非凡。忘舒睁开眼,将这些碎片扫起来,堆在深处,那个柔软的地方已扎了太多这样美丽的碎片,早就不痛不痒,却总在午夜梦回时叫人辗转反侧。
忘舒低头,方觉自己揽了只消瘦的胳膊在怀里,隔着雪白的中衣贴在胸前,微凉的感觉早已消失,被自己的温度醺的微微有些潮红。指节和纹理都乖顺的静默着,五指在微光中莹白如玉,此时却泛着淡淡的微红。指腹内侧有沙磨似的薄茧,其余地方皆细腻光滑,不用说,是一只舞文弄墨的手。

 

   第十一章 曲径通幽处(下) '本章字数:2095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8 13:1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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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晨曦正好,床头和衣倚着个面容素净的男人,静谧温柔的阳光里能看得到那张侧脸上轻微拂动的绒毛。忘舒动了动,将怀里的胳膊拿出来,空气里还散着暖暖的药香,似有若无的味道里叫人有种隔世经年的错觉。
屋子不大,床脚支着个红泥的小炉,上面滚着乌黑的药汤儿。洁白的罗帐一泄到底,散在地上,洁白与洁白互拥着跌落,跌到床下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忘舒转了下头,霎时一阵钝痛侵上头顶,忍不住蹙了蹙眉,深吸一口气。
“醒了?”男人睁开眼,伸手探忘舒额头,微弯的眼角轻颤,那弧度叫人舒服。手指收回,又伸手拉了拉背角,掖的严丝合缝。
“多谢相救。”忘舒平躺着,依旧昏昏沉沉,眼角晕着他淡衣上的白光,却没有回头,目光直指帐顶,看那素白的帐子云雾一样压下来,心上像蒙了层轻纱,四肢五感都觉不分明。
“你救我的河灯,我救你,再平等不过。”男人轻笑,微凉的手指再度点上忘舒额头,那抹沁凉散开,散的四肢百骸都服帖舒服,像极了当年的她。
“嗯,你的画很好,意境很好。”忘舒翻了个身儿,正对上那抹笑弯了的月牙,似是云破月出。
“多谢你的茶,曲径通幽,再难觅都晕在那碗茶汤里。”那月牙越印越弯,越印越浅淡,恍恍惚惚似淡墨晕染的丹青,却在忘舒的意识里越来越朦胧,越来越远。
男人低下头,看着再度陷入沉睡的忘舒,勾着的嘴角放开,抿成一线。手指勾着他的额向下,一路滑过长眉,紧闭的眼,再到烧的微红的唇角,病态的热度依旧在那皮肤上流连不去。
男人叹口气起身,乌黑的药汤儿滚了几滚,对了水进去,熬得愈发浓郁,药香袭人。男人回头,看榻上那张沉睡的面容,酣梦里乖顺的似只无防备的猫。
第一次见他,悠扬的琴声缭绕,执着小狼毫的手指便是一颤。勾着眼角回眸,穿过了两扇窗户一条街,甚至还有梧桐茂密的枝桠,只瞧见一剪瘦影着白衣印入眼底,烙的眼角酸涩颤抖,隔着喧嚣的街道纷至沓来的心跳渐熄,笔下的山水都化作了乱花墨团,平白辜负了一副好笔墨和一台新做的好砚。
他轻笑,手里的芭蕉小扇摆了摆,明灭的炉火舔着药罐,一下一下静谧而温柔。这样的初见,还蛮有些墙头马上,一见知君的意味。他只是世俗里平常的饮食男女,不清高也不寡淡,平凡俗气的段子到了他手里还依然显的平凡俗气,只是还是要放全身心进去经营,一颗心也脱不了世俗的时起时伏。他笑,则山花开遍,笔走龙蛇,浓墨淡彩;他恼,则浮生皆怨,郁郁香脂到了笔下也化作残荷绿瘦。
看得见,又看不见,却永远听的清晰。他操琴婉转,便叫他陷入了隔世经年的梦里。痴痴笑笑,曲里的悲欢都是他人的故事,在他手里流曳,又在自己这里被放大了千倍万倍,绕在心尖儿上久久不散。
本是白云苍狗,莫测的情感总没有宣泄的一天,却偏见他倚在茶楼的雕栏上恬淡的笑。笔下一抖,便抖出一副悠然见南山的恬静悠远。再忍不住,心底有什么呼啸着快要破体而出,迫不及待的仰头,居然见他那一双翦水瞳(这个jian字输入法无能打不出来)远远地望过来,嘴角便不自觉勾上笑,漫上来的情感就像幼时第一次吃糖的味觉,五感都回流到心尖儿,被那糖味儿渲染的回味悠长。
一笑而过,便像是交汇了又分开,痒痒的感觉惹人期待,却偏的又越离越远,盼着盼着就怕这分开的路途再没法回头。迷惘之际他却茶馆却叫人送了壶上好的一品红过来,兜兜转转一下子在玄妙里又翻出那糖的甜味儿。那香茶似酒,越喝越醉,越品则陷的越深,似巧手造了一方曲曲折折的小路,一路引着自己走向幽冥深处。
曲径通幽,再精妙的解释也承载不了心里的感觉,画了再撕,撕了又画,好容易画出一幅梦里的景象,却被邻家的猫咪打翻了墨砚台,弄脏了这一纸淡意。猫咪舔了舔爪子,高傲的从案上窜到窗口,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下一个肉团儿一样的背影。这下只好摊了宣纸再画,笔墨纸砚都像是着了魔,提笔便不知在哪儿搁下。其实着魔的是他吧,几日里竟瘦的下巴都尖了出来,抱着裱的精美的画献宝一样送去对面的楼里,却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一面。
也罢,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他的感情不敢示人,便只敢寄情画作,或是在七夕的冷夜里放下一盏简陋的河灯。但当再见那抹寡淡单薄的身影时还是忍不住心悸,偷偷躲在一旁看他的一举一动,一举手一投足间都蒙上了深深的眷恋。
他看着花魁在他身边坐下,看着花魁的纤纤玉指抚开他灯芯的红纸,这样也好,苦笑中却带着欣慰,借别人的手给他看自己的心,龌龊,却失不了温暖。可他居然伸手去救自己半淹没在冷水里的河灯,一衣带水,被花魁湿嗒嗒的在腰上系成个如意结。如意如意,果真叫他如意了,叫他他可以在他落水那一刻猛地冲出来,紧紧抱着他给自己一次机会,太难得,太如意了。
再次摇摇扇子,药罐里的药汤儿又滚了几滚,浓郁的药香散的满屋都是,他还是盯着踏上熟睡的那人发呆,右臂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温热的一路暖到心底,那感觉至现在还渍的心尖儿瑟瑟发抖。
怎的就这么近了呢,他一遍一遍地问,一遍一遍地觉得不可思议。那张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及的侧脸,半遮在跌落的罗帐里,又恍若是匿在云端。究竟是近是远,连他自己都辨不清楚。
伸手把药汤倒在小碗里,小瓷勺一趟一趟的翻搅,怕他烫又怕他苦,却始终不敢凑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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