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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睿详想也不想地回答:“不喜欢,朕心里只有妍儿。不要再说了,即刻去天牢。”尹睿详毫不耐烦地说完便走。
天牢里,饿了三天的杨御女,全身无力,瘫软地倚在狱室的角落。尹睿详命狱卒打开牢门,将罪犯杨御女带了出来。杨御女神情呆滞,见到皇上来了,她如同一只胆怯的老鼠,噗通跪了下来。“皇上,我只是拿刀削梨。”
这起事件交给宗人府在办理,宗人府因惧慑太后,没有立断此案。尹睿详只是想借此机会给太后出出难题,他也并不想要了杨御女的性命。于是他也佯装没有听见,只是坐在堂上等候太后的大驾。
太后江月娴果然来了。“哀家今日也来,并非护短,**之中,不论是谁只要乱了法纪,就应当论罪。这杨御女虽是朕的亲侄女,但哀家也不会徇私。该如何审理就如何审理。”
堂上,主审官员拿起惊堂木,高高地举起,始终不敢拍下去。他实在不知道这太后是不是故意正话反说,宫里谁都知道,杨御女是太后钦定的,封妃封嫔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太后娘家人丁单薄,就这一个亲侄女,要是真定了罪,太后心里也不会舒坦。
尹睿详见主审官动作迟疑不定,且一言一行都看太后脸色行事,他心里边明白过来。堂下的杨御女口口声声地喊着:“太后,我没有行刺皇上,我只是在削水果。”
“荒唐,宫里的禁卫军都看见你行刺皇上,你还不招来。”主审官语气稍稍强硬了起来。
“动刑。”太后道。
主审官还以为听错了,直到太后又说:“秉公执法,切末徇私。动刑!”
一听太后要动刑,杨御女哭得更厉害了。尹睿详原本是想让太后为难,哪知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烦忧,她依旧处乱不惊。高座名堂,对着自己的亲侄女她也能当机立断。
两名奴才拿着板子便打了起来,尹睿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原本只想对她小惩大戒,再让太后为难一下。没想到太后竟然这般下得了手。
“太后还真是大义灭亲,对亲侄女也不放过。”尹睿详冷冷地说。
太后眉头也不皱一下,看着奴才一板重似一板。“如果今天哀家放过了这个弑君之人,明日皇宫里的妃嫔不也跟着犯上作乱了。”
尹睿详又失算了,如今的太后江月娴越来越狠心。即便是亲侄女她也照打不误。尹睿详看着自己的母后,竟然感到无比的陌生。如果没有此番的试探,他便不会知道她是一个不顾一切的人,什么亲情人伦,在她眼中都不算什么。先皇尹千洵尚且死在了她的手上,这个杨御女又算什么呢?
杨御女昏死了过去,尹睿详见状知她也快撑不住了,可太后始终不发一言。他还是没太后狠心,站了起来道:“罢了,弑君之时不要再提,以免引起玉宁国动荡。将杨御女贬做宫婢。”
尹睿详离开宗人府时,觉得无比扫兴。真不知是他太仁慈还是她太狠心。刚上龙辇,魏公公扶着太后便过来了。“皇上,只要**安宁,江山稳固,太后不惜一切,包括牺牲哀家的亲侄女。”
尹睿详心里暗笑,太后并不是什么不惜一切,她是不择手段。尹睿详明显感受到来自太后身上的压力,太后对此事竟如此不依不饶。尹睿详只好向太后摊牌:“杨御女罪不至死,是朕自编的一出闹剧。”
太后道:“哀家当然知道,可宫里目睹此事的御林军却不知道。宫中谁人不知杨御女弑君。如果放过了她,宫廷之中君威何在。只是皇上还是收起你的把戏,这样**就风平浪静了。”
尹睿详十分惊讶,这么机密的部署,太后竟然看穿了端倪。“太后想太多了,**之事有皇后料理,哪里就不太平了。”
龙辇直至翔龙殿,尹睿详心里十分后悔,没有想到太后会如此处理这一件事。他知道太后说得出,做得出,对父皇如此,对玉妍如此,现在对杨御女也定然不会轻饶。
尹睿详没有睡意,提着一盏宫灯,还来到了新风亭,看着那一从海棠。心里只觉得对不住杨御女。花公公也提着宫灯来寻皇上,见皇上独自坐在亭中。他也有些自责,毕竟那个主意是他出的。
二人都不说话,各自心里都很愧疚,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竟然走向了百音楼。百音楼自从大火后也没有再休憩,看上去给人荒凉的感觉。花公公领着尹睿详一路前行,竟然来到了尹睿详绝密的练武场。
他们掀开藤木,穿过巷道,进入园中,园子里丁斯薇、巧云、朝霞、春潮、秋水正躺在竹席上闲聊。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薇亦柔止
“巧云姐姐,你当真差点被卖去青楼?”秋水以为巧云是为了给大家解闷胡乱编造的故事,她小声地问着。
“可不是,我家里穷,我爹爱赌钱,把我娘给输了。我娘不依,就让我去顶数。幸亏那时遇到了咱们皇上,他扔了一锭金子给那老鸨,老鸨就把我放了。”巧云闭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地慢慢地说着。
众人听了巧云这段故事,心里都暗自生悲。春潮惟恐巧云伤了心,故意逗乐着说:“难怪,巧云姐心里、脑里全都是皇上,原来你这条命是皇上给的。”
春潮才刚说完,大伙儿便嬉笑起来。尹睿详与花公公已至门外,听见屋内一阵笑语,又听见她们言语牵涉自己。于是他便在屋外驻足了。
春潮如此打趣,巧云哪里甘心,她侧转身子就要去撕春潮的嘴,丁斯薇夹在她们当中,忙着为二人劝和:“哪个人没点伤心事呢,春潮你就别取笑巧云了。”
“薇姐姐生在大富大贵之家,怎么会有我们这些凄凉的遭遇呢?”巧云总算是罢休了,乖乖躺回原处。
丁斯薇先是叹了口气,要说到心酸之事,她岂会没有,只是她克制着自己不去多想罢了。今天听了众人的故事,不讲讲自己的遭遇也太见外了。再加上听她们所讲不外乎亲情,自己不免悲从中来。
丁斯薇道:“我自小便体弱多病。针石药汤总不离身。渐渐也吃腻烦了,我也就不吃了。后来我的奶娘背着我爹偷偷的告诉我一件事······”丁斯薇的回忆慢慢涌开。
“虽然我与斯诺是双生姊妹,可一个健康,一个却是先天不足。我娘抱着我,看着我娇小得可怜,不禁落下了泪来。娘说:‘这孩子天生娇弱,且给她起名薇。虽说‘薇亦柔止’但‘薇亦刚止’。奶娘你要好好照看着她。”丁斯薇一边说,一边想象着母亲虚弱的样子来。泪水从眼角轻轻地滑落,她不想让众人为她难过,便不曾去拭泪。
众人默默不语,特别是朝霞,心里想到莫言死去。便锥心地疼。她也不敢哭,生怕惹得丁斯薇更加伤感。
丁斯薇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她只觉得喉咙很堵,心里很涩。“从此我将这两句话刻在玉簪上,时刻勉励自己要坚强。只要是我想娘了,怕黑了,或是觉得药苦了,我就想想这两句话,便会振作起来。我告诉自己要好好活着,以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尹睿详听得丁斯薇的声音有些悲戚,知道她原本如此脆弱。正如那一句“薇亦柔止”,原来她外表的那份坚强是来自于母亲的遗言。尹睿详真想将那支玉簪还给丁斯薇,可那支玉簪此时碰巧已不在身边。
巧云听丁斯薇说完,便想起了她的玉簪来:“薇姐姐,你的玉簪在哪里?”
“已经丢失了。”丁斯薇伤感地说。
“它还在。”尹睿详急切地回答。
众人这才听闻屋外的声响,赶忙起身。瞎灯黑火的,却让众人乱作一团。丁斯薇赶紧抹去泪痕,整理好衣裙。朝霞往桌案走去,点上蜡烛。
借着火光,尹睿详窥察丁斯薇的脸,那张脸明显已经泪痕斑斑,一双明眸也因为泣泪微显红肿。再瞧地上一张竹簟连着一张竹簟,被褥等物件也轻薄得很。尹睿详便知她们是因为夜凉了,难以入眠。
“你的苦日子也到头了,明日朕放你离去。”
丁斯薇立刻跪下。“我愿意留在这里”。丁府虽是豪门朱户,但府里的人却个个处处留神,不同她说知心话。丫头环儿与她亲近些,可这丫头也在她大婚之日被丁慕德卖掉了。
“太后向朕要你。”尹睿详留心看着丁斯薇的一举一动。如今她又一次自愿请留。难道被囚禁竟比还她自由好吗?
尹睿详见丁斯薇不说话,便提点她:“你若是离开皇宫,便可长驱直入沙落痕的怀抱了。”
丁斯薇抬起头,双眼直盯住尹睿详的双眼。尹睿详见她有些怒气,又接着道:“朕自知拆散了鸳鸯,如今成全你们可好?”
尹睿详嘴里虽然如此说,可心里却不这样想。这表面的大度,却令他的心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