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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其双嘴里含着东西,说不清话,还没等他咽下,就听江晚樵又问道:“有没有吃到铜钱?”
“铜钱?!”陆其双大惊,差点没咬到舌头。
“你不早说!不怕我就这么囫囵个儿地吞下去啊!”陆其双有些气急败坏。
江晚樵一脸受伤的表情,“为什么要囫囵个儿地吞下去?有这么难吃么?”
“咳,”陆其双尴尬地掩饰道,“也没有啦,就是有点烫,我不太敢咬。”
“烫么?”江晚樵忙端起他的碗,拿勺舀起一个,“我帮你吹吹。”
“咳咳,别别,我自己来。”陆其双忙把碗抢过来,脸有些发热。
花厅里可不是就他两人,几个等着伺候的下人立在旁边,众目睽睽的,陆其双不由得有些赧颜。
“做元宵就做元宵,包铜钱做什么,小孩子的玩意儿。”陆其双红着脸嘟嘟囔囔,不肯承认自己心下感动。
江晚樵看着他笑,也不说话。
不过是心疼他这一年来的辛苦,想个法子哄他开心罢了,陆其双必是懂的。
没一会儿,两人一半元宵下肚,铜钱终于出现,却是在江晚樵碗里。
“……”
看着自己手心里吐出来的铜板,江晚樵不由得有些懊恼,自己怎的这样笨,不知道在元宵上做个记号呢?
陆其双默默看他一眼,倒没露出特别在意的样子。
“其双。”江晚樵唤他,“这元宵本该是你的。”
陆其双挑挑眉,一脸的不置可否。
“那,我还是把它给你。”
话音刚落,还没等陆其双反应过来,江晚樵便一把扣住他下巴,俯过头去,将唇印在他唇上。
“唔……”
陆其双猝不及防,被吻了个正着,惊得睁大了双眼。
舌头轻柔而坚定地挑开他的唇齿,将口中的元宵一点一点哺过去。
“!!!!!!”
无视陆其双手脚的挣扎,江晚樵一手扣着他下巴,一手压着他后脑勺,舌头在他口腔里四处辗转,混着食物与津液,硬是强迫他吞咽下去。
陆其双脸色一路红到脖子根,唇齿被堵得严实,简直快让他不能呼吸。从大睁着双眼到不由自主的闭上,不知过了多久,江晚樵终于放开他。
“呼……呼……”
陆其双面色潮红,喘息不止。
江晚樵一面给他拍背匀气,一面笑道:“我只是堵你嘴巴,又没堵你鼻子,怎的你连呼吸都不会了。”
陆其双心下懊恼,刚要发作,却见四下里仆人们依然端端正正地立着,看见主人家看过来,纷纷望天,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表情。
不想再节外生枝,陆其双生生压住怒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晚樵却笑着凑到他耳边,暧昧道:“再瞪,再瞪我又要吻你了。”
说着还下流地朝陆其双耳朵里吹了口气。
惊得陆其双刚拿起的勺子一个不稳,“啪”地一声又掉回碗里,溅了他一头一脸的汤水。
江晚樵在一旁哈哈大笑。
定情
别别扭扭地用完了饭,陆其双回屋净了面,又换了身衣裳,这番折腾过后,再从陆府里磨磨蹭蹭出来,一轮皎月早已挂上了中天。
从陆府到庙会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俱撇了车马侍从,一路步行过去,权作饭后消食。
新年里关门歇业的商铺都重新开了张,处处透着股年味未歇的热闹劲儿,沿街的红灯笼一趟挂过去,直染红了天边,行人三五成群的从身边走过,大都朝着一个方向,小孩子们穿着花花绿绿的新衣,手里攥着串冰糖葫芦,或是提着个花灯,一阵风儿的跑过去,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在原地打转。
“冰糖葫芦嘞!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好吃不粘牙,两文钱一串,童叟无欺嘞!”
“花灯!姑娘们来瞧瞧我们这儿的花灯!结实又好看,京城里独一份儿嘞!”
“来来来,公子,来看看我们这儿的字画儿,那可是大家手笔,陆恒修陆大人知道吧,当朝丞相!瞧瞧这字写的,啧,可真是没得说!快来看看,快来看看,假一赔十呐!”
身旁人“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引得陆其双也侧过头去看。
“笑什么。”
“想不到那冷面丞相的字也能被拿出来卖钱,若他知晓了不知做何感想。”江晚樵笑道。
“做个噱头罢了,”陆其双似是想起什么来,开玩笑道,“说起官衔,你那位做侯爷的朋友不是更有名望?倒可以拿出来做个名头。”
“你说宁怀璟?!他?哈哈!”江晚樵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玩笑话,大笑道,“若他那两三个斗鸡似的字也能拿去卖,小爷我的字就能裱起来挂学堂了!”
陆其双斜着眼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模样。
“怎的?不信为夫?”江晚樵凑到他耳旁,调笑道。
陆其双一个胳膊肘撞开他,恼道:“瞎喊什么,大街上的,别发疯。”
江晚樵笑意更深:“得得,知道我小娘子害臊,为夫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说着又凑上前去,伸手揽住那人肩膀,佯作自然的继续走。
陆其双涨红了脸便要推他,偏偏江晚樵攥牢了不撒手,耍赖道:“搭肩或揽腰,你选一个。”
陆其双说也说不过他,挣又挣不过他,只能气个仰倒。伸手使劲在他腰间一拧,只听得江晚樵倒吸一口冷气。
“呀呀呀,轻些轻些!有这狠劲你得搁床上使呀!在这儿欺负为夫算什么好汉!”
陆其双给那“好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怒道:“再不松手,我可得再拧了!”
“好好好,夫人的话,为夫焉敢不从。”
说着当真把手放下来,又一把攥住那罪魁祸首,嗤嗤笑道:“不让搭肩不让揽腰,那牵手总可以吧。”
不等陆其双说话,又嚷嚷道:“若是连手都不能牵,那可当真没有王法了!”
陆其双无力再与那人争辩,只扶额无奈道:“我说不过你,可……这样教人看到了不好。”
江晚樵与他挨紧了,笑着看他:“不妨事,你我走得近些,衣袖又这样长,谁看得见。”
暗暗攥紧了袖里温热的掌心,十指交扣,江晚樵低声道:“就是教人看见了又如何,我原就不怕让人知道的。”
陆其双面颊一热,也不再多说什么,当真就让他这么牵着手,热热闹闹地一处朝庙会走去。
虽是夜晚,庙会里的彩灯高悬,烛火莹莹,倒把街道照得恍如白昼一般。到处都是锣鼓喧天,爆竹声响,连身旁人说话都听不太真切。江晚樵越发贴近了陆其双,说话时脸颊蹭着脸颊,耳廓贴着耳廓,一股股热流扫在脸旁耳边,真把陆其双羞了个无地自容。
原本就不宽的街道上,小贩们沿街支起的摊铺便占去了大半片地,中间来来往往皆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摩肩接踵,举袖成云,当真连过个人都有些困难。
不知何时,江晚樵一手已扶上陆其双的腰侧,另一手半环在身前,半真半假地将人揽在怀里。四下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所到之处皆是肩碰着肩,肘挨着肘,江晚樵将人揽在身前,用身体帮他挡开紧密的人群,陆其双抬眼看看四周,哪怕是男女恋人都不敢像他们这般明目张胆。
脊背紧贴着胸膛,即使周遭人声鼎沸,陆其双也能明显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伴随着胸膛上温热的体温,一丝一扣地传入他的身体里,蒸得他脸颊一阵阵的发热。
两人就这么紧紧地挨着,一步步地在人群里挪动,谁也没说话,却仿佛,千言万语都已融化在此刻的沉默里。
“糖人儿嘞——卖糖人儿嘞——”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举着个插满糖人儿的木桩艰难地从两人身边挤过。
“哎,老头儿!”江晚樵叫住老伯,伸手摸钱,“来两个!”
“好嘞,公子想要个啥模样的?咱这糖人儿啥人物动物都有!”老头麻利儿地支柱木桩,问道。
“啥都有?我瞧瞧……”江晚樵当真仔细去瞧那一排排花花绿绿的玩意儿,决断道:“给我来个猪八戒和嫦娥!”
“好嘞!”
接过糖人儿,江晚樵递过去枚碎银子,不等人找零,便急急地揽着陆其双走了。
“噗……”看着手里捏着两根糖人儿,显得有些无措的江晚樵,陆其双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还有你的一根呢!”江晚樵将糖人儿举到他面前,恶意道,“呐,你是要猪八戒,还是嫦娥仙子?”
陆其双顿时脸黑了。
要猪八戒吧,这不摆明了骂自己么,要嫦娥吧,自己又不是女人!
明明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