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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用腹压的招术跳到他身上,他却一骨碌翻回他的角落,等我抬头一看,他手里拿了一把大戒尺。
他拿着戒尺呼呼拍手心,好似要用它揍我屁股,但等我再抓住他时,他竟然用戒尺戳我的眼睛,想把它挖出来。我跟你说,朋友——那可真痛。我跟跑转圈子,努力恢复视力,他却从背后冲过来,放了些东西在我的尿片里面。不消多久我就明白那是什么东西——蚂蚁!
天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但是蚂蚁开始咬我,我难受极了。
丹恩在那儿叫我解决他,但是有蚂蚁在裤子里要解决他谈何容易。总之,铃声响了,第一回合结束,我回到角落,丹恩努力把蚂蚁弄掉。
“他这招真龌龊。”我说。
“放手解决他,”丹恩说,“咱们担不起失败。”
“教授”出场做第二回合比赛。他对我做鬼脸,接着他挨得很近我得以抓住他举起来作螺旋桨转圈。
我把他转了大概四、五十圈,直到我相信他铁定晕了,才用全身力气把他扔到观众席上。他落在看台大约第五排,一位正在织毛衣的老太大身上,她拿起雨伞就打他。
问题是,螺旋桨这一招也让我付出了代价。眼前的东西净在打转,但我心想没关系,因为昏眩一会儿就会过去,反正“教授”已经被解决了。但这一点,我料错了。
我刚要从昏眩中恢复平衡,突然间有东西绊位我的足踝。我往下一看,该死的,居然是“教授”回到了擂台上,而且,拿了那位老太太正在织的——球毛线,这会儿把我的脚绑住了。
我奋力想挣脱,但是“教授”拿着线球绕着我转,把我缠成了一具木乃伊。没多久,我手脚被缚,无法动弹。“教授”停下来,把毛线系了个漂亮的结,然后站在我面前,鞠个躬——就好像他是个魔术师,刚变了一招把戏似的。
接着他阔步走到他的角落,取了一本厚厚的大部头书本好像是字典——然后走回来又鞠躬。接着他拿书敲我的头。我束手无策。他起码敲了我十几下我才倒下。我无奈无助,只听到观众的喝采声,任凭“教授”坐在我肩上压住我——赢得了比赛。
麦克和丹恩进入场中,解开毛线,把我扶起来。
“太棒了!”麦克说,“真是太棒了!我都没办法设计得这么妙!”
“哦,闭嘴,”丹恩说。然后他转向我。“呃,”他说,“这可真妙——你让”教授“用机智给打败了。”
我一声不响。我难过极了。这下子一切都输光了,但只有一件事我确定不疑,就是我再也不摔跤了。
比赛结束,我们不需要逃亡用的计程车了,所以丹恩和我搭麦克的汽车回印第安那波里。一路上麦克不停的说我这么输给“教授”实在太棒了,下一场一定会让我赢,而且让大家赚上几千块。
车停在公寓外面,麦克回头递给丹恩一个信封,里面是我这场比赛的两千块酬劳。
“别拿。”我说。
“什么?”麦克说。
“听我说,”我说“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丹恩插口:“他要说的是,他再不摔跤了。”
“你说笑?”麦克说。
“不是说笑,”丹恩说。
“呃,为什么?麦克问。”有什么问题,阿甘?“
我来不及回答,丹恩就说:“他现在不想谈。”
“唔,”麦克说,“我大概了解。你们进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就来,咱们好好谈谈,好不?”
“好。”丹恩说完,我们下车。等麦克走了之后,我说:“你不该拿这笔钱的。”
“呃,咱们现在只剩这些了。”他说。别的全没了。几分钟之后我才明白他的话是多么正确。
进了公寓,噢,天,珍妮也走了。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只留给我们几块干净床单和毛巾和锅什么的。客厅茶几上留了一张字条。是丹恩先发现的,他念给我听。
亲爱的阿甘:我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我曾试图跟你谈谈我的感受,而你似乎并不在意。你今晚要做的事尤其不好,因为它是不诚实,我恐怕无法再跟你继续下去了。
或许我也有错,因为,我已经到了需要安定下来的年纪。我想有个家,有栋屋予,上教堂之类的事。我从一年级就认识你了,阿甘——将近三十年了——看着你长得又高又壮又善良。等我终于明白自己多么喜欢你时——你来波士顿的时候——我是世上最快乐的女孩。
过后,你吸大麻,还跟那些女孩胡搞,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想念你,示威活动期间你到华盛顿来看我,我好开心。
但是,等你被送上太空,又在丛林中失踪四年,我想我变了。我不像以前那么满怀幢憬,只想找个地方过单纯的日子就满足了。所以,现在我必须去找它。
你也变了,亲爱的阿甘。我不认为你真能阻止这种改变,因为你始终是个“与众不同”
的人,但是,我俩的想法不再契合。
我含泪写这封信,但是我俩必须分手了。请不要找我。祝福你,我亲爱的——再见。
爱你的,珍妮丹恩把信递给我,但是我任它落在地板上,自己就那么呆站在那儿,毕生头一回恍觉当白痴的真正滋味。
第二十一章
呃,我就这样成了一个可怜的混球。
丹恩和我那天晚上住在公寓,但第二天一早就收拾行李,因为没有理由再留在印第安那波里了。丹恩过来对我说:“呐,阿甘,把这钱拿去。”他把麦克给的两干块摔跤酬劳递给我。
“我不要。”我说。
“唔,你还是拿去得好,”丹恩说,“因为咱们只剩这些了。”
“你留着。”我说。
“起码拿一半,”他说。“听我说,你得有路费,才能去你要去的地方。”
“你不跟我去?”我问。
“恐怕不了,阿甘,”他说。“我闯的祸够大了。昨晚我一夜没睡。我想到是我要你答应拿我们的全部财产去孤注一掷,而且珍妮明明就快受不了我们了,我还要你继续摔跤,你被”教授“打败并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而为。该怪我。我实在不是好人。”
“噢,丹恩,这也不是你的错,”我说。“要是我没有被什么”笨瓜“头衔冲昏了头,自以为了不起,相信他们说我的那些屁话,我根本不会惹出这些事。”
“无论如何,”丹恩说,“我不觉得应该再跟着你。你现在有别的事要做。去做吧。忘了我。我不是好人。”
晤,我跟丹恩谈了许久,但是,怎么说也劝不住他,过后他拿了他的东西,我抱他下楼,望着他坐在小轮车上,衣物堆在腿上,自己滚着车轮上了大街。
我到车站买了去木比耳的车票。旅程预定是两天两夜,经过路易斯维尔、纳许维尔、伯明翰,然后到木比耳。我这个凄惨的白痴就这么一路呆坐在车上。
我是夜间经过路易斯维尔的,第二天在纳许维尔换巴士。换车要等三个小时,于是我决定到镇上逛逛。我在一个午餐摊子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冰茶,沿街走着,突然看见一家饭店前面有个大招牌,写着:“欢迎光临大师西洋棋邀请赛”。
这招牌勾起了我的好奇,因为我在丛林期间曾跟大山姆下过几年棋,所以我就走进饭店。他们是在舞厅内举行棋赛,有一大群人围观,但是旁边有块牌子写:“入场费五元”。
我不愿花一毛钱,所以我就隔着门往里看了一阵子,然后独个儿到大厅坐坐。
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个小老头。他满脸皱纹,看起来性情乖戾,穿了件黑西装,打领结,而且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副棋盘。
我坐在那儿看,他每隔一会儿就会移动一枚棋子,我渐渐明白他是在跟自个儿下棋。我估计还有一个多小时巴士才会离城,所以就问他要不要人跟他下棋。他只看看我,然后低头继续看棋盘,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半天,老头子已研究棋盘将近半小时,这会儿他把自主教移到黑侍卫七,正要放开手,我说:“失礼。”
老家伙好像坐到大头钉似的跳了一下,隔着茶几瞪着我。
“你要是走这一步,”我说,“就会空门大开,先损失你的骑士,然后就是你的皇后,你就走投无路了。”
他低头看棋盘,手始终未放开主教,然后他把棋子移回原位,对我说:“也许你说得对。”
唔,他继续研究棋盘,我估计该回车站了,但是正要离开时,老头说:“失礼,不过,你刚才那番评论非常敏锐。”
我点个头,他又说:“这样,显然你下过棋,何不坐下来跟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