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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诺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大家翻身上马一直跟在杨夫人他们地后面,不一会儿,杨夫人让队伍听了下来,走到孟天楚地马前。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孟天楚,道:“孟大人。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跟着了,好吗?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孟天楚拱手说道:“杨大人和我同僚一场,今日既然就要下葬,那我送杨大人一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杨夫人犹豫着,半天才说道:“我告诉你,我家相公不是被人杀的。他是自己不能喝酒,却贪饮了几杯才会这样,我们都不追究了,您又是何苦呢?”
孟天楚:“我没有追究啊,难道让我送杨大人一程也不可以吗?”
杨夫人无奈,只好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道:“孟大人。如今杨家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只想关上门来好好过日子,如此而已。”
孟天楚见杨夫人的眼神里有些苦衷,几次启口却有咽下,孟天楚总有一种预感,杨乐至地死和他的夫人有关。
终于到了嘉庆府。孟天楚发现杨夫人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带着杨乐至地棺材去了一个半山腰,等到了那个地方,昨日见到的那个老妇人还有四个孩子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奇怪的是,竟连一个下人都没有跟着,远远看去,实在是凄凉得很。
走近了,老妇人见孟天楚也跟着,脸上闪过意思奇怪的表情。走上前来给孟天楚施礼。
老妇人:“孟大人。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怎么远的路途实在是辛苦你还来送至儿一程。”
孟天楚回礼。见几个抬棺的人麻利地将棺材卸下,准备往已经挖好的坑里放,孟天楚道:“老夫人,您难道不想看看您儿子最后一面了吗?”
老妇人身子微颤了一下,一手稳稳地拄着龙头拐杖,哽咽地说道:“不了,不看了,看了更是让人多一些伤感。”
孟天楚觉得老妇人说话不像一个普通百姓,而更像是一个读过书地女子,这样地女子既然读过书,那么家世应该还算殷实,可从杨乐至身上竟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家底殷实地人家出身。
孟天楚:“昨日我发现了一个线索,今日本想看看,谁想杨夫人执意不让开棺,所以还请老夫人给在下一个机会,也让在下可以让九泉之下的杨大人一个心安。”
老夫人看了看孟天楚,道:“孟大人什么意思?”
杨夫人赶紧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道:“娘,万万不能开棺了,相公已经去了,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老夫人哼了一声,道:“你这一刻倒是很贤惠了起来。”
杨夫人偷眼看了老夫人一眼,赶紧闭嘴不敢说话了。
孟天楚:“昨日在下发现了一个重要地线索,便想再看看杨大人,希望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想了想,道:“开棺!”
杨夫人愣住了,见衙役上前就要开棺,冲上前去扑在棺材上,大声说道:“婆婆,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啊。”
老夫人还要说话,突然从身后传出一个声音来,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素衣的女子让两个丫鬟搀扶着,此女子容颜憔悴,身材消瘦,实在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孟天楚却更是惊讶了,只见那女子缓缓上前,先走到老夫人面前施礼,老夫人一见此女子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伸出双手将该女子扶住,颤抖地说道:“梦儿,你怎么……怎么来了?”
女子还未启口已经是泪落两行,扑到老夫人身上恸哭起来,一旁的人看地是云里雾里,倒是杨夫人走上前来,一把将那女子从老夫人身上扯开,冷笑着说道:“谁让你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子没有理会杨夫人,而是普通一下跪在杨乐至棺材前,伸出自己瘦骨嶙峋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棺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杨夫人正要上前阻止。谁想,那老夫人抬起自己的龙头拐杖挡住了杨夫人地去路,杨夫人畏惧地看了老妇人一眼,老夫人冷冷地说道:“你要知道,若不是你陷害我家至儿,今天我家至儿也不至于英年早逝,更不至于让你这个女人给他送葬。”
杨夫人听罢。惊呆了,不由倒退几步。险些摔倒。
老妇人看了看一旁一头雾水的孟天楚,道:“孟大人,你不是要给老身一个交代吗?那就开始吧。”
孟天楚看了看晓诺,晓诺赶紧将孟天楚地手套和罩衣拿出给孟天楚穿上,衙役将棺材盖子打开了,孟天楚走到棺材前,那女子跪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躺在棺材里衣冠整齐的杨乐至,仿佛已经呆了。
孟天楚上前柔声说道:“夫人,麻烦你暂时先离开一下,好吗?”
那女人动也不动,老妇人走上前来,道:“梦儿,来,跟大姨到一边儿先坐着。”
女子这才站起身来。一旁的丫鬟赶紧搀扶着将女子扶到了一边。
孟天楚见杨夫人脸色煞白,已经瘫坐在地上,身体不住地发抖。
晓诺:“天楚,我们开始吧。”
孟天楚拿出刀子朝着棺材里面伸出手去。
这是一片很大的松树林,风吹过,树林里唰唰直响。几个孩子让老妇人带着走到不远处的马车那边去了,谁也没有过来问一声杨夫人,包括那几个孩子。
一炷香后,柴猛按照孟天楚地吩咐将老妇人和那个女子一并喊了回来。
老妇人走到孟天楚身边,孟天楚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只手中多了一样浅黄色黏糊糊的东西,也就黄豆大小。
孟天楚:“老夫人,您看看,您认得这个东西吗?”
老妇人将那东西接过在手中揉了揉,道:“年糕?”
孟天楚点了点头。
老妇人突然转身对杨夫人怒目而视。指着杨夫人大喝道:“你好说不是你。你还说不是你,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看看这是什么?”
杨夫人:“婆婆,您不要冤枉我……,我一直在嘉庆府地家中呆着,我怎么可能给相公吃年糕呢,再说,相公的身体是不能沾这个东西的。”
老妇人上前举起龙头拐杖就要打,柴猛赶紧阻止了。
孟天楚:“老夫人,您别着急,杨夫人说得对啊,既然大家都知道杨大人地身体,自然不会给他吃这个东西,而且杨夫人在死地前一天也不在杭州府上啊。”
老妇人冷笑两声,道:“可这个家里,就她和那个赵员外家熟识,不,准确的说,是她只和那个管家熟识,哼!人家怎么可能知道我至儿不能吃年糕呢?但凡有黍米地食物,我儿都是一点也不能粘地,他的胃口不好,消化不了这些东西。”
孟天楚:“那杨大人自己应该知道的。”
老妇人:“他若是不沾酒,这些东西他自然也不会入口,但若是酒后有人故意害他,那他怎么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我记得给您讲过,我家至儿喝过酒后,什么人也不认得,什么人也不会记得,更何况是吃的东西。”
孟天楚:“那老夫人的意思是杨夫人将这个事情透露给别有用心的人了吗?”
老妇人冷笑着指着杨朔说道:“孟大人见过赵员外家的管家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
老妇人:“那你不觉得这个孩子和那个管家长得很像吗?”
孟天楚愕然,这才明白过来,老妇人这么一说,才将自己昨天疑团给解开,难怪觉得这个孩子怎么看地面熟,好像哪里见过,没有想到竟是……,那这个叫梦儿的女人是赵员外的妻子,这个女人不是三年前就疯了吗?怎么现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一切好像是个迷,让孟天楚有些糊涂了。
杨夫人爬到老妇人身边,道:“婆婆,您一直都误会我,我也知道若不是我,乐至娶得一定是这个女人,可是我……”
老妇人怒声打断杨夫人的话。道:“你给我闭嘴!我今天问你一句实话,当年是不是你将梦儿灌醉,放在赵员外地床上的?”
孟天楚一听不禁愣住了,杨夫人想了半天,道:“不是我,是她自己……”
梦儿上前对着杨夫人就是两记耳光,一旁地孩子见自己的娘挨打了。赶紧上前抱着杨夫人哭了起来。
梦儿冷眼地看着杨夫人,道:“这两记耳光。一记为我,当年若不是你一心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你怎么会来陷害我?我和乐至从小青梅竹马,你竟然在我和乐至就要结婚的时候,将我和乐至两个人都灌醉了,你将我放在了赵天的床上,然后你将你自己放在了已经不省人事地乐至身边。等我们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杨夫人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大笑几声,道:“哪有怎么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乐至在嘉庆府干地好好的,为什么要简大人推荐自己到杭州府做官吗?哼!还不是就想与你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