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后,孟天楚把昨晚上查案的经过说了。蔡知县这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忙问孟天楚该如何处理这件案子。
孟天楚让蔡知县升堂问案,仔细盘查这稳婆,这件案子最终定性的关键,就在稳婆身上。又将王捕头搜查到的那袋东西交给了他。
升堂了,稳婆曹氏在牢里被关了一夜,已经是神情憔悴,没有了昨日的嚣张气焰,被带到公堂之上,一见县太老爷高高在上的坐着,这两旁的衙役还没有高喊“威武”,她地脚一软就瘫软在地上,低着头,浑身哆嗦。
在这之前,孟天楚已经给蔡钊说了该问的问题,蔡钊自然也就明白怎么问了,孟天楚拿了把椅子坐在暖阁屏风后面听审。
惊堂木一拍,蔡知县问道:“堂下何人?”
“草民曹氏”
“因何被抓?”
“草民不知。”
“嗯?你再说一遍!”蔡钊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点。
那曹氏吓得面如白纸,没有一点血色:“草民只……只知道昨天那个捕快说,是我杀了那郝家婆娘,我冤枉啊,大人!”
“那你到底是杀还是没有杀?”
“我没有杀啊,真是没有杀人啊。那吴小妹本来生产的时候年龄就偏大,生产就有一定的困难,加之肚中胎儿的胎位不正,我尽力了,没有杀人啊!”
蔡钊将长条方案上放着的一个花布口袋扔下堂去,落在那稳婆面前,正是捕头王译找回来的那袋东西。那女人一见这布袋,顿时身如筛糠一般。
“刁妇曹氏,你这布袋里地银两是从哪里来的?”蔡钊拍了一下惊堂木,那稳婆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老爷,您说什么我不清楚。我更不知道什么银两。”
蔡钊没有想到这个老太婆这么固执,气得大叫:“真是冥顽不化的刁民,给我重打一百大板再说!”拿起一把令牌就要扔出去。
屏风后面孟天楚心想,这个老太婆身子单薄,怕是禁不住这些伙计地板子,打死了就没有线索了,忙重重咳嗽了一声。
蔡知县忙将手中令牌放下。哼了一声:“好你个毒妇,在我这公堂之上就没有人可以硬得过我这个板子的。本县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那稳婆额头见汗:“我确实不知道老爷你说的什么所谓地银两。”
“好你个刁妇,我问你,这布袋上面绣有你的姓氏,是捕快从你家的米缸里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如果这钱来路正当,何必要埋在米缸里?又何必连你病重在床地丈夫都要隐瞒?”
“……”稳婆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了。却不说话。
“你好生看看,袋子里得银子可是有记号的,那是郝天宝郝员外家倾银房制作地,有他们府上的烙印,你怎么解释呢?”
“……这是……是老身替他们家奶奶接生,他给的银子……”那曹氏哆嗦着低声道。
“哦?原来你们稳婆这个行当的生意是这么赚钱地,一送就是好几十两?”蔡知县冷笑道,“传郝家地管家镇江到堂问话!”
那曹氏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低下头,颤抖得更加厉害。
升堂之前,孟天楚便已经叫人把镇江传来了。不一会儿,镇江就被传到大堂跪下。
蔡知县道:“镇管家,你看看这钱袋里的银子,可是你们郝府制作地?”
镇管家将布袋子中的银两拿了一锭出来。仔细瞧了瞧,将底部朝上,只见银子的底部刻着“天宝”二字,说道:“回禀老爷,这的确是我郝家倾银房浇铸的银子。”
“你能肯定?”
“是,小的能肯定!”镇江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昨日你们让稳婆到家中为大奶奶接生,你们可曾支付了酬金?”
“是,付了,是小人给的。”
“给了多少?”
“二两。”
“嘿嘿。给得不少嘛。”蔡知县转过头。盯着稳婆,用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曹氏。你钱袋里有五十二两纹银,都是郝家制作的,本县问你,那五十两从何而来?”
稳婆曹氏低头不语。
“大胆刁妇,看来你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地,来人啊,给我上刑!”
孟天楚从来不赞成使用刑讯逼供的办法获得口供,他认为这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但是,在明朝,为了获得口供这个“证据之王”,法律明文规定可以进行刑讯逼供,时代不同,他也没办法用现代司法理念去改变古人的做法。
两个皂隶上前给稳婆上了拶子,将那稳婆的十指放入夹中,两个衙役各站一方,用劲拉紧,只听得那稳婆长声惨叫,却不昏过去,清醒地感受着这剧烈而持续的疼痛。
这拶子是多菱形木棍,棱边比较锋利,用力拉紧之后,便深深地卡进了稳婆地手指肉里,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滴滴嗒嗒滴落在地上。
稳婆痛得全身发抖,两眼翻白,一直抵抗了一盏茶时间,终于抵不住,疼昏了过去。
另有皂隶端来一盆凉水泼在那稳婆的脸上,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脸色还是煞白,浑身发抖。
蔡知县得意洋洋说道:“曹氏,你现在想不想说了呢?你多出来的那五十两纹银是从哪里来的呢?”
谁知那老太婆虽然疼痛难忍,居然还是闭嘴不说。
蔡知县大怒,又吩咐继续用拶子刑,连续几次后,稳婆几次昏死了过去。却仍不招供。
蔡知县万般无奈,只得吩咐退堂。
这稳婆抵死不供,孟天楚却也无法,眼珠转了几转,决定亲自去一趟稳婆家,看看有什么发现。
孟天楚叫上王捕头,带着慕容迥雪一起出了门前往稳婆曹氏的家。
曹氏住在城东一个居民住宅区。他们边走边问。七弯八拐地总算是到了稳婆曹氏地家。
小院虽说不大,但也收拾得十分整洁,慕容迥雪在门外叫了一声,屋子里有一个男人应声说是门没有关让直接进去,慕容迥雪看了看孟天楚点了点头,自己打开柴门,走在了前面。
突然从墙角飞奔出来一只大黑狗。吓的慕容迥雪惊叫了一声,屋子里的男人呵斥了一声。那狗居然乖乖地退回了墙角。
孟天楚转过头看了看花容失色的慕容迥雪:“没有事吧?”
“不碍事的,我们进去吧。”慕容迥雪摸了摸胸口,定了定神。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被房间里陈设地简陋给愣住了,一个老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床边放着一个破旧地马桶,上面地红漆已经剥脱。里面有一些黄色地尿液,发出一股刺鼻难闻地尿臊味。房里的光线还好,窗户上的窗纸已经很破烂了,好在现在天气暖和,若是冬天,这样的房子如何住人呢?
那老人听见来人进了屋子,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孟天楚见了,赶紧走上前将那老人扶起。
“你们是谁啊?”老人孱弱的声音问道,盯着王捕头看了好几眼,觉得面熟,却又不敢认。
王捕头道:“我们是仁和县衙门的人,这是我们的刑名师爷孟师爷。我是捕头王译。昨日来过地。”
“哦,对对,原来是师爷和两位官差大人,小的……”
那老人挣扎着要下床,被孟天楚一把按住了:“老人家,曹氏是你什么人啊?”孟天楚从老人的身上闻到一股汗臭,想是没有洗澡的缘故。
“是我的妻子……”那老人突然一阵很急促的咳嗽,弯下腰,往床头边那马桶里吐了一口痰,孟天楚发现那痰里有血丝。
老人喘了几口气。慢慢说道:“她前日说是去给一个很有钱的员外家接生去了。中途回来了一趟,然后又走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的身子骨不争气,多少年都下不了床了,她若是再不回来,怕是要让我这把老骨头饿死在床上了。”
慕容迥雪听那老人这么一说,走到屋子地一角,揭开灶上的锅盖,一股馊味迎面扑来,她忍不住想做呕,看来,这个老人说的是真的了。
慕容迥雪看了看米缸还有些混着米糠的糙米,说道:“我来给老人家做点粥吃。”
那老人一听,一个劲说使不得,孟天楚知道慕容迥雪一向心地善良,听到这些,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宽慰道:“老人家,没有什么使不得的,她手脚麻利,一会儿功夫你就可以吃上粥了,你饿了这么长地时间,不吃东西怎么可以呢?”
那老人听孟天楚这么说,眼睛一红,声音哽咽了起来:“师爷,两位官差老爷,你们都是好人啊!我和我老婆子最近尽是遇到好人了。”
“尽遇到好人?”孟天楚好奇地问道。
那老人点了点头。
这时慕容迥雪先烧了水泡茶,把茶碗递给老人,那老人也顾不得烫,吸索着喝光了。这才喘着气说道:“哦,是啊!就是前日我家老婆子喜滋滋地去给人家接生,说是这次有人给我们二两银子,问我想吃什么她去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