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贝马斯认为,理性总批判导致了一系的自相矛盾和悖论。为此,他设想在社会批判的基础上重构一个居于社会中的理性。除了塑造工具理性批判的基础以外,这种重构还向他提供了生活世界实践的可能的和合理的理性化的形式的先决条件。生活世界的目的一开始就受制于交往合理性。只有通过改变交往合理性的范式(“语言学转向”为此作了准备)
,我们才能理解这一可能的思维方式。
由于使用主客体图式,意识哲学的传统范式就不能逃避目的合理性概念,从而
…… 130
第二章 批判理性主义的主体58
排除了有关相互认可的解放合理性概念。而生活世界实在的最大有效性只能产生于相互认可的行动。交往合理性不是先验派生的,其理论也就充分意识到语言学交往的不确定性和偶然性。
德里达的解构哲学向哈氏发生了特殊挑战:在什么程度上,自我关涉的悖论这一指控才有损于那很愿意把这种悖论当作自己的品德的思维方式?
通过读解德里达的胡塞尔批判,通过分析德里达的语言哲学,哈氏认为自己与解构哲学家的分歧在于:德里达把语言视为修辞的,而哈氏则从实用角度把语言视为交往,认为交往总是含蓄地把目标指向有关真理、真实和规范正义的有效性宣称。
那么,在这两种语言观中,何者更为基本呢?
哈氏的《关于现代性的哲学话语》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若不用未经证明的假定来辩论,而不引起怀疑,我们就不能论证说一种语言观比另一种更为基本。哈氏与海德格尔的对立也取决于不同的语言观。除了德里达把语言视为修辞以外,海德格尔把语言看成“世界的揭示”
(Weiterschlieβend)。
哈氏只有能够确信无疑地成功地证明实用语言观优于其他语言观,他才能说明各种现代性话语为何不能追随这样一种主体哲学,因为这种哲学把位于生活世界、从语言学上交往着的人类主体的经验当作出发点。然而,如同R。罗蒂在《语言的偶然性》中所说的,哈贝马斯在这里提供不了任何论证。在《现代性的哲学话语》中,哈贝马斯并没有解决几种语言观孰优孰劣的问题。
在福柯的眼里,语言是当代思想家们所主要关切的对象,
…… 131
68主体的命运——福柯哲学思想研究
人们设法检验语言的本性,其结果要么认为人的存在的可能性条件产生于新的统一的语言观,要么认为人与语言水火不相容,因为讲话的并不是人(个体的有意识的主体或笛卡尔的我思)
,而是“词”
(集体的和无意识的语言)。语言占据了以往由人所处的位置。因此,若在未经证明的条件下,忽视几种语言观的差别,盲目强调自己的语言观比其他语言观更为恰当和基本,就难免让人觉得哈贝马斯对福柯等人的诘难像“圆凿方枘”似的难以“接榫”。
福柯在从事理性批判时,意识到自己所冒的险,即主要参照他正从根本上加以质疑的绝对理性的风险。当他着手描述使得一系列话语群体内的“知识”成为可能的认识型网络时,就有人向他提出了异议。实际上,他充分意识到基础在自己脚下移动,他只是想要我们注意到认识型必然性的偶然性,不要把任何问题都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哈氏认为,如果福柯使用的理论本身处于怀疑之中,那么他就失去了对他所描绘的任何合理性的批评把握。应该说哈氏的论证具有某种合理成分,但是他看不到:福柯的怀疑主义如其说类似“我对任何东西都不确信”这一自身无效的形式,倒不如说更象蒙田的“我知道什么?”
(Que
sais—je)。
福柯批判理性,并不表示他拒斥理性。问题在于理性在他那里占什么地位。在他的话语中,事件和真理的增殖并非没有理性,但福柯认为这些理性是复多的,它们的出现和消失,即使不能说明,也能被描述。
而且,作为权力的实施,这些理性是战术的,策略的。福柯坚定地认为自己并不是象哈贝马斯等人所说的“非理性主义者”。
R J 福柯拒绝把理性看成
…… 132
第二章 批判理性主义的主体78
人类的希望或人类难以对付的敌手。
他指出:“理性化与政治力量的暴行之间的关系是明显的。我们不应该等待官僚机构或集中营来承认这种关系的存在。但问题是:如何看待这个明显的事实?我们要审判理性吗?依我看,没有什么比这更枯燥无味了。因为:首先,这个领域与有罪或无罪无关。其次,把理性当成与非理性相反的术语,毫无意义。最后,这样的审判会使我们陷入发挥武装的和令人厌烦的非理性主义者或理性主义者的作用的圈套。”
R K当有人问他如何看待后现代主义时,福柯回答说,我们应该反对一种广为流传的倾向,即规定一个主要敌人,似乎它总是主要的压抑形式。我们必须克服这种倾向,因为福柯认为这种态度包含了一些危险的后果:一是倾向于探寻某种廉价的古风形式或某种在过去人们事实上不曾拥有过的幸福形式。二是存在着哈贝马斯所说的问题:如果人们抛弃了康德或韦伯等的研究工作,那就会冒陷入非理性的险。福柯完全同意这一点,但同时指出他的问题截然不同。他认为自从18世纪以来,哲学和批判思想的中心任务总是、仍然是并且将来还是这样的问题:我们使用的理性(Raison)是什么?
它的历史结果是什么?它的界限和危险是什么?并指出,我们应尽可能探讨这种问题,牢记它既是关键的,又是极难解决的。而且,如果有人认为理性是应该被排除的敌人,这是极其危险的想法的话,那么,如果有人认为任何对合理性的批判质疑会冒陷入非理性的险,将是同样极其危险的。我们不该忘记:种族主义正是在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浮夸理性的基础上得以阐述的,成了纳粹主义最为持久和最有力的思想依据
…… 133
8主体的命运——福柯哲学思想研究
之一。
福柯在此无意攻击合理性,而是想说明事情较为复杂。
注 释:①Folietderaison。
Histoiredelafolieal‘ageclasique。
1972年,Paris,Galimard,这一版本取名为《古典时代的癫狂史》,但下引此版统称为Folietderaison。
英译本由H。霍华德译,取名为《癫狂与文明》,1965年,纽约。
②Folietderasion的英译本序言,第Ⅺ页。
1972年法文版无此序言。这句话将在第二节作解析。
③Folietderasion,第15—16页。
④Folietderasion,第16页。
⑤Folietderasion,第32页。
⑥Folietderasion,第53页。
⑦Folietderasion,第56页。
⑧Folietderasion,第60—61页。
⑨Folietderasion,第75页。
Folietderasion,第76—77页和79页。
D EFolietderasion,第174—175页。
D FFolietderasion,第428—429页。
D GFolietderasion,第430页。
D HFolietderasion,第428页。
D IFolietderasion,第421页。
D JFolietderasion,第505页。
D KFolietderasion,第526页。
D LFolietderasion,第528页。
D MFolietderasion,第530页。
D N笛卡尔:Meditations,I,由OEuvres编辑,Pleiade,第268页。
O E转引自福柯的Folietderasion,第56页。中译本见庞景仁译的《第
…… 134
第二章 批判理性主义的主体98
一哲学沉思集》,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15—16页。
“Cogitoetl‘histoiredelafolie”
是德里达1963年3月4日作O F的讲演,并发表在Revuedemetaphysiquetdemor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