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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难道忘了么,我们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他指的是克里斯。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倒是卢瑟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赞同:“你的意思是说,叫我们去问那个——杀人犯?!”
唐楚短促地恩了一声,然后腾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旁边的人也随着他的动作出去。
贝内特却意外没有多嘴,毕竟唐楚暂时看起来还是站在他的那边的。
“你们——真的是疯了,自己的同伴不去救,却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杀人犯身上!”
“我同意。”克洛斯却慢慢发话,他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唐楚挑了眉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朝着克里斯的方向走去。卢瑟摇了摇头,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然而在走在半路的时候,唐楚忽然感觉到手腕一紧,他停下脚步转过头,却看到卡罗斯看着他的眼。
那棕色的眼里隐隐有些血丝,写满了疲惫。
唐楚听到他说话,声音艰涩。
“如果今天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还会做这样的决定吗?”
唐楚看着他的神色,忽然又想到了那滚在自己胸膛上的炽热的泪。那句是啊,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四十章 救人
一时无言。
卡罗斯在唐楚发怔的一瞬间就放开了他的手,他的脸上似乎有些失望的情绪,不过他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
他的手攥成拳头放在嘴巴边,然后轻轻地咳了一下。
紧接着他忽然就又一拳头捶到唐楚的胸口!唐楚根本没有还手,他被卡罗斯打得后退了一步,胸腔都开始剧烈地整栋起来。
“你他妈的,真不是一个东西!”卡罗斯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然后就转身离开。
唐楚在原地愣了几秒,他的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按住,他错愕地抬起头,却看到克洛斯一张沉寂的脸。
他似乎是看了唐楚一眼,又似乎是没有,旋即他就面无表情离去。
屋外的阳光透过狭小的窗缝射进来,切割在地上,散发出隐隐约约的流光。
*
克里斯显然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些在他看来十分不可理喻的人居然会集体走到他的面前,说是想要听听他关于留不留下那些可能有传染病的人的意见。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里仿佛能烧出火来。
克里斯靠在墙边吊儿郎当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从心底里泛出不屑的笑意。
然后他看到站在最后的那个亚洲人,黧黑的头发几乎要遮住他的眼。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然后看到克里斯朝着唐楚的地方慢慢抬起了下巴。
“他呢,他的选择是什么?”
“你——你管他做什么!”卢瑟看上去十分激动,克里斯这样态度就好像是在说他会跟着唐楚一件走一样。
倒是贝内特整个人忽然得意起来了,他冲着卢瑟扬了扬眉毛,俨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做派。
“唐楚?他当然是和我一个选择了,那些随时会传染到我们身上的病毒自然是越快消灭掉越好了。”
克里斯忽然不说话了,他的目光静止在唐楚的身上,然后……慢慢地笑了笑。
他的眼里甚至还有一些恶作剧的意思。
“那么抱歉,我的选择大概和这个……”他的手隐约指向了卢瑟,“大概和他,一样了。”
那是一阵压抑得极低的惊呼,卢瑟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了!他挑衅地朝着贝内特看了一眼,后者的脸色涨红像是被欺骗了一般恶狠狠地瞪着克里斯。
紧接着他的喉咙口就发出难耐的咆哮声,大声说道:“会后悔的!你们肯定会后悔的!”
“……”卢瑟倒是没有理会他的话语,他却是径自走到了唐楚的身边,他沉沉的目光压抑在唐楚的身上,语气里冰冷仿佛没有带着任何的感情。
“你——让我很失望。”
唐楚的指尖似乎是略略颤了一下,又似乎是没有。
他的耳边仿佛只能听到卡罗斯回荡着的问话。他第一次有些不确定起来,如果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是卡罗斯,又或者说是克洛斯的话,他又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卡罗斯克洛斯他们,又到底和克里斯特尔有什么区别呢?
*
克洛斯和卢瑟依旧照顾着那两个病患,但是他们的病情却没有丝毫的转好迹象——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有神医想要救治他们也变成了一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事。
没有药物,就连最基本的消毒用的酒精也所剩无几,一切就仿佛朝着最糟糕的地方划过去。
再然后就是三天以后,杰尼的死。
这几乎变成了噩梦的开始,按照卢瑟的说法,就在第二天他想去看看杰尼他们的情况时候,就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唐楚也赶到了现场,他看到克里斯特尔整个人都缩在角落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浑身剧烈颤抖。
杰尼躺在床上,已然没有了呼吸。他的眼睛甚至还大大地睁着,像是不瞑目一般,全身蜷曲恐怖青筋暴起。
但是还没有等他们对这件事悲怆几天,卡罗斯却真的发起了高烧。
那是在吃饭的时候,还没有等唐楚坐下来,就听到旁边传来的直挺挺的敲击声。
他惊骇地转过头,却看到卡罗斯就这么突然昏倒在地上。
他离卡罗斯最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弯下腰去拉男人的手臂,可是那手臂上忽然传过来的炽热的温度,像是要将他灼烧一样,唐楚忽然想到那天的杰尼,现在卡罗斯的这幅样子简直就和杰尼没有什么两样!
“快!帮个忙!”
卢瑟走到卡罗斯身边,他看都没有看唐楚一样,径自伸出手要去拉人。谁知道唐楚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只是单手一提就将卡罗斯整个地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在一片寂静中,他带着卡罗斯走进了那间几乎算是被隔离的房间。
这实在是一个违和的场面,但是却没有人觉得好笑,就连一向都很容易被点燃的贝内特都没有说话。
卢瑟走到克洛斯旁边,拍了拍他的肩,然后也跟着跑了上去。
劣质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这实在是不怎么让人觉得高兴的环境,唐楚将卡罗斯放在床上,然后走到窗户旁边拉上窗帘。
冷色调将整个房间打得略略清凉起来。
卢瑟推门而入,他急急忙忙地从柜子下面抽出了温度计,然后放到了卡罗斯的嘴巴里,再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唐楚,目光复杂。
其实不用量温度也可以知道,卡罗斯绝对也是发高烧了。
“没有办法了。”卢瑟一个人在原地喃喃了几遍,“连最基本的药物都没有,根本——根本……”
“……附近有药店么?”唐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卢瑟被他的问话弄得整个人一愣!紧接着他马上抬起头,对着面前这个已经冷战了一阵子唐楚说。
“有!但是……”
“但是什么?”唐楚眯了一下眼。
“但是——如果真的要去的话,可能性几乎为零。”
“为什么?”
“因为很远。”卢瑟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他抽出本来插在卡罗斯口中的温度计,缓声说,“大概要穿过半个城市,那在另外一个区。”
“……哦?”唐楚低下头看着卢瑟,卢瑟甩了一下手上的温度计,毫无疑问又是一个高烧。
唐楚低下头看向卡罗斯,男人的脸上泛着违和的红,因为烧的实在太高的缘故,他几乎看上去没有什么清醒的神志。
“现在我也只能尽全力——”
“我去。”
唐楚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他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仿佛没有一丝起伏,只是单调地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卢瑟惊讶地开头看他,唐楚却没有回视。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到了刚走进门的克洛斯的身上,又低低地说了一遍。
“我去。”
屋里一片昏暗,可是又仿佛有轻浅的阳光洒在青年的身上,那眉眼里是难以描述的复杂清楚,看不清晰。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了,你把地图画给我,我明天早上就出发,去药店找药。”
“那我和你一起去!”卢瑟走到唐楚的面前,他执着地开口。
谁知道唐楚却一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的样子,只是瞥了他一眼,紧接着慢慢开口道。
“你去干嘛?添麻烦么?”
卢